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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梁凤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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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跌坐在地上,嘴角残余的脏物,是一阵难以形容与忍受的酸臭,我再吐、吐、吐,吐至体内最后一滴的黄胆水!
  我什么时候晓得挣扎起来,摇电话给球表嫂,实在不晓得了,我模模糊糊地只记得我请她要关照沛沛和那服装生意,我说:“我有急事,要回香港走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呢?”对方问。
  我怎么知道?也许这一回去,就要关进监牢里去,一生一世都不可以再出来了。
  我蓦地放声狂哭……
  我把自己关在睡房内,哭足了一整夜。
  我躲在被窝里哭,实在回不过气来了,便挣扎着起床,跑到洗手间,双手撑着面盆,扬起头来,被自己那一脸的紫白吓得重新再哭,直至鼻孔塞住了,再透不到一口气,就只得张着嘴巴,苟延残喘。
  这一夜,就是如此拖着,过去了。
  晨光亮微,我下意识地洗了一把脸,步步维艰地走到女儿的房间去。沛沛没有锁上门,她睡得好熟,被子被踢跌在地下。她从小有踢被子的习惯。
  我只匆匆地看她一眼,留了张支票与便条略作交代,一发觉我的眼眶又再湿热,就立即把小被拾起来覆盖在沛沛身上,掉头便走。
  电召的黄色计程车,把我送出机场。在候机室内堆满了回香港的乘客,无一不笑容满面,急不可待。只有我木然地躲在一角。
  还能从极度震惊中晓得要立即安排返港,已是我万万意想不到的了。
  我是无辜的,故此,我不应逃避。
  这个信念,支持着我站起来,面对难以估计的困难!
  锦昌知道此事会有什么反应?痛骂我一顿,抑或认为我愚不可及,要闹离婚?
  我的天,不能再朝这个方向想下去,否则我会不支晕—倒,事情更不可收拾。
  也许,那张告票是循例式的警告信,其实张重轩一家老早巳把事件摆平了,二百万港元对他们是什么呢?母亲曾说张太太一买首饰就是半个千万;母亲又说人家只不过给我们面子;拿我们看成知己,才有这担戴,难道存心陷害我不成?母亲还扬言如果对方出了事,就由她老人家代为偿还债项,不用我操这个心?母亲……从小至大,母亲有试过悉心照料我吗?
  我连连冷颤!
  实在不能想得太坏。上天是公平的,我没有做错什么。
  大意,只是大意,但大意的过错即使罪名成立,亦罪不至死,罪不至坐牢,是不是?
  不让锦昌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了。我只请倩彤帮个忙,撒谎说她跟施家骥出了乱子,要我赶回来陪她几天,一候事件平息,我就回加拿大去了。
  我突然心里发急,宜得下一分钟就能返抵家门。
  母亲也许早如热锅上的蚂蚁,候着我回家去。她一定忧心如焚,觉得对不起我。说到头来是自己骨血,不能太令她自疚。她也是被人情一时蒙蔽了,才会向我提出这要求。
  天大的事情,要担戴的应该是年轻一代,不能叫老人家担心。我这个主意是要打定的。
  况且,我回到锦昌身边去了,就等于有支持力量!或许我瞒得住锦昌,只要他在我左右,我心情便易于平伏,能冷静地处理此事。万一瞒不住他呢,极其量是发一次前所未有的脾气,然后他会给我解结。总之,能回到锦昌身边就好。
  从昨天开始,处处都事与愿违。我愈急,航机愈迟抵达目的地。在日本转机一程误点,让我等足了三小时,抵达启德机场,已是晚上九时多。
  我没有行李,只有一个小包载着替换的内衣裤,火急地冲至移民局柜位,心又再一次像要从口腔里跳出来,感觉实在非常非常非常的难受。我毕生都不会忘记。
  那移民值班官员看我一眼,我宜得有个地洞就这样钻进去,永不要回阳间来了。如果在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移民官通知警察前来把我带走,我会无地自容至何境地?
  浑身冰冷,如堕万丈冰窟。
  过了一千亿个世纪的时间似,那移民官把护照交还给我,并没有说什么话。
  这是我整整两天以来,得着的一点畅快感。事情显然末发展至不可收拾的凶险局面。
  我跳上计程车,回到跑马地的住所。
  沿途,体温开始有点回暖,到底家门在望,亲人可即!
  我放下一半的心!
  从手袋里拿出钥匙来开启大门,这个亲切而熟悉的动作,一年前我每天都重复地做着,如今竞变成生疏得可笑。
  我刻意地放轻开门声和脚步,因为大门才开启了,我就发觉一屋的幽暗,客厅饭厅与厨房都没有亮灯,大抵是锦昌和母亲都已入睡。
  我看看手表,还未到十一点。然,母亲如有牌局,她是决不会在凌晨前回家的,此刻还能有牌局,是好事,可见她的心情轻松,表示事态有转圜余地或已解决了。
  至于锦昌,这些日子来,他好像习惯十时多便已累极上床休息了。
  我把行李袋放在沙发上,踢掉了鞋子,然后走向睡房,正要伸手推门,才发觉房门虚掩。
  我静心地听着,房内有微微的声音……
  是人声……
  是人的喘息声……
  是男的,也是女的浓重喘息声……
  我告诉自己,我又在做梦了。
  连连的恶梦。
  我冷笑,倒霉的日子里,真是头头碰着黑,连幻觉都如此无聊,太恐怖了!
  屋子里刹那间寒风刺骨,我紧紧地抱着自己,不动。
  房内仍不住传来悉碎的被褥纠缠之声……
  我拿眼看看四周环境,看看自己有没有走错地方……
  也许,我这糊涂蛋跑到别家人的房子里去了。我们的这幢大厦,每个单位都一模一样!
  念大学时,我就曾经如此糊涂过。只因考试,连夜在图书馆里念书至天明达旦,拖着疲倦得四分五裂的身躯,步回宿舍去。女生宿舍在最顶一层,其余各层皆是男生宿舍,我转呀转的,转了好几个弯,自以为已到目的地,推门一进睡房,见床便躺下去。睡醒时,一室阳光,我睁眼看看床头书桌上,怎么放置着一大叠一大叠的电子物理书的呢?好莫名其妙,从哪时起,我开始转系念理科了?还在狐疑之际,骤然看见物理系的一个男同学惶恐至极地坐在我对面床上,戒备地把自己的身体拼命缩向床的角落。我惊叫:“你在这儿搞什么鬼?”
  对方吓得什么似地嚷:“我正要问你!”
  老天!我拍着额头,差点昏了过去。
  这个笑话,传遍校园。我就是这么糊涂,转呀转地少攀了一层楼,碰巧那床铺的男主人当夜没有回宿舍,于是,我累极而至在男生宿舍熟睡了一夜!
  人在极端疲累之下,是会发生不可思议、无从解释的错误的!
  一定是摸进别家人的房子里去了。
  我要快快地逃离此地。
  正要提足狂奔,脚上似有千斤重担,动弹不得。
  我多么的可怜!
  兰麝细香闻喘息,此时还恨薄情无?
  对象竞不是我!
  我的心开始绞痛,紧紧地扭至血肉模糊。
  房间里头,听到了男的声音,那么的温柔无奈:“我对不起你!”
  “我们都对不起另外一个人!”
  “不要说了!”
  对,不要说了,说一亿个对不起是不管用的!
  我仍然站在原处,僵、冷。
  “我口干!”男的声音又在响。
  “我给你拿杯水!”
  过得一阵,房间的灯亮起来。
  房门打开。
  凄厉的一声惨叫,并不是我。
  锦昌冲出来,一把抱住郁真,忙问:“什么事?”
  话才出了口,他望见了我,比见鬼还要恐怖,眼放绿光!
  我没有怎么样,只说:“让我进去,那是我的房间!”
  我在他们的身边擦过,把房门关上。
  阔别才不过三百多天,睡房布置丝毫不改!那枕、被、床盖,尽是旧时模样。
  我胃内一无所有,看着凌乱的一床锦被,再吐不出一点儿剩余的渣滓!
  随即,我倒在地上!
  再转醒过来,怕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
  人生就是这样,你栽你倒,你醒着,你站起来,全是你个人的料理,跟旁人无关!
  我扶着床,站起身来。
  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个精光。
  开了浴室内的花洒,从头至脚,重重地洗刷干净。
  我站在镜前,一个裸露的女体,是如此的有吸引力吗?
  我笑。
  人与兽,何异?
  才不过是三天功夫,我的裸体告诉我,已经消瘦,憔悴不堪!
  我用大毛巾裹着自己,拉开了抽屉,翻出了一套旧衣裙,我非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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