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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听一科科长胡占明轻轻走到了高敏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高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脸问旁边的郑爱英:“小郑,你有情况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郑爱英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眼下不可能有收获。
“噢,目前没有线索,军情局也没有反应。可能是距离太远的原因,时间也过于仓促,估计到平江后会有起色。”高敏回复了胡占明,继续埋头工作起来。
胡占明明白高敏的意思,敌人对通信频率的选择一定要适合自身通信距离和时间,而这对于华北来说未必合适,因此监听起来相对困难。何况接到任务才几个小时,没有收获也属于正常。于是他报告李剑说:“李处长,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军情局那边也没有反应?”李剑拧着两道剑眉问。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胡占明仍是那句话。
“怪事了!发动如此规模的骚扰行动,军情局应该有反应,不会躲清静的。”李剑将信将疑,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刘政委知道李剑犯了急脾气,提醒说:“老李!你也太心急了,刚接到任务,就想一口吃个胖子。先稳定一下情绪,容大家有个摸索过程。”
李剑苦笑着说:“指挥员的情绪很重要,这一点我不是不懂。可任务一天没眉目,我就一天睡不着觉。敌人已经行动了,沿海军民正在遭受损失,若不及时提供这方面情报,更大的灾难随时可能发生。你让我稳定情绪,哪稳得下来啊!”
“稳不下来也得稳!我也跟你一样,恨不得马上有突破。可作为指挥员,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避免影响大家。别忘了,你的职责是带领大家完成任务,应该为大家鼓劲,明白吗?”刘政委开导了李剑一通。
听了刘政委一番话,李剑的情绪好些了,稳定了许多。他深吸了一口气,环视着大家说:“刚才都说了不少,有些意见是对的,有些意见还有待商榷。不管怎样,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暂时没有线索有情可原,可到了平江绝不允许这样,必须马上进入状态,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收获。上级首长点了我的将,我也立了军令状,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回河南老家种地去。大家可别看我的笑话,要是完不成任务,你们也别干了,干脆脱了军装回家!”
“没错,眼下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不是总埋怨没仗打了吗?这次动真格的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们的作用历来十分重要,过去与国民党电台没少打交道,作用发挥得很好。这次也不能当孬种,一定要在反骚扰斗争中经受住考验。还是那句话,敌人的电台就是我们的情报员,我们需要什么,他们就发来什么。”刘政委配合着李剑,把大家的气打得足足的。
“是啊,以前经常闹这种笑话,敌人的作战命令还没传达下去,我们却已经破译出来了,比敌人知道得还早。等敌人执行时,恰好被逮个正着。一想起那时候,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王东胜像是讲故事,惹得几个人嘿嘿直乐。
“还别说,真的很怀念那段日子。搞敌人的情报竟然那样容易,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只要咱们需要,敌人准会发过来。还有那些老对手,就像多年的好朋友,只凭电台声音和手法就知道是谁,用的什么机器,要干什么。可现在,那些老对手多数都做了俘虏,剩下的也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跑到了海那边,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真想他们。眼下在军情局里,我所熟悉的报务员已经不多了,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每天在耳朵里嗡嗡的都是些新手,一个个笨手笨脚的,一听就知道没见过世面。乍一听以为盯错对象了,等仔细听通信诸元,原来是换人了。”胡占明发着感慨,像是在回忆美好的往事。
监听二科科长付士光却说:“那毕竟是老黄历了,提也没有用。敌人逃到台湾后,军情局对人员、时频和密码作了调整,内部关系也发生了较大变化,我们费了好大周折才搞清楚。但我们掌握的情况缺少实战检验,此次反骚扰斗争不知能不能用上。也许我们掌握的情况不适用,或者到平江后发生了变化,需要重新侦察。更何况,目前尚未发现军情局电台与骚扰行动有关,也不知平江当面敌人是谁,没有电台线索,这都增加了侦察难度。”
“困难的确不小,但并不是不能克服。好好谋划一下,战胜平江当面敌人是有把握的。”刘政委充满了自信。
“此次任务是个机会,应该好好利用,趁机对军情局和沿海岛屿敌军电台来一次彻底摸查,把情况搞清楚,为反骚扰斗争做好手段上的准备。”付士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要是有针对性地破译敌人的密码,任务应该在这上面出彩。军情局电台的密码和时频我们已大部分掌握,但其他通信系统就不同了,除了几个老对手之外,其他尚未接触过。有的以前掌握,却因为更换频繁,现在又处于不明状态。但不管如何变,破译他们的密码我们是有经验的。”研究破译科科长李明对付士光说的作了补充。
“嗯,两位科长的确说到了点子上。破译敌人的密码,可以使我们掌握斗争主动权,只要密码不变,情况就会被长期掌握。如果破译了骚扰部队的密码,就可以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挫败他们的骚扰行动。这也是我们平江之行的目的,但要做到这一点,并非容易,需要付出极大代价。”说罢李剑看了看大家,心头仿佛有千钧压力。
王东胜想了想说:“要想破译敌人的密码,必须掌握敌人的电台。军情局的电台我们是掌握的,这一直是我们的工作方向,只是尚未发现与此次任务有关的电台。但骚扰部队的电台就不一样了,目前仍是个谜。一是我们不知道平江当面敌人是谁,更不知其电台特征,没办法判明,听到了也会放过去。二是平江当面敌人电台功率可能较小,时间和频率又对我们不合适,所以听不到。因此,应该尽快搞清平江当面敌人是谁,掌握他们的通信要素,起码要知道呼号特点、报头和报文格式、结束语特点等。如果做到了这一点,抵达平江后很快会有收获。”
李剑同意王东胜的分析,便说:“这正是急需解决的问题,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谈不上掌握对方电台,更谈不上破译密码掌握情报。下一步要从两个方面取得突破:一是严密监控军情局电台,如此规模的骚扰行动,军情局电台一定会有反应;二是监听发现骚扰部队的电台,破译他们的密码,获取有关骚扰行动的情报。目前虽无进展,但抵达平江后可能会有改观,毕竟离对手更近了。”
“完全正确!大家别着急,尽管不清楚平江当面敌人是谁,上级电报中也未提及,但到了平江就清楚了,当地驻防部队和有关部门会告诉我们的,我们自己也长着眼睛和耳朵。军情局与骚扰行动有无关联,慢慢也会清楚的,敌人就会把情况告诉我们。”刘政委说得很有信心,大家颇受鼓舞。
在整个开会过程中,行动队队长宋小光一言未发,仿佛会议跟他无关。胡占明挨着他坐,悄悄捅了捅他,小声问道:“咋不发表意见?”
“没行动队什么事,插不上话。”宋小光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么?看我们干得红火眼馋了?别不识抬举,那是老蒋关照你,让你歇着。”胡占明幸灾乐祸。
“没事正好,乐得清闲。”宋小光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要不,你编入我们一科算了,给我打下手。”胡占明故意气宋小光。
“哼!美得你!你那活没人愿意干,闲得难受拿来解闷还差不多。”宋小光一脸不屑。
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就听李剑作起了总结:“该说的都已经说透,没啥可啰嗦的了。有一点需要提醒大家,这次任务非常特殊,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畏难情绪要不得,轻敌思想也要不得。另外,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平江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敌人很可能将其作为重点目标进行骚扰。所以在平江的斗争是残酷的,既有当面敌人从海上的渗透,又有潜伏特务和土匪的破坏,斗争形势极其复杂。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散会后各单位抓紧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力争以最短的时间抵达平江。”
……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时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撤哨位,检查机器,准备车辆和生活用品,急火火地忙了一个通宵。
次日凌晨,一列车队悄然驶出驻地,消失在晨雾中。驻地大门外,两名哨兵仍然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