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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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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落在大海里呢
  假如我是一滴水,一滴
  小小的透明的雨水
  落在大海里,你能不能称出
  一座大海的重量?
  
  ——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我和青草连在一起
  
  当我和高山连在一起
  当我在茫茫大海中
  和小小的一滴水连在一起
  我几乎每天都在掂量
  当我悄然落下,我到底应该
  是怎样的轻,和怎样的重


铁匠铺
■  远 人
  从那里我捡来
  一块铁片的尖叫
  
  它在旁边的铺子里
  一把粗大的火钳中间
  水在滚烫里翻涌
  那铁片,在浸下去的瞬间
  发出来痛苦的尖叫
  
  我的喉咙
  变得极不舒服
  像药片上的糖衣
  在舌尖融化
  它突出而坚硬的滋味
  顺着喉管往下滑去
  
  ——它怎么啦?
  它要变成个什么样子?
  惨白色的热气
  缓慢地朝上延伸
  像颤抖的、弓着的背脊
  任何时候都不稳住自己
  企图适应每一种变化
  
  或许值得一试:像那铁片
  在滚水里再一次强调
  运出喉咙的欲望
  通红,赤裸
  使烧开的水
  翻滚得更加厉害!
  
  它要变成个什么样子?
  某种已近在咫尺的东西
  不知是可怕的,还是敬畏的……
  
  
    2001.3.3.夜
  
  惩  罚
  
    ——关于父亲
  
  你用锤子
  敲碎那只玻璃杯。
  我用六岁的眼睛,
  恐惧地看着你。
  
  所有的家具
  静止下来。
  为什么有那么多脸,
  在桌子上晃动,挂满哀伤?
  
  不用多久,
  房子就会漂移:
  永不后悔的沼泽地上,
  一个又一个发疯的椭圆,
  
  吸干了形象。
  我恐惧地看着你,
  像看着凹进墙壁的钉子,
  不再被挖掘出来。
  
  你从我身边走过,
  地板踩得像要破裂。
  马上要黑下来的天,
  笼罩在我的脸上。
  
  噢,去年你还带着我,
  走向越来越深的河谷。
  所有的树枝和草棍,
  浮游在心爱的泥沼。
  
  但你把手松开,离我
  越来越远,我在变黑的水中,
  突然喊起你的名字,仿佛
  恐惧又一次突然来临。
  
  整条拆毁的大街
  
  我喜欢这条大街正在拆毁时的样子,
  那些推垮一半的房屋,要是从远处去看,
  像是刚刚从战争里解放出来。
  你知道战争,它把所有的秩序摧毁,
  坚定而不顾一切,你知道我恨的
  就是秩序,它和动物园的围栏
  没有任何区别,人在秩序里活着,
  就和动物在动物园里活着一样,
  我这样想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但你知道,在秩序的外面有令人害怕的东西
  而令所有人害怕的就令所有人都不觉得。
  于是所有人都在围栏里,
  品尝着某种权力赋予的自由。
  
  我恨极了这种自由,它只在50个平方里伸展,
  如果再伸延一点,就会碰到真实的铁栏——
  它在每一扇窗子外面固定,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说我们还比不上没在动物园里生活的
    动物:
  它们选择的是每一块岩石。
  而你在我们生活的秩序里,
  不会发现一块靠近太阳的岩石,
  ——它可能凌乱,但决不拘谨。
  
  刚才你看见了,
  推土机的手臂穿过一面结实的墙,
  然后笨拙地从里面收回,
  在石灰里暴露的砖块一下子掉下来,
  摔成了碎片:凌乱,但决不拘谨。
  尘土飞快地钻入我的鼻孔,
  我承认我一点都不讨厌这些灰尘,
  它们进发出的贪婪仿佛要扫荡一切。
  如果可能,我想我也会有这一模一样的贪婪
  猛烈的,真实的,比摧毁更强大的,
  像此刻打开的一个个词语,
  我要求它们服从:每一个都躺在我面前。
  
  2001.5。4.夜


写给母亲(二首)
■  庞余亮
  遗产:柳制线箩
  
  穷人家的日子多像是跟随母亲出嫁的柳制
    线箩
  一瞬间就是老线箩了
  每年夏天,母亲会替它刷上一遍桐油
  上面歪斜的毛笔字——“顾细银”
  也已渐渐地隐深,看不清楚
  那还是我七岁时号下的
  五十岁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名字
  眼睛发亮,陌生得就像她少妇时的模样
  
  碎布们退色的退色,回忆的回忆
  而老线板的一头缠绕着
  白线,一头还缠绕着黑线
  上面有没有我用双手替母亲绷绕的线了?
  线上插着的几根针都已经锈了
  塑料鞋底没有流行的时候
  它们总是那么雪亮,又那么温热
  
  童年惟一的一本老《毛选》还在
  它的腹中夹着一大叠报纸剪成的鞋样
  报纸上的文字零乱,发黄的针眼零落
  就像是我此刻的心
  说不出哪里疼起,还在继续疼
  这些年,母亲总坐在父亲的遗像下转着线陀
  这些年,谁还会梦见老线陀上金草帽的光芒?
  
  那些雪白的土线团,那些无法织成土布的线
  
  
  
  团啊
  多像是一堆母亲捏成的雪汤圆
  没有母亲,就没有了老烟囱
  就连上面的指纹也不会融化
  
  遗  传
  
  每年深秋,母亲的十根手指头上
  和脚后跟上就会张开许多
  血的小嘴巴,像是要替厚嘴唇的母亲说话
  也像是要多咬几口面前的生活
  到了冬天,寒风还会把血的小嘴巴
  越吹越大。看见它们,我感到更冷
  
  每一根手指都裹上了白色的胶布
  每一道皲裂的血口中
  都被我用黑膏药在油灯上烤化
  然后滚烫的滴进裂口并且注满
  我在用火柴棒拢好的时候
  您表情平静,心满意足
  而父亲训斥说,都是为你们“苦”的……
  
  亲爱的母亲,当时我们是多么的内疚
  现在,我们长着你一样的脚
  夏天不出汗,冬天会皲裂
  现在我们还长着和你一样的厚嘴唇
  不善于说谎,也不善于表白


岁月的追问(五首)
■  刘洁岷
  玉芬姑姑的快照
  
  我喜欢吃她做的
  以前的饭
  让我回味到以前的某一天
  那样,我就在18年后
  爱上18年前的女孩
  
  还为她和她准备好了
  大富大贵后的
  音调,还是那么稚拙、羞赧
  
  从结了婚又有孩子的男人,到
  结了婚还没有孩子的男人
  
  我要买一辆畅销的车
  我要买一棵买不到的草
  
  在车上的是不是玉芬姑姑
  我伸手时,她脸上的颜料
  滴在我的手臂上
  
  旧  居
  
  看有一些房子已变动了形状
  和窗前树的位置
  
  缠白花格子头巾的女人
  多年后,是一缕鱼的腥气
  
  有一位木匠师傅为我当年的桌子
  打了一个三角形的补丁
  
  那是简单的修补,需要的
  只是秒和时间
  
  我们回来了没有经过
  打嗝、失眠,就睡着了
  
  我们怎么解释我们的
  心情,我们的难过
  
  坐在可以用鼠标拖动的房子里玩的拼图游戏
  
  我爷爷曾带着我
  去十字街的
  
  茶馆里
  捡地上的烟屁股
  
  后来大姑婆从仙桃
  来了,她很老
  她的脸是块旧粗布
  粘满了灰尘
  
  德云叔叔,取出
  凿、刨和锯子
  给我做了一个漂亮的
  风筝线轴
  
  飞机飞过时,我
  坐在有窗的教室里
  树尖上
  晃悠着八哥
  
  我爷爷死于哮喘
  德云叔叔上吊了,姑婆
  不知所终,所有的
  树尖都是空的
  
  入嘉峪关记
  
  1
  停车前列车一阵剧烈摇晃,这时
  瞥见中铺一个小女孩的半边脸也在摇晃
  感到安全、安慰
  
  2
  七点半。天色大亮的空城
  汽配行前的少妇
  说太早了
  
  有不少的“聚仙阁”
  两个包子,找回两角钱
  
  白墙上刷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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