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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姑娘有带书僮来么?」沈篱芳侧着头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情况她也记不
大清楚,隐约记得那位耿家小姐似乎只带了一个小丫鬟……就算是耿姑娘真的
带了个小书僮,又怎么会跟小三混在一起?
她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位姑娘想带什么人来都无妨,反正她们都要被送回京
城去了。「你背着我跟大哥偷偷上船这笔帐留着以后再算,幸好太公公还不知
道这件事,不过等祭完龙神,你就立刻给我回去。」
「祭完龙神当然要回去啊,不然还留下来啊?」龙形书唉声叹气。
「不,我跟大哥暂时都不能回去了。」沈篱芳苦涩地说道。
「为啥?」
「因为……因为敏婆婆说了,这次咱们得上「龙宫岛」去祭神。」
第四章「这根本是胡说八道!本道从京城一路作法过来,龙神对本道所办之
祭礼感到十分满意,君不见这一路风平浪静,这便是龙王最好的回答,你这无
知村妇懂得什么?竟说本道所办之礼尚有不足?!」
黄袍老道暴跳如雷地挥舞着拂尘咆哮着,但龙王尊前的老婆婆却面不改色,
对他的狂怒视若无睹。
「敏婆婆……好久没见她了……」站在角落的龙形书低声说着,眼神不禁柔
和起来;望着那年迈的老妇,他的眼底有一抹温柔。
这位敏婆婆与他们龙形家渊源匪浅。话说龙形家本来就是从龙王村发迹的,
据说他们的太太太祖爷爷以前也是龙王村的一名普通渔夫而已,不知怎么因缘
巧合地发迹起来;发迹之后就在龙王村盖了龙王庙,每一代也必然有一名男丁
会自小留在龙王村当渔夫,以作为不忘本的见证。所以其实龙小三很小很小的
时候就已经认识敏婆婆了。
龙王庙历任庙祝都是女子,而且很神奇地都是由龙王亲自遴选出来的女孩。
据说每一任的龙王庙女卸任之前都会在梦中见到龙王,然后龙王会将心目中的
人选告知。
算起来敏婆婆已经是龙王庙第五代的庙婆了,她是这些年来最年轻的庙女,
也是在任时间最长的一个,打从她十二岁开始被龙王选上担任庙女至今,已经
历时五十年之久。
龙形书很小的时候跟父母来过龙王庙,那时候敏婆婆就已经很老了,但龙形
书却一直没忘记敏婆婆和蔼可亲的脸孔。传说敏婆婆年轻的时候跟太公公还有
过一段情呢!若不是因为她是龙王遴选的庙女,恐怕敏婆婆早就成为他的太婆
婆了吧?这段绮丽的传说至今仍在龙形家以及龙王村中为人所津津乐道。
敏婆婆有着一张充满岁月痕迹的脸,她头发全白了,但一双眼睛却依然闪烁
着睿智的光芒神采。尽管她只是穿着一身蓝色布衣,模样与一般村妇无异,但
她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出世逸尘的气质,相较之下,那穿着金黄道袍的张道士就
显得庸俗不堪,哪里有半点道骨仙风?
「张天师,我想敏婆婆并不是这意思。」龙首公子龙形风试图打圆场。
「老太婆正是那意思。」敏婆婆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这老道吵闹不堪,请
他出去吧,老太婆不耐烦听他胡说八道。」
「你说什么?!你这无知村妇──」
「咳!」
旁边倚在墙角的大汉轻咳了一声,他微微挺起胸膛睨视着枯瘦的张道士。「
臭老道,你再骂婆婆的话,可别怪我这粗人要对你不客气了。」
「哗!」耿馥仙不由得发出低低的赞叹声。好……好个男子汉!
只见那人身高七尺有余,魁梧高大,一身黑黝黝的纠结肌肉,宽肩细腹、虎
背熊腰,是前所未见的伟岸男子。他虽然微低着头,但仍可见他浓眉大眼、精
神奕奕,面目充满阳刚之气。
「他就是早上救你的人?」耿馥仙低声问着。
龙形书没好气地瞪着她,她那满眼闪闪发亮的欣赏远在十尺之外都能感受到
余光了。
他挺挺胸膛,微微昂起头,可惜只要看那男子一眼,他的男性骄傲便顿时委
靡成一坨烂泥。
「你这人真没礼貌,问你话也不说。」馥仙微微一哼,别过头去不理他。
龙形书只觉得心头藏着一股气却没地方出!那伟岸男子甚至比他大哥龙形风
还要高、身形还要壮硕!在他们面前,他简直就是发育不良的小孩子一样,跟
「伟岸」两字丝毫扯不上关系。
他直觉气闷,只得嘟起唇着恼地背过身去。
「无知的村夫、村妇!本道说过了,龙神对本道所办之祭典甚为满意,若是
连龙首公子也不相信贫道,那么请恕贫道少陪!」张天师怒气冲天,拂袖而去。
「张天师……」
「别理他别理他!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敏婆婆不耐烦地挥挥手。「江湖
术士,理他做啥?」
「唉,婆婆……」
「张管事,你怎么来了?」
正说着,外面疾步奔入一条身影,正是龙形家中年英俊的张管事,他神色仓
惶地闯了进来,他慌张地朝敏婆婆及庙内的人微微点头颔首为礼,脚步却不停
地直走到龙首公子面前,张口想说什么,见到龙形风苍白的形容时却又哽住了。
「怎么了?张管事为何日夜兼程赶来此地?是太公公有事交代吗?」龙形风
心下一沈。张管事在龙形家已经十多年了,光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府中必是出
了事。
龙王村距离京城足有百里之遥,他们从京城搭船出发之时张管事还到码头送
行,此刻却已经到了这里,可见他是轻车简从快马加鞭赶来的。
敏婆婆看着他,终于叹口气挥挥手,「说吧说吧,人都已经到这里了,必然
有非说不可的事情,那又何必吞吞吐吐?」
张管事犹豫了半晌,终于也叹了口气惨笑道:「公子应当记得月前出发前往
高丽国的七条船吧?」
龙首脸色一变!「那些船怎么了?」
「公子刚出发甫半天,海外便传来消息,那些船从高丽回程之时,在途中遇
到几阵怪风……全都……全都沉了……」
龙形风一口气喘不上来,不由得踉跄两步,身形微晃!
「唉唉!快扶龙首坐下!」
「快坐下!」墙角的男子连忙上前扶住龙形风,若是龙形风身子尚好之时他
们或可相较一番,但如今他已病得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憔悴消索,那男人竟一
手就能扶住他的身子。
「这……是天要亡我龙形?」龙形风喃喃自语地说着,浑身颤抖,双眼失神。
小庙里所有人的心都冷了一截!龙形风是如何的英雄好汉,如今连他都说出
这样的话来,那七条船上所载之物必然非同小可。
「高丽国王要进贡给圣上的贡品也全都失落了。」张管事困难地说着;望着
龙首,他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但却又非说不可,只得含悲忍泪继续说道:「
圣上龙颜大怒,还有其他买办商家上呈馋言说是咱们龙形家私吞了那七条船上
的宝物,捏造沉船之事,当天夜里官兵就来查封了商行跟府宅,连老太爷也被
捕下狱……」张管事说着,忍不住拭了拭泪水。「老太爷命我连夜逃出京城来
见公子,说……」
「说什么?!」龙首急切地嚷:「快说快说!太公公吩咐了你什么话?!」
张管事终于跪了下来哭道:「老太爷吩咐大公子、篱芳姑娘跟三公子不要再
回京城了!」
龙首顿时哇地一声喷出几口鲜血,猛地往后翻倒!
「大哥!」
「龙首!」
龙形书与耿馥仙楞楞地站在龙王庙角落,看着庙里的人慌乱成一团!
耿馥仙直觉地握住了龙形书的手,回头望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焦虑恐
慌;她不知自己能说什么,于是只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算是安慰。
他的手很冷,微微冒着汗。
她轻轻地咬着唇,有一点点担心、一点点忧虑,还有一点点伤心,是因为看
到龙小三的伤心,所以她伤心。她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什么说不出来的情绪。
「快扶住他!」敏婆婆嚷着,从供桌上抄起金铃黄纸,口中念念有词。她咬
破了手指火速画了张符,黄纸一扬,蓦地燃起无名火,端过水来沁过黄纸。「
撬开他牙齿!」
龙首面如死灰、牙关紧扣,那年轻男子好不容易才使劲撬开牙关,端过敏婆
婆手中的符水强灌了下去。
敏婆婆挥动金铃,手中打了几个结印,猛地印在龙首心上,半晌过去,他才
终于喘出一口长气,人虽然没有苏醒,但脸色已然稍缓,呼吸也渐渐平稳。
「送龙首回船上歇息,别让人打扰他。」
那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