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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0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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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平阳的诗多写的是独特地域语境下的日常生活,于狭小中呈现鲜明,于平实的记叙中透出意味。缺点是有时过于琐碎了些。
  ——韩作荣
  个人记忆与地方经验融合,使之独具魅力。
  ——耿占春
  雷平阳的诗歌让我感到了某种至爱和关怀。从生活的细节和体验出发,乘艺术的构想与诗意的翅膀在另一种空间飞翔。
  ——林  莽
  雷平阳,1966年秋生于云南昭通市土城乡欧家营。现居昆明,供职于昆明市文联《滇池》编辑部。中国作主会员,云南省作协签约作家。诗竺主见于《诗刊》《人民文学》《十月》《诗歌月刊》《星星》《大家》等文学刊物。出版作品集多部。
  片断感想
  
  我希望能看见一种以乡愁为核心的诗歌,它具有秋风与月亮的品质。为了能自由地靠近这种指向尽可能简单的“艺术”,我很乐意成为一个茧人,缩身于乡愁。空中搬琰石头,梦中背着泥土,我建造了一座小小的修道院,它们代表着父亲结疤的骨头,母亲开花的泪,村庄疼痛而又无的断代史……
  “举庙西迁/怀中经卷,被血汗泡软。”这是我写《滇东北僧侣》中的一句。我想强调的是,无论经卷,还是诗歌,它一旦触及土地的肌肤、情感的骨头,它就该软下去,立即软下去,而且必须带着整个世界软下去!
  还有什么文体比诗歌的叙事更古老,更有力量?还有什么文本比诗歌提供的自由和想象,更辽阔,更的持续性?还有什么人比诗人更无法模拟、更孤独、更通灵?
  让万物生活在放大镜下面,小小的,卑微的,是苦难,是幸福,还是尊严?这些,只诗歌才能回答;是洞穴的暗,是宫殿里的秘密,是时光循环不休的谶语?请诗歌回答。我要自由,哪怕是地窖中的自由,但诗歌总是为我放大!
  “爱她,让她的皮肤知道。”“爱她,让她的心知道。”“爱她,让她的国家知道。”诗歌是身体的炼金术,亦是生命的魔法。
  
  亲人
  
  我只爱我寄宿的云南,因为其它省
  我都不爱;我只爱云南的昭通市
  因为其它市我都不爱;我只爱昭通市的土
    城乡
  因为其它乡我都不爱……
  我的爱狭隘、偏执,像针尖上的蜂蜜
  假如有一天我再不能继续下去
  我会只爱我的亲人——这逐渐缩小的过
    程
  耗尽了我的青春和悲悯
  
  背着母亲上高山
  
  背着母亲上高山,让她看看
  她困顿了一生的地盘。真的,那只是
  一块弹丸之地,在几株白杨树之间,
  河是小河,路是小路,屋是小屋
  命是小命。我是她的小儿子,小如虚空
  像一张蚂蚁的脸,承受不了最小的闪电
  我们站在高山之巅,顺着天空往下看
  母亲没找到她刚栽下的那些青菜
  我的焦虑则布满了白杨之外的空间
  没有边际的小,扩散着,像古老的时光
  一次次排练的恩怨,恒久而简单
  
  早安,昆明
  
  往一碗小锅米线中,再加一点
  辣椒和韭菜,抬头看一眼天土被阳光
  照亮的一架架从四周飞来的飞机
  飞机上坐着的都是客人,他们赶早来看
  昆明的清晨,看谁的脸上还残留着黑夜的
    痕迹
  看谁吃完了米线,却找不到一张纸手巾
  “这里有没有人坐?”一个少女,她坐到了
  我旁边的位子上,像一架小型的单线飞机
  没有遇到气流,停在了拥挤的停机坪
  她的引擎还在运转,淡淡的香水味
  与T恤和牛他裤顽强搏斗的身体,还有
  手背上的纹饰,那是一头金色的狮子
  有人碰了一下她,有意无意,动作很轻
  我看见她扭头看了一眼,一点也没生气
  继续埋怨着米线店的小老板:”说过不
    要辣子
  你们硬要放这么多辣子。”那时候,阳光
  开始大面积地流淌,南屏街一带的梧桐
   树下
  报童们开始叫嚷:“一块钱三份……”
  我小心翼翼地吃着米线,尽可能地
  与身边的少女保持相当的进度
  这架来历不明的小飞机,下一个航班
  我想象不出她要飞向哪里。所以
  当她往桌上丢下两块钱(像卸下一件
  有着隐患的零部件),站起身来
  跃跃欲飞的时候,我脱口而出:早安,昆
   明
  早安,那些坐在飞机上的人
  
  记 忆
  
  我还能如此清晰地记起从前
  这真是奇迹:一个姓张的瞎子,在河流上
  练习飞翔;一个姓李的木匠,在屋顶上
  摹仿狼哭;一个货郎,姓刘,摇着手鼓
  在一个新寡的妇人屋后吞金自尽
  他们一齐埋伏在我的记忆之中
  这这真是奇迹,我的时间为他们倒流
  我的身躯因他们而裂开。那是从前
  我的寨子:云南,昭通,石头生崽
  处处都弥漫着生命的尘埃
  
  空中运来的石头
  
  与办公室搏斗,一些坚硬的东西
  隔在中间;为情所累,众多的异物排列四
   方
  无由地恐惧、疼痛和悲伤
  在手边,也会有尘屑飞扬。一条垂直的运
    输线
  机声隆隆,它们运来的,正好是
  天空的石头,上面连着辽阔的采石场
  早年,在西郊二十八公里,那儿野草疯长
  一张纸片上,我曾这么写:“天苍苍
  野茫茫,风吹草低露出我发白的脊梁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
  露出姑娘的乳房。”许多年过去,我不声
    不响
  寄居的城市,犹如一节节放空的车厢……
  我成为了自己的障碍,身体正渐渐地
  呈现出石头的形状,外表和内部
  都跟真实的石头有些相像
  
  鹭  鸶
  
  2002年4月16日,在云南
  水富县新滩乡,两只鹭鸶在大雾中
  顺着横江河床缓慢地飞。它们的速度
  比江水慢,两边的山体、竹林
  和榕树,是它们的背景
  坐在“五代同堂”的陈氏牌坊下面
  我一边整理关于匪患的采访笔记,一边
  期待着它们飞去又飞回。屁股下的石凳
  50年前,无数放哨的土匪坐过
  它有些冰冷,但确实又还藏着
  走投无路者的体温
  
  小  学  校
  
  去年的时候它已是废墟。我从那儿经过
  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气味。那是夏天
  断墙上长满了紫云英;破损的一个个
  窗户上,有鸟粪,也有轻风在吹着
  雨痕斑斑的描红纸。有几根断梁
  倾靠着,朝天的端口长出了黑木耳
  仿佛孩子们欢笑声的结晶……也算是奇
   迹吧
  我画的一个板报还在,三十年了
  抄录的文字中,还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而非童心!也许,我真是我小小的敌人
  一直潜伏下来,直到今日。不过
  我并不想责怪那些引领过我的思想
  都是废墟了,用不着落井下石……
  
  乌  鸦
  
  被一再地提及,能够以一点点黑色
  藏下雷霆的,可以在停下来的流亡中
  保持不同政见的……我们为什么对它
  永远怀着警惕?真的很不幸
  有些生命天生就不受欢迎,比如乌鸦
  比如那些心中藏着乌鸦的人
  
  阿鲁伯梁子以西
  
  西,雪边的西;或者在断层的阴影里
  藏着几十个县的寂静。
  西,金沙江心脏旁边的西;有时候
  一座山的斜面,仿佛爬升着云南所有的雷
    霆。
  牧羊的人们,细如沙子
  少如黄金。他们赶着羊群,每只羊的腋窝
    中
  都有北回归线的气温;都有一场
  小小的葬礼。许多人没有注意——翻过
    一道山梁
  就会有人在闪电的光下,给另一个人刮光
  头发和胡须;那些跟着云朵赛跑的人
  他们和我一样,忽前忽后
  就像吊着的钟摆,在自己的身体上航行
  就像几十个县的面孔,被统一清洗……
  我在那儿有过自己的一堆篝火,
  在真实和虚幻之间,慢慢地变成了灰烬,
    无色,无味
  没有声音。有人说,它是石块的浆汁
  或者,风的身体
  
  铁桥下的秋天
  
  从时间的表面可以剥下很多东西
  而鸟的步态,就是其中的一种
  有人跟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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