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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便喜出望外,他眼看就凭自己的声望登上宝座了。他的思想已经不知不觉地习惯于这种鸿运;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这看作一件达不到的事情而放弃,难题一个个从他的想像中消失,眼前一点障碍也没有了。
他派人火速到巴黎传达必要的命令,准备壮观的车驾随从,以便到了英国气派十足,与他的使命相称。他本人也赶回朝廷,参加洛林公爵的婚礼。
他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赶到,当天晚上就向国王禀报计划执行的情况,并听取国王对余下事情的吩咐和建议。然后,他又去拜见王后。德·克莱芙夫人不在场,因而没有见面,甚至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她早就听到众口一词,称这位王子是朝廷长得最俊美。最讨人喜欢的青年。尤其太子妃向她细致描绘过,而且不知向她谈过多少次,结果引起她的好奇,甚至渴望见他一面。
洛林公爵办喜事这天,德·克莱芙夫人一直在府中打扮,以便晚上去卢浮宫参加舞会和御宴。她一到场,众人就赞美她的容貌和服饰。舞会开始后,她正同德·吉兹先生跳舞的时候,大厅门口传来一阵骚乱声,似乎众人在给一个刚进来的人让地方。德·克莱芙夫人跳完一场,就用目光扫视周围,寻找下一个舞伴,这时国王高声吩咐她同新来的人共舞。她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男子,当即断定那只能是德·内穆尔先生。那人跨过几张坐椅,才来到舞池。这位王子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从未见过他的人,乍一见无不感到惊异,尤其是这天晚上,他来之前着意打扮了一番,浑身更增添了几分神采。同样,初次见到德·克莱芙夫人,也很难不诧为奇事。
德·内穆尔先生见她这样美,不禁万分惊讶,当他走近前,她向他施礼时,又不禁表现出爱慕之意。二人开始跳舞时,大厅里响起一阵喷喷称赞声。国王、王后和太子忽然想起,他们俩从未见过面,看见他们不相识就一起跳舞,觉得实在是件新奇事。等他们俩跳完一场,国王、王后和太子妃不容他们同别人交谈,就招呼过去,问他们是否想了解对方是谁,是否已经猜到了。
“就我而言,殿下,”德·内穆尔先生答道,“我是确信无疑的;然而,我有理由能猜出是德·克莱芙夫人,而她没有同样理由猜出我是谁,因此,我恳请陛下费心将我的姓名告诉她。”
“我想,”太子妃说道,“她也一样,完全知道您的姓名。”
“我向您保证,殿下,”德·克莱芙夫人有点发窘,截口说道,“这是您的想像,我猜得可没有这么准确。”
“您完全能猜得出来,”大于妃答道,“而德·内穆尔先生不肯承认,您从未见过就能认出是他,这其中甚至有礼貌的成分。”
王后打断他们的谈话,吩咐继续跳舞。德·内穆尔先生邀请太子妃。这位王妃的美貌倾城倾国,在德·内穆尔先生去佛兰德之前,她在他眼中就是如此。然而这一晚上,他只能赞赏德·克莱芙夫人一个了。
德·吉兹骑士对她一直怀着一片痴情,拜在她的脚下,他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心中便隐隐作痛,产生一种预感,可能是命运安排,德·内穆尔先生要爱上德·克莱芙夫人。德·吉兹骑士或许真的从她脸上看出慌乱的神色,或许嫉妒心作祟,以臆想代替了现实,他认为她一见到这位王子就动了心,于是按捺不住,对她说德·内穆尔先生实在幸运,同她初识就异乎寻常,具有风流艳遇的色彩。
德·克莱芙夫人回到府上,心里还一直想着舞会上发生的种种情况,虽然已是深夜,她还是走进母亲的卧室,讲述了这一切,对母亲赞扬了德·内穆尔先生。德·沙特尔夫人见女儿说话的神态,也产生了德·吉兹骑士的那种想法。
次日正式举行婚礼。德·克莱芙夫人在仪式上见到德·内穆尔公爵,觉得他春风满面,雍容大雅,着实令人赞叹,心中越发暗暗称奇。
往后几天,她在太子妃那里见到公爵,看见他同国王打网球,玩夺环游戏,还听见他谈话;而且,无论哪方面,她都看出他远远胜过其他所有人,他所到之处,总以高雅的风度和才智的魅力,成为谈话的中心人物,结果时过不久,他就在德·克莱芙夫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同样,德·内穆尔先生对她怀有炽烈的爱慕之情,在占主导地位的取悦的愿望驱动下,他表现得更加温柔多情,更加活跃风趣,也确实比平时显得更加可爱。就这样,二人经常见面,彼此都看出对方是朝廷里最完美的人儿,也就很难不倾心相慕了。
各种娱乐活动,德·瓦朗蒂努瓦公爵夫人无不参加,而国王还像初恋那样,对她情深义切,关怀备至。德·克莱芙夫人这样年龄的人,不相信女子过了二十五岁还会有人爱,但是目睹己当了祖母、并刚刚嫁了孙女的公爵夫人,还得到国王的眷恋,就不免万分诧异了。她时常向母亲,德·沙特尔夫人提起这件事:
“您说说看,”她说道,“国王对她的爱能持续这么久吗?一个年纪比他大得多,还做过先王情妇的女人,听说她现在还有许多情夫,国王对她怎么还能眷恋不舍呢?”
“其实,”德·沙特尔夫人答道,“国王这样痴情,而且延续至今,并不是因为德·瓦朗蒂努瓦夫人多么贤淑,多么忠贞,正因为不是这样,也就不可原谅了。因为,假如这个女人出身高贵,当初又年轻貌美,从未爱过任何人,只是一心一意爱国王,而且不图显赫地位和财富,只爱他本人,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只做正当事,只做令国王高兴的事,果真如此,那就得承认,人们很难不颂扬国王对她的深深眷恋之情。
“一般人都说,”德·沙特尔夫人接着说道,“像我这样年纪的妇女,全喜欢讲述当年的故事;我若不是担心您也会这样说我,就可以告诉您,国王当初是怎样热恋上公爵夫人的,以及先王在朝时的许多事情,那些事同现在还出现的情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旧事重提,夫人,”德·克莱芙夫人又说道,“我非但不会怪您,还要怨您没有把现时的情况告诉我,对我绝口不提朝中的各种利害冲突、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些我一无所知,甚至不久前,我还以为大总管和王后相处得很融洽呢。”
“您那时的看法,与事实截然相反,”德·沙特尔夫人答道。“王后憎恨大总管,一旦她把握权力,大总管是最敏感的。王后知道他对国王多次说过,在所有的王子中,只有私生子长得才像国王。”
“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这种仇恨,”德·克莱芙夫人接口说,“大总管坐牢时,我就知道王后特意写信问候他,见他出狱时又特别高兴,还像国王那样,始终称他为‘我的朋友’。”
“在朝廷这种地方,您若是凭表面现象判断事物,就会经常出错:表露出来的,几乎全不是真相。
“再回头来谈谈德·瓦朗蒂努瓦夫人,您知道,她在娘家名叫狄安娜·德·普瓦捷,她出身名门望族,是从前几代阿基坦公爵的后裔,她的老祖母是路易十一世的私生女,总而言之,她出身非常高贵。然而,她父亲圣一瓦利埃受波旁大总管案子的牵连,被判处死刑,送上断头台:那件案子您听说过。不过,他女儿佳妙无双,早已得到先王的欢心,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救了她父亲的性命。圣一瓦利埃只等一死,却突然得到赦令,但是他惊吓过度,从此不省人事,没过几天就死了。他女儿作为先王'注'的情妇出入于朝廷。先王出游意大利,后来又遭囚禁,这段恋情才算中断。他从西班牙回国,摄政太后去边城巴约讷迎候,并带去了所有女儿,其中德·彼斯勒小姐,即后来的德·埃唐普公爵夫人,得到了先王的爱。论门第、才情和姿色,她都比不上德·瓦朗蒂努瓦公爵夫人,但是她非常年轻,仅仅在这一点占上风。我多次听她说过,她是在狄安娜·德·普瓦捷结婚的那天出生的,这样讲是出于仇恨的心理,并不符合实际。因为,若是不知道德·瓦朗蒂努瓦公爵夫人嫁给诺曼底司法大总管,德·勃雷泽先生之日,正是先王爱上德·埃唐普夫人之时,我还真可能信以为真了。
“这两个女人彼此仇恨之深,可以说前所未有。国王的情妇这一称号,让德·埃唐普夫人夺去,德·瓦朗蒂努瓦公爵绝不能原谅;反之,德·埃唐普夫人也嫉妒得要命,因为国王还继续同德·瓦朗蒂努瓦夫人有来往。这位国王并不钟情于他的情妇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