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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记 作者:干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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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走往死马头,嘘吸其鼻。顷之,马即能起。奋迅嘶鸣,饮食如常。亦不复见向物。固奇之,厚加资给。 

  扬州别驾顾球姊,生十年,便病,至年五十余,令郭璞筮,得大过之升。其辞曰:“大过卦者义不嘉。冢墓枯杨无英华。振动游魂见龙车。身被重累婴妖邪。法由斩祀杀灵蛇。非己之咎先人瑕。案卦论之可奈何。”球乃迹访其家事,先世曾伐大树,得大蛇,杀之,女便病。病后,有群鸟数千,回翔屋上,人皆怪之,不知何故,有县农行过舍边,仰视,见龙牵车,五色晃烂,其大非常,有顷遂灭。 

  义兴方叔保得伤寒,垂死,令璞占之,不吉,令求白牛厌之。求之不得,唯羊子玄有一白牛,不肯借。璞为致之,即日有大白牛从西来,径往临,叔保惊惶、病即愈。 

  西川费孝先善轨革,世皆知名,有大若人王旻,因货殖至成都,求为卦。孝先曰:“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遇明即活,遇暗即死。”再三戒之,令诵此言足矣。旻志之。及行,途中遇大雨,憩一屋下,路人盈塞,乃思曰:“教住莫住,得非此耶?”遂冒雨行,未几,屋遂颠覆,独得免焉。旻之妻已私邻比,欲媾终身之好,俟旋归,将致毒谋。旻既至,妻约其私人曰:“今夕新沐者,乃夫也。”将哺,呼旻洗沐,重易巾幯。旻悟曰:“教洗莫洗,得非此耶?”坚不从。妻怒,不省,自沐。夜半反被害。既觉,惊呼邻里共视,皆莫测其由。遂被囚系考讯。狱就,不能自辨。郡守录状,旻泣言死即死矣,但孝先所言,终无验耳。左右以是语上达。郡守命未得行法乎旻。问曰:“汝邻比何人也?”曰:“康七。”遂遣人捕之。“杀汝妻者,必此人也。”已而果然。因谓僚佐曰:“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非康七乎。”由是辨雪,诚遇明即活之效。 

  隗照,汝阴鸿寿亭民也。善易,临终,书板授其妻曰:“吾亡后,当大荒。虽尔,而慎莫卖宅也。到后五年春,当有诏使,来顿此亭,姓龚,此人负吾金,即以此板往责之。勿负言也。”亡后,果大困,欲卖宅者数矣,忆夫言,辄止。至期,有龚使者,果止亭中,妻遂赉板责之。使者执板,不知所言,曰:“我平生不负钱,此何缘尔邪?”妻曰:“夫临亡,手书板见命如此,不敢妄也。”使者沈吟良久而悟,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抵掌叹曰:“妙哉隗生!含明隐迹,而莫之闻。可谓镜穷达而洞吉凶者也。”于是告其妻曰:“吾不负金,贤夫自有金。乃知亡后当暂穷,故藏金以待太平。所以不告儿妇者,恐金尽而困无已也。知吾善易,故书板以寄意耳。金五百斤,盛以青罂,覆以铜柈,埋在堂屋东头,去地一丈,入地九尺。”妻还掘之,果得金,皆如所卜。 

  韩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善占卜,亦行京房厌胜之术。刘世则女病魅,积年,巫为攻祷,伐空冢故城间,得狸鼍数十,病犹不差。友筮之,命作布囊,俟女发时,张囊着窗牖间。友闭户作气,若有所驱。须臾间,见囊大胀如吹。因决败之。女仍大发。友乃更作皮囊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囊复胀满,因急缚囊口,悬着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有二斤狐毛。女病遂差。 

  会稽严卿善卜筮。乡人魏序欲东行,荒年,多抄盗,令卿筮之。卿曰:“君慎不可东行。必遭暴害。而非劫也。”序不信。卿曰:“既必不停,宜有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独母家白雄狗,系着船前。”求索,止得驳狗,无白者。卿曰:“驳者亦足。然犹恨其色不纯。当余小毒,止及六畜辈耳。无所复忧。”序行半路,狗忽然作声,甚急,有如人打之者。比视,已死,吐黑血斗余。其夕,序墅上白鹅数头,无故自死。序家无恙。 

  沛国华佗,字符化,一名敷。琅邪刘勋,为河内太守,有女,年几二十,苦脚左膝有有疮,痒而不痛,疮愈数十日复发,如此七八年。迎佗使视。佗曰:“是易治之。”当得稻糠,黄色犬一头,好马二匹。以绳系犬颈,使走马牵犬,马极,辄易,计马走三十余里,犬不能行,复令步人拖曳,计向五十里,乃以药饮女。女即安卧不知人,因取大刀断犬腹,近后脚之前,以所断之处向疮口,令二三寸,停之须臾,有若蛇者,从疮中出。便以铁椎横贯蛇头,蛇在皮中动摇良久,须臾,不动,乃牵出,长三尺许,纯是蛇,但有眼处而无童子,又逆麟耳。以膏散着疮中,七日愈。 

  佗尝行道,见一人病咽,嗜食不得下,家人车载,欲往就医。佗闻其呻吟声,驻车往视语之曰:“向来道边,有卖饼家蒜虀大酢,从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 
搜神记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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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伯,雨师,星也。风伯者,箕星也。雨师者,毕星也。郑玄谓:司中、司命,文星第四,第五星也。雨师:一曰屏翳,一曰号屏,一曰玄冥。 

  蜀郡张宽,字叔文,汉武帝时为侍中。从祀甘泉,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者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洁,则女人见。” 

  文王以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曰:“吾泰山之女,嫁为东海妇,欲归,今为灌坛令当道有德,废我行;我行,必有大风疾雨,大风疾雨,是毁其德也。”文王觉,召太公问之。是日果有疾雨暴风,从太公邑外而过。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 

  胡母班,字季友,泰山人也。曾至泰山之侧,忽于树间,逢一绛衣驺呼班云:“泰山府君召。”班惊楞,逡巡未答。复有一驺出,呼之。遂随行数十步,驺请班暂瞑,少顷,便见宫室,威仪甚严。班乃入阁拜谒,主为设食,语班曰:“欲见君,无他,欲附书与女婿耳。”班问:“女郎何在?”曰:“女为河伯妇。”班曰:“辄当奉书,不知缘何得达?”答曰:“今适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班乃辞出。昔驺复令闭目,有顷,忽如故道。遂西行,如神言而呼青衣。须臾,果有一女仆出,取书而没。少顷,复出。云:“河伯欲暂见君。”婢亦请瞑目。遂拜谒河伯。河伯乃大设酒食,词旨殷勤。临去,谓班曰:“感君远为致书,无物相奉。”于是命左右:“取吾青丝履来!”以贻班。班出,瞑然忽得还舟。遂于长安经年而还。至泰山侧,不敢潜过,遂扣树自称姓名,从长安还,欲启消息。须臾,昔驺出,引班如向法而进。因致书焉。府君请曰:“当别。”再报班,语讫,如厕,忽见其父着械徒,作此辈数百人。班进拜流涕问:“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幸,见遣三年,今已二年矣。困苦不可处。知汝今为明府所识,可为吾陈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班乃依教,叩头陈乞。府君曰:“生死异路,不可相近,身无所惜。”班苦请,方许之。于是辞出,还家。岁余,儿子死亡略尽。班惶惧,复诣泰山,扣树求见。昔驺遂迎之而见。班乃自说:“昔辞旷拙,及还家,儿死亡至尽。今恐祸故未已,辄来启白,幸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语君:死生异路,不可相近故也。”即敕外召班父。须臾至,庭中问之:“昔求还里社,当为门户作福,而孙息死亡至尽,何也?”答云:“久别乡里,自忻得还,又遇酒食充足,实念诸孙,召之。”于是代之。父涕泣而出。班遂还。后有儿皆无恙。 

  宋时弘农冯夷,华阴潼乡堤首人也。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为河伯。又五行书曰:“河伯以庚辰日死,不可治船远行,溺没不返。” 

  吴余杭县南,有上湖,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马看戏,将三四人,至岑村饮酒,小醉,暮还时,炎热,因下马,入水中枕石眠。马断走归,从人悉追马,至暮不返。眠觉,日已向晡,不见人马。见一妇来,年可十六七,云:“女郎再拜,日既向暮,此间大可畏,君作何计?”因问:“女郎何姓?那得忽相闻?”复有一少年,年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车,车后二十人至,呼上车,云:“大人暂欲相见。”因回车而去。道中绎络,把火见城郭邑居。既入城,进厅事,上有信幡,题云:“河伯信。”俄见一人,年三十许,颜色如画,侍卫烦多,相对欣然,敕行酒,笑云:“仆有小女,颇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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