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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晏之舟淡然的问着,似乎只是在聊天。
“可以。”
“谢谢。”
歌溯罹站起身,手中依然握着那只鸽子,缓缓的走到晏之舟床前,看着他,笑道,“我之所以会被关在水牢里,是因为,我想杀阎罗宫的主人取而代之,可惜,我哥哥出卖了我,所以我失败了。本来我想过了,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去杀他。……可惜,你却先我一步杀了他了,唉,算了。算我运气不好吧!”歌溯罹沉静了片刻,任然不死心的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了?”
晏之舟轻轻的闭上了眼,笑着,“你再问,我就要对你失望了。”
歌溯罹点了点头,“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歌溯罹放开了手中的鸽子,让它飞出了窗外。
“很快会有人来,‘接’你去敦煌。”歌溯罹说着。
晏之舟睁开了眼睛,“那不是很好吗!你让我服了软筋散,把水滴他们支走,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来‘接’我吗!……要恭喜你了,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得到半壁敦煌,成为半个敦煌的主人了。”
歌溯罹笑了起来,是一种得意,可是却也透着一种凄瑟……半壁敦煌,哼哼,半壁敦煌……
“为什么不交出楼主的位子,那样,至少你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以后的日子。……对你,对大家都好。”歌溯罹凝视着床塌上的晏之舟。
晏之舟淡然的笑了,好像歌溯罹的问题很可笑,而自己的答案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建立倚剑楼?就为了把它轻意的交给别人吗?……歌溯罹,你刚刚说,你不是一个甘心屈于人下的人,那我告诉你,我也是。……与其让我把倚剑楼交给一个叛徒,换来苟安,我宁愿死的漂亮一些,也能留个英雄的名声,不是吗?”
歌溯罹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还要名声做什么,而且如你这般的绝厉,也没什么机会留下好名声,你在江湖上早就恶名远播了,更何况,你已经半死不活了,还想那些有何用。”
晏之舟看了看歌溯罹,冷冷的笑了笑,“如你所说,我已经半死不活了,那我还会怕死吗?……恶名也是名,至少要恶到底吧。我向来有始有终。”
歌溯罹咬了咬牙,直直的盯着晏之舟,此时,他已经笑不出了,“为什么不放手?”终于,他咆哮了起来,“你这样死撑有什么意义,为自己树敌?为自招灾?你没有没想过,如若有一日你发病的时候,在你身边的不是水滴,不是夜更,不是我,你会是什么结果,你真的想不得好死吗?”
歌溯罹揪着晏之舟的衣领,愤怒的瞪着他,晏之舟却淡然的笑了,他似乎根本无视歌溯罹的愤怒,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只有空灵和深不可测的思绪……
“歌溯罹,如果让我在苟且偷安中度日,我宁愿不得好死。”
歌溯罹松开了手,晏之舟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咳了起来……
不明白,不明白他在执念着什么,宁愿死也不愿安宁的活着吗?强撑着这如残烛般的身子,跟天斗。
晏之舟,你到底要得到怎样的结果,才肯甘心?才满意?
得到整个江湖又怎么样,你又能如何,你又想如何,为什么要拼了性命的去追逐?更何况你已经得到了整个江湖了,不是吗?何必还要一个敦煌,甚至连一时片刻都不肯停下,哪怕只是稍稍的休息都不行吗?
歌溯罹茫然失神的站了起来,踉跄向屋外走去,心里一阵绞痛,你知不知道,晏之舟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能活的久一点……就算多一天……也好啊……那半壁敦煌,只是我想为你找的一块活着的地方啊……
“歌溯罹……如果我要死,我希望杀我的人是你,那样我会开心点。”
歌溯罹的没有回应,只是无力的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靠在门上,仰着头,望着天空……
你会开心点,哼哼,真残忍,那我呢?我杀了你,我要怎么活下去……晏之舟,你真的太残忍了。
雅月站在剑轮镜前,静静的凝视着它。
雅月,你不要傻了,不值得!玉归尘为了他自己要送你去死,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还要答应他!
忧昙,如果是小晏要你去死,你会吗?
……
为了所爱的人,应该可以付出一切的吧!
你不爱他,你并不爱玉归尘啊,雅月!你只是对他有一份感激和亲情,可是那不是爱。……更何况,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而且,如果是小晏,他不会为了自己而让任何人去死,决对不会!
忧昙,我对归尘也许感激多过爱情,可是也不想看到敦煌,我的家,被血腥洗涤。
不会的,雅月,不会的,小晏不会乱杀无辜,他并不是个舐杀的人。
真想见见你的小晏,看看他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深,这么深的爱着……
雅月,你一定会见到的,一定会……
雅月淡淡的笑了……
那淡雅的笑容,如沙漠中的青草,虽然平淡,却是那么珍贵……
敦煌舞(上)
荒漠连天起,皑皑沙若金。
一望无垠的黄沙之中,有一点繁华——敦煌。
这个联接着丝绸之路的关口,联系着中原与西域各国贸易的要道,古老而神秘的所在。
敦煌玉氏,不知从哪个朝代起,成为了敦煌的主人,一直延续至今。
玉归尘站在城楼上,看着这皑皑黄沙中的敦煌城,心中忐忑不安。
城楼下的百姓安居乐业,敦煌是那么的繁荣,可是天空中却有着一片巨大的乌云要把敦煌笼罩,吞没。
玉归尘不禁叹息,自己居然无力阻止这一切,只会在这里愁眉不展。
叶如止走到了他身边,小声的说道:“城主,晏之舟已经就范了,对方说,让我们即刻派人去接应。”
“真的?”玉归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中的愁闷在瞬间烟消云散。
叶如止点了点头,“城主,现在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了。……对方已经让倚剑楼的人马放慢脚程,我们只要尽快把晏之舟弄来敦煌,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们也不用怕了!”
玉归尘舒了一口气,笑道:“是啊!……快,快派人去,尽早把他接来敦煌!”
叶如止点着应下了,转身急步下去安排一切了。
玉归尘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近一个月来,他几乎快要疯了,每夜噩梦不断,梦中敦煌一片惨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玉归尘不知多害怕梦境会成真,若真是如此,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玉家的祖先。
“雅月!”玉归尘突然想到了雅月,不禁笑了起来,“如此一来,雅月也可以不必牺牲自己了。”
此刻,玉归尘有说不出的轻松,如释重负般的快意。
晏之舟坐在床边,靠在床边的栏杆上,前襟微合,似在思考,又好像什么也没在想,手里刻着一块木头。
歌溯罹推门走了进来,见他的样子,笑了起来,“真清闲啊!”
晏之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刻着,淡淡的笑了笑,“这要多谢你啊。”
歌溯罹把手中的药碗递到了他面前,“喝了它!”
晏之舟看了看碗里的药,笑了笑,抬眼看着歌溯罹,“我的病不好,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我若是热退了,可不保证不会杀你。”
歌溯罹笑了起来,把碗塞进了他手里,“老是这么烧着,你会被烧傻的。……我可不想人家说我虐待囚犯。”
晏之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笑了笑,“咳咳……你就快是半个敦煌城主了,还在乎这些?……你想人家给你立牌坊是怎么着。”
“少费话,给我喝了它。我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明天,我们就要起程了。”歌溯罹说着,神情变得黯淡了。
晏之舟反而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喝了一口药,稍许皱了皱眉头,“真苦。……”说着闷头把药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把空碗塞给了歌溯罹,拿起了床边小桌上橡木小盒子里的梅子塞进了嘴里。
“喝完了。”晏之舟像是在期待赞赏似的看着歌溯罹,幽然的笑了笑,“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晏之舟突然认真了起来,凝视着歌溯罹。
歌溯罹看着他深邃的双眸,问道:“什么,你说。”
“下次的药里,可不可以放点糖!真的很苦。”
歌溯罹差点被他的话气死。那么一张认真的脸,却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儿的话。
“下次的药里我一定加上砒霜,你这个混蛋。”歌溯罹气冲冲的喊着,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