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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残忍,很血腥,很无情……
可是……他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晏之舟。
也许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味吧,歌溯罹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就注定是他的影子了。
他很矛盾,生与死的矛盾,杀与被杀的矛盾……
晏之舟,你是上天的尤物,尘世中的迷迭香,你能让上天不舍得夺取你的生命,你能让尘世中的人们为你迷失在幻影中一步步走向死亡,却依旧微笑。
玉归尘坐在书阁里,这些日子以来,他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敦煌会成为倚剑楼的目标。
倚剑楼是江湖门派,可是敦煌却是一方之主,虽不算小国,也算是一州一府,并非江湖之类,怎么就引来了倚剑楼这个可怕的敌人呢?
只是半个多月,玉归尘却好似老了十岁,这种折磨简直可以要了他的命。
晏之舟,你是多可怕的一个敌人,你人未到,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城主。”叶如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捏着一封信。
玉归尘看他如此慌乱的样子,不禁锁紧了眉头,“出了什么事?”
“他来信了。”叶如止把手中的信递到了玉归尘的手中。
玉归尘急忙接过信,手都略微有点发抖,他打开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信上怎么说?”叶如止略显有些着急。
“半壁敦煌。……他要我以半壁敦煌做为交换。”玉归尘说着猝然捏紧了信纸,沉默不语。
叶如止也黯然的锁紧了眉头。
门外,一个黑色的身影猝然握紧了手,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荒沙(下)
“他一定能对付得了晏之舟吗?”玉归尘疑惑着。
晏之舟这样的人,会容得了别人拿他的命来做交易吗?可是若不信,自己也可能错失了这样的机会,敦煌就真的完了,连半壁都留不住了。
“城主,下决心吧,我相信这个人一定能做到。”叶如止的信心让玉归尘有所心动。
也看得出玉归尘已有所动,继续说道:“半壁敦煌给了他,我还可以拿回来。他一人之力,怎么跟敦煌玉氏的百年根基相比。更何况,如果敦煌落入晏之舟之手,只怕……玉氏上下,无一可幸免于难。”
叶如止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式,玉归尘心中一怔,沉了沉气,对叶如止说道:“回信给他……我答应了。”
叶如止幽然一笑,点头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黑影忽而一闪,躲到了侧间小屋里,直到看到叶如止离开,她才走了出来……雅月!
猛然间,心间一阵抽痛,雅月捂住了胸口,跪倒在地。
你要帮晏之舟是不是?
是,我要帮他,玉归尘想杀他!
不要,求你,归尘只是想保往敦煌!
雅月,对不起,我不能让小晏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我也不能让归尘受到伤害啊!
雅月倒在了侧间的幽暗里……
她是忧昙,她是雅月……两者寄于一身……
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如此,她们爱的人争斗着,必然有一个要失败,可是对于小晏和玉归尘来说……失败就等于死亡!
雅月从昏迷中醒来,身边坐着一个身影,玉归尘。
“雅月,你怎么会昏倒在侧间里,你吓死我了!”玉归尘握着雅月的手,关切的说着。
雅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忧伤的流着泪,忧昙停留在雅月的心中,看着……
她就好似是一个第三者,看着雅月的痛苦。
你真的很爱他,可是……我也很爱小晏啊!
雅月,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你,才能帮得了小晏?
夜更至身虚无的空间里,静静的坐着,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这样永远不醒,也不错。
自己到底是谁?
夜更?梵天?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梵天在渐渐的迷失自我,他要寻找的是湿婆天,可是如今自己是夜更,完全不同于梵天慈悲宽容的夜更。
我会恨,会嫉妒,只因为小晏的一个动作,一句一话……
而他呢,他又是谁呢?
小晏?湿婆天?
令我迷失自我的,到底是小晏还是湿婆天?
似乎梵天和湿婆天,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在我的意识里,好像只是一个故事,一段神话传说,是虚无的,不真实的。
而小晏,他存在,他令我无法自拔的跟随,他是那么残忍,而我跟随着他,也变得残忍了……
我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梵天残存的慈悲和义无返顾追随小晏的夜更的血腥杀戮就快要把我撕裂粉碎了!
夜更把头埋进了臂膀里,就留在这儿吧,永远不要醒,这样就不用面对,不用痛苦选择了……
“懦夫!”一个声音说着。
夜更抬起了头,小晏!不,是湿婆天!
那个高傲,孤独,蔑视一切的神!
“你不是一直在追寻着我的灵魂吗?你不是为此放弃一切,连神的尊严也不要了吗?……现在怎么了,就这样逃避?……哈哈……你果然还是那么的无用!你这个披着神的外衣的懦夫!”湿婆天嘲笑着,蔑视着夜更……不,是梵天。
“湿婆天,你不明白!”
湿婆天微笑,可是眼中透出的却是轻蔑与不屑,他伸出手,拉住了梵天那披散的长发,“收起你的慈善面具,你这个虚伪的家伙!……你在恨吧,你在嫉妒吧,你在不甘吧……因为小晏的身边还有除了你之外的人存在。”
湿婆天甩手一耳光打在了梵天脸颊上,笑着,“你嫉妒小晏对水滴,或是乌玛的在意。你更恨晏之舟对歌溯罹的信任,你恨这个凡人可以得到你得不到的东西,你恨不得杀死他。”
梵天黯然的撇过头去,他说对,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恨歌溯罹,明明他是一个不安的存在,可是小晏却对他深信不疑,几次三番把自己的生命交托在他手里。
我嫉妒,水滴,乌玛,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那么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那种不畏任何人的看着他,期待着……而我却不能……
“被我说对了吧!……你打算留在这里,永远不醒,永远沉睡,因为你想要他内疚一辈子,让他永远没有办法摆脱你,是吧。”
梵天为之一怔,是的,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天那,我是多么可怕啊,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你要失望啰!……你看……”
梵天顺着湿婆天所指的方向看去,歌溯罹在小晏身边,他们在说什么?为何小晏的神情如黯然……
“不!”梵天叫着,眼中透出了杀意。
湿婆天看他的样子,大声的笑了起来,“真可怕,真可怕啊!”
湿婆天的笑声不绝于耳,梵天就快发疯了……
夜更猛然醒来,却见小晏靠在床边,沉沉的睡着了,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衣袖,像一个孩子守候着生病的亲人醒来一样。
夜更的不忍全部涌上心头,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安静……
夜更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小晏,你知道吗,只要有你在的地方,纵然是黄泉地狱,我也会跟随,你对于我来说,那么的不可代替……可是,我对你呢,只是可有可无吗?
夜更咬紧了牙,这个世上,如果只有你我,也许……
夜更不觉一惊,怎么可以,我怎么会这么想!他错愕的捂着自己的脸,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
歌溯罹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夜更醒了,笑了笑,“你命挺大的吗!”
说着歌溯罹,蹲下身子,吹了吹晏之舟的头发,“喂,醒醒吧,再睡,可会睡死的!”
夜更眉头一紧,瞪着全然没在意自己的歌罹,眼中透出的是杀意!
晏之舟迷糊的眨了眨眼,“溯罹!”
歌溯罹指了指夜更,“他没事了。”
晏之舟转眼看着夜更,见他已经转醒,淡然的笑了笑,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你休息吧。”
说着,晏之舟转身便走出了房,歌溯罹也跟了出去。
夜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小晏,你总是这样无视我的存在!
晏之舟走出了夜更的房间,外面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
歌溯罹带上了房门,伸了个懒腰,向台阶下走去,“终于可不用守在外面过夜了,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突然,几滴温热沾到了背上,歌溯罹愣了愣神,猛然回头,只见晏之舟扶着廊柱,轻喘着,面无血色,苍白的唇边,留着一抹血红,脚边的地上,一滩血色!
歌溯罹一个健步冲到了晏之舟面前,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