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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 作者:丁晓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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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点,也是值得怀疑的。 
        六十年,你想想看,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是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和坚持的事情。 
        时间在这样的考验面前,往往也泪流满面。 
        张爱玲说,每个男人的生命里都有两个女人,至少两个。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在红与 
      白之间,是红玫瑰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抑或是白玫瑰如“床前明月光 ”或者“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 
        心问口,口问心,父亲呢? 
        一九四四年农历四月十二日,当新郎的父亲决定在这天早上戴上他送给安姐姐的信物——八卦钱,去迎接 自己的新娘。 
        我不知道父亲是出于什么用心。 
        七十三岁的曾祖母看着自己的孙子,回家戴上这个自己求菩萨为孙子求来的护身符,也就不再埋怨什么, 又欢天喜地跟着父亲蹒跚着目送父亲走出了家门。 
        父亲愿意和母亲结婚是无奈的选择。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祖母岁数实在太老了,需要一个孙媳妇来传宗接 
      代,帮助料理家务,是尽孝道;另一方面,祖母也想让这个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孙子收收心,尽 
      快成家立业,以了却死得早的儿子儿媳一门心思,自己也可以闭上眼了。 
        十八岁的父亲和东坂张家十六岁的三姑娘结婚了,这在沙河集街上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九四四年四月十二日前后半年的时间,父亲只不过就是沙河集日伪区的一个小小警察,每个月可以混上 
      三斗糙米来维持生活,可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尽管在沙河集父亲是个有名的调皮鬼、野小子,跟日本人斗 
      过,因此被刀劈了脸;跟日伪区长斗过,因此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跟一帮子穷小子结成“小八义”爬火车偷日 本人的东西,但这算什么,连小人物都算不上。 
        可父亲的婚礼却惊动了沙河集赫赫有名的安清帮的第二号人物、沙河集赌场上的大老板许步庭。 
        这个许步庭在沙河集可是人五人六的角儿,在背后人称“许矮子”,场面上就是“许二爷”。在沙河集, 
      除了帮会的徒子徒孙们供养他之外,沙河集这个惟一的大赌场,就是他的生财之道。 
        赌博么,哪地方都差不了多少。凡是要进场子的,就先必须到老板这用现金买筹码。许二爷的筹码做得可 
      真是漂亮精致,清一色的牛骨头,不像一般的小赌场是用竹片子做的,掂一掂就有分量,摸一摸就让你上瘾。 
      筹码上面雕刻有元角分这些花花绿绿的数字,你赢了就可以用这个到许二爷那里兑换票子,也就是现金,输了 
      那你就连许二爷的影子也见不着。但赢的你也别想走,别忘了,得先给二爷呀交上百分之五的利息。 
      矮子矮,一肚拐(2)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听说过许二爷不好惹,地头蛇嘛!谁敢惹他不就是“卧薪尝胆——自讨苦吃”嘛!因 此,在沙河集就有了这么一段顺口溜: 
        许矮子,最难缠, 
        不认人,只认钱。 
        矮子矮,一肚拐, 
        手爪尖,无人睬。 
        许步庭,胆子大, 
        天不理,地不怕。 
        事实也真是如此,就连沙河集的头号人物刘段长的儿子刘大少爷刘庭顺、沙河集的伪区长蔡季勋、派出所 
      所长郎耀祖等也怕他三分,这正应了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也就是这个许二爷偏偏和父亲有缘,让父亲觉得他是个奇特的怪人。 
        就拿父亲十五岁那年在伪区长蔡季勋家当小勤务兵来说吧。 
        蔡季勋是个鸦片鬼,烟瘾特别大,真是嗜烟如命,自己家里就专门买有一口大烟锅,天天熬大烟膏来过瘾 
      。据说那大烟膏的价格十分昂贵,一般的是抽不起的。父亲在蔡季勋家当勤务兵,一天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一 
      不小心将大烟锅给碰了,大烟膏泼了一地。蔡季勋一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父亲捆绑起来吊在廊檐上的柱 
      子上,用皮鞭子抽父亲,一边抽一边骂,打得父亲皮开肉绽,还不放过,一定要父亲和奶奶赔偿五十块钱,不 
      然就以命抵债。父亲和奶奶相依为命靠摆小摊子勉强糊口,哪里来那么多的钱呀。 
        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许步庭的耳朵里,他就跑到蔡季勋家里为父亲说情来了。你要知道,那时候,许步庭 
      和父亲是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就算有关系的话,这么跟你说,顶多算是一个居委会管辖内的居民。但那层次也 
      是天上地下,贫富差距政治地位都是风马牛的事情,父亲属于真正的弱势群体。 
        许步庭到了蔡季勋家就说:“成子还是个孩子,贪玩,做事毛躁,不小心搞泼了你的大烟膏,你强迫他家 
      还,他和奶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来的钱赔你,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是太过分了,你家没有孩子,你有没有 良心啊?!” 
        蔡季勋有点摆谱地说:“谁叫他贪玩的,他打泼了,就得应该赔。许二爷,这可是我的家事,你来操心, 未免有点狗拿耗子了吧?” 
        许步庭走上前一步,指着蔡季勋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狐假虎威的,你不修今 生,也要个来世!” 
        许二爷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扔在了地上,然后指挥手下的几个徒弟说:“快把孩子,给我 放下来!” 
        话一落音,父亲就被七手八脚地从柱子上解了下来,让许二爷的人背着出了门。 
        蔡季勋这下子也就干瞪眼,三角眼里的两个小眼珠差点都挤到一块了。 
        你说,这许二爷是不是一个怪人。他也没收父亲一分钱。人家讲的就是那份义气。管他是江湖的也好还是 
      无赖也罢,许二爷这事做得哥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正义有良心,一个字:爽!这也的确给二爷在沙河集赢 得了声誉。 
        父亲也从此对许二爷有了新的认识。 
        这次,父亲结婚,人家许二爷,更是没小瞧咱,特地请朱家粮行的管账先生写了一幅中堂和一幅对联,额 
      外还送了二十块钱的彩礼,还请父亲去他家谈谈心,以表祝贺。 
      矮子矮,一肚拐(3) 
        这又是为什么呢? 
        许二爷为啥如此这般的看得起父亲这个穷小子呢? 
        这还得接着安姐姐之死说起…… 
      书呆子(1) 
        一九四三年农历四月初五,安姐姐的死,给父亲的心灵涂上巨大的阴影。这个日子在父亲的生命年轮中, 好像被斧子砍了一块伤疤。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需要什么的时候没有什么。 
        爱情就是这样,伤疤好了,痛的记忆却忘不掉。 
        安姐姐的死给了父亲致命的一击,精神世界一下子变得苍白无力。 
        奶奶也衰老了,七十二岁的老人,也不再希望年轻的父亲离开她了。这样,父亲就放弃了再去蚌埠的打算 ,他曾一门心思想当官的梦想也随之灰飞烟灭。 
        父亲消沉了。 
        但每当看到奶奶起早贪黑四处奔波地忙着摆小摊子,父亲又觉得对不起奶奶,生活的艰辛开始像雾水一样 
      悄悄地降临。为了生活,总得找点事情做,在家闲着总不是事情。还像几年前那样提着篮子叫卖?沿着铁路捡 
      煤渣?都十八了,再干那些事情,显然也有些不像话。左思右想只有一条路,就是去当警察,好歹每个月能换 来三斗糙米。 
        在沦陷区,像沙河集这样津浦铁路边的皖北小镇,在一九四三年的这个时段内,基本上没有什么战争,当 
      个警察也就是在派出所门口站站岗而已。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支配,吃喝拉撒都还在自己家里。因此,父亲除 
      了每天三班岗之外,就是帮助奶奶搬东西摆摊子,也就基本上是无所事事了。 
        父亲的心空着,像一只悬挂在空中的玻璃瓶子,晃晃荡荡的。可又有什么事情可做呢?人最怕的往往不是 
      有事情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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