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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 地狱里的温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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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们来说,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今日捷克共和国,即由旧日奥-匈帝国治下的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两部分组成。其位于西部的波希米亚,像一把楔子挤入德意志中部,靠近普鲁士;今日捷克的首都布拉格,正是当时波希米亚行省的首府。在奥地利与德意志及普鲁士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冲突中,波希米亚和布拉格正是首当其冲的要害地区及枢纽城市。在这块〃是非之地〃,混居着各种各样的民族,交错着形形色色的语言: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普鲁士人、犹太人……波希米亚是卡夫卡家族的生息之地。而布拉格,正是那束缚他一生、使他难分难解的〃带爪子的小母亲〃。
  用生存论哲学的话语来讲,上述的欧洲事变,正好表明了欧洲人〃生活世界〃中动荡不安的历史背景。用生存论心理学的话说,在欧洲大陆(尤其是中欧,尤其是奥地利)的历史中,隐含着一种〃存在性不安〃。 生存论,既存在主义。有关说明见第二章。又,关于人在破碎的中欧土地上的生存和命运,也许有必要提及一个简单的事实:卡夫卡、里尔克、弗洛伊德、维特根斯坦、古斯塔夫·马勒、阿德勒、斯蒂芬·茨威格等人都产生于大致同一个时期的奥地利。而且,与下面的内容有关的是,他们都是犹太人。如果说历史背景是人性的深厚土壤,那么,上述存在性不安就是欧洲人性土壤中重要的成分。说一句但愿不算题外的话,也许正因为上述原因,欧洲大陆才得以成为生存论哲学的故乡。
  在欧洲如此纷繁的背景上,如果一个人格外还有着犹太背景,那么,他的命运之更其复杂的性质,也就可想而知了。某种意义上,犹太人,那意味着永世的流浪和漂泊,意味着不安中的不安。如果历史要挑选某个民族,让它代表所有上帝的子民去认识人的天命,那么历史多半会挑选犹太民族。如果历史出于同样的原因要挑选某个人,它多半会在犹太民族中去挑选。就正如耶稣在犹太人中挑选了拉撒路,让他从病痛、疮癞、死亡、腐朽和坟墓中复活,重新在这始知其苦难的大地上行走。 
 
 
第二节 永世漂泊的犹太人
 
  犹太民族属于希伯来文明。希伯来文明与古希腊文明一道,是形成现代西方文明的两大渊源。他们向西方文明贡献了《圣经·旧约全书》。在古代东方民族中,除埃及人外,没有谁比犹太人对现代西方文明的出现产生过更大的作用。然而,由于复杂而神秘的命数,在两千多年前,古代犹太民族作为政治国家的历史就已经结束了。公元70年,罗马人摧毁耶路撒冷,吞并巴勒斯坦,给古代犹太民族漫长而痛苦的乱离史划上了绝望的句号。命运留给犹太人唯一的选择:那就是实际上早已在开始的〃永世的流浪〃。 
  就像沙漠中的水,犹太人消失在古罗马帝国巨大的疆域之内,并随着历史的演进流落到世界各地。这个没有祖国的民族,由于深邃的宗教和悠久的历史,在永世的漂泊中表现出惊人的内聚力,显示出独特的宗教倾向和民族特性。无论在任何宗教、政治和语言环境中,他们都信守自己的宗教、文化和语言传统。例如,犹太男孩出生七天后便要行割礼,打上种族、宗教和文化三位一体的标记,完成肉身的〃符号化〃。 〃我相信割礼这个记号极其重要,我个人相信单单只这个就可以使这个民族长存。〃见斯宾诺莎:《神学政治论》,温锡增译。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64页。
  由于种种不可调和的差异,也由于有关的历史原因,犹太人与居住地本土居民的关系常常十分紧张,充满矛盾,在特定因素刺激下便发展为宗教和民族迫害。人们逐渐形成对犹太人根深蒂固的偏见。犹太人遭受到形形色色的歧视,经历无数次令人发指的屠杀,其悲惨的命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达到登峰造极。古罗马的犹太社群,是欧洲最古老的犹太社群之一。历史上,奥地利属于古罗马帝国的版图,其境内犹太人的历史可谓渊远流长。自然,在他们的遭遇中也少不了来自官方、宗教和民间的种种排斥、歧视和迫害。就与卡夫卡家族有关的波希米亚情势而论,那儿是奥地利犹太人的主要栖居地之一。19世纪下半叶,在波希米亚首府布拉格,犹太人只能在政治、宗教、民族、文化冲突的复杂狭缝中忍辱偷生。为维护捉襟见肘、日益虚弱的帝国,哈布斯堡王室可谓殚精竭虑。各类矛盾日益激化。捷克民族主义者正竭力反抗帝国的统治;由于帝国此前采取了若干改善犹太人处境的政策,对犹太人的排斥和打击也因而升级,暴力行为随处可见。当时,说德语的犹太人,其处境犹为艰难。作为说德语的犹太人,他们受到日耳曼反犹主义的排斥和打击;作为说德语的犹太教徒,他们受到基督教反犹倾向的排斥和打击;作为说德语的犹太人,他们尤其受到捷克民族主义的排斥和打击;最后,作为犹太人,他们受到一切人的排斥和打击。尤其是,当时布拉格几十万人口中,说德语的人口不到十分之一,而其中说德语的犹太人更是寥寥可数,其惶惶不安的现实和心理状况不难想见。
  如果要用文学的隐喻,恐怕很难比诗人海涅(他自己就是犹太人)笔下的语句更令人震动了:
  当我一面四下寻找年迈的夏洛克[莎士比亚戏剧《威尼斯商人》中的犹太商人],一面注意察看所有苍白的、痛苦的犹太面孔时,我有了一个新发现,可惜我不能将它隐瞒起来。那就是,同一天我曾访问过桑·卡洛的疯人院,现在在犹太寺院里,我突然发现,在犹太人的眼光中,闪烁着同一种悲惨的、半凝视、半游移、半狡猾、半痴呆的光彩,这就是我不久前在桑·卡洛的疯人眼中所曾看到的……
  ……虽然我在威尼斯的犹太寺院向四面八方搜寻,我哪儿也瞧不见夏洛克的颜面,但我仍然仿佛觉得,他就隐藏在那里,在任何一件白色法衣下面,像他别的教友一样热忱地祷告着,祷告声莽撞、激烈甚至狂暴地冲向了冷酷的神王、耶和华的宝座!我却没有看见他。但是,临近黄昏,按照犹太人的信仰,天堂的大门将要关闭,任何祷告再也传不进去了,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里面有泪水潺流,仿佛已不能用眼睛来流它们了……这是一种连石头也会同情的欷嘘……这是只有从保存着全部殉教痛苦(一个受折磨的民族一千八百年来所曾忍受过的)的心胸中才发得出来的呻吟……这是一个精疲力尽而将倒毙在天堂门口的灵魂的喘息……而这个声音对我显得多么熟悉,我仿佛曾经听见它那样绝望地哀嚎:〃杰西卡[夏洛克所失去的女儿],我的孩子!〃 海涅:《海涅选集》,张玉书编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第523-524页。 
 
 
第三节 卡夫卡们的世界
 
  1883年7月3日,弗兰茨·卡夫卡生于奥-匈帝国治下的波希米亚(今捷克西部地区)首府布拉格。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这一年已经31岁了。生活让他扮演父亲的角色,对他而言可说是勉为其难。似乎他刚好缺少作父亲的天分,但他禀有一些出色的素质:粗野的生命力,非理性的内驱力,不自觉的自我中心主义,对金钱和地位锲而不舍的专注和执着,等等。这些素质把他武装起来,使他有能力与贫穷搏斗,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赢得相对的富裕,跻身令人艳羡的中产阶级。然而,一般地说,这些素质却使他难以优雅、温和、细腻地与人交往。至少,作为父亲,他似乎有些先天不足。这也难怪,因为他自己刚好就没有什么幸福的童年。 
  赫尔曼·卡夫卡的父亲雅各布·卡夫卡生于1814年,在9个孩子中排行第二。在施特拉可聂茨附近一座叫做沃塞克的捷克村庄里,6个兄弟和3个姐妹跟随着贫穷的父母,挤在一间独屋窝棚里长大成人。
  18世纪下半叶,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推行了一系列改革,其中部分举措多少减轻了一些对犹太人的歧视,使其不幸的境遇在某种程度上有所改善。犹太人口随之增长起来。为了限制这一增长,哈布斯堡王室又于1789年颁布了一项法令,该项法令规定:凡犹太家庭的子女,唯有长子准予结婚生育,繁衍后代。根据这项强制执行的法令,雅各布·卡夫卡被剥夺了结婚和生育的权利。因为他不幸刚好生于一个犹太家庭,并且,在他上面刚好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
  然而,1848年,欧洲大陆发生了普遍的革命。在奥地利,新皇帝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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