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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惘然[梁凤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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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他知道一切?”葛懿德问。冲前去握着我的手,开心地说:“你会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你得慎重考虑后果。”

  我的心在淌血。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对邱仿尧说过的话:

  “任何人的伟大都只可能在自己的利益无关痛痒之时。”

  如果葛懿德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怕不会对我关怀若此了。

  然而,纵如是,也是要给分数的。

  我说:

  “我没有想好,或者我喜欢一个自己的孩子给我做个伴,那就不必计较是什么人的骨肉,这个时代,已进步到不需要男人也能从精子库中获得生养孩子的材料。无论如何,多谢你的关心。”

  我回过头来看到一脸苍白的单逸桐,心上微微震惊,想跟他说一句话:

  “我是不是始终令你失望了?”

  到底还是忍住了。

  得不到真正答案的问题,何必问。

  我只道:

  “请你们两位回去吧!我跟庄尼有事商量。”

  目睹着两人的背影隐没在大门之外后,庄尼说:

  “我可以拥抱你吗?在一个男人的臂弯内哭,你会舒服一些。”

  果然,庄尼轻轻地拥抱着我,让我尽情地嚎啕大哭。

  直至完全发泄过了,他才拍着我的背说:

  “你的剪接功夫一流!”

  我一想,破涕为笑,道:

  “今时今日,到处的传媒都如是,这只不过是我偷师偷回来的伎俩。”

  “简直出神入化,无懈可击。”

  “你有没有听过有一个收视率不弱的全球性播映的电视节目,他们派员到香港来,向一些城内有代表性的人物访问,看他们对‘九七年’的看法,其中一位出了名的民主派女议员,所获得的访问时间最长,谈话最详尽,这也不去说它了。其余被访者之中,其中一位是华裔富豪,他一向打正爱国旗号的,电视访问编辑问他:

  “‘你凭什么对中国在九七年后履行一国两制有信心?’”

  “那位议员在录影时清楚地答:

  ‘理由起码有三个:其一中国是堂堂大国,也是联合国成员,对于香港的处理已作国际承诺,不会轻言毁诺,引起国际批评;其二中国近年厉行开放政策,有目共睹,在实施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注重经济开拓之际,一国两制是正好配合得宜,相得益彰;其三我身为中国人,对于自己祖国,一定信任。然则,我又有什么选择呢?”’

  说到这儿,我老早已揩干泪痕,把痛楚沉淀于心底,浮泛于表面的只是一脸苦笑。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结果节目播出来,那位爱国的商人,在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上出现,欣然轻松地打高尔夫球,访问者的声音在介绍:

  ‘这位华裔富豪,他为什么对中国在九七年后有信心呢?”

  “然后近镜拍了那位议员,他只答了一句话:

  “‘然则,我又有何选择呢?”’”

  我说完了这段故事,整个人抛到沙发上去,把头枕在椅背上,很有一点仰天长叹的味道。

  “连口口声声歌颂民主,尊重人权的那些国家,都利用传媒,巧妙地以这种断章取义的上乘接剪功夫去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我们处于现世纪的人,还不能被教育得在无可奈何之余,捡拾一些经验,用在自己身上,以求方便?”

  庄尼说:

  “这个方便,代价不菲。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以后如何可以还你清白?”

  “不,有人会知道。”我轻轻扫抚着我的肚子:“我孩子的父亲,他会知道我的苦心,那就已经足够了。”

  “那好,祝福你!”

  庄尼试图站起来,打算告辞。

  “庄尼!”

  “我的角色已经演完戏分,该下场了吧。”

  “谢谢你!”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来,道:“开跑车似乎并不是一个孕妇及一个母亲所该做的事,你把林宝坚尼拿去吧!”

  当我把钥匙塞到庄尼的手上去时,再说:

  “放心!你现在的问题是要把汽车留为自用,抑或变卖套现,开始新生。所有的有关汽车的文件,我会派人送到你办事的地点去给你。”

  庄尼想了想,很温柔地伸手抚摸了我的小腹一下,道:

  “多谢,他一来人间,就施惠于人,太棒了。”

  我一直送庄尼出大门,看着他坐进了那辆在阳光下闪着银色亮光的世界有名跑车,我才忽然想起一件事,高声叫喊:

  “庄尼!”

  庄尼从车厢钻出头来,满脸喜悦地傻笑,问:

  “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庄尼想了想。

  “孩子的父亲一定会知道,那就成了。反正孩子不会也不应姓我的姓氏,让他姓江。”

  我眼中再含热泪,挥着手,目送那像尾银鱼的林宝坚尼驶出江家大门,奔驰于深水湾大道之上。

  怎么会想到能了解、能信任、能帮助自己的竟是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我坚持着要回利通银行去,照常上班。

  尽快把自己的创痛埋葬在繁重的公事上头,使生活纳入正轨,以开始我的新生。

  当我才重新坐定在主席室内,就有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强迫我集中精神去应付。

  陈家辉来看望我,并且透露了一个相当令我骇异以致愤怒的消息。

  陈家辉坐在我的办公室内,脸容带着半点紧张,说:

  “福慧,我早就打算来看望你了。”

  “多谢你以及洪红他们送来医院的花。过一些时间,我再面谢他们。”

  “原是要到医院看你,但医院说你只接见一两个比较亲近的朋友。”

  “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打算静心休养,那是很严重的一次灾难,我承受的心理压力如何,不难想象。”

  “当然,我完全明白。”

  “毕竟,现今一切已成过去了,金钱上的损失,还不是最严重的事。”

  “福慧,你只说对了一半。”陈家辉说。

  “什么意思呢?”

  “金钱上的损失真不是最头痛的一回事,绝对有机会补救过来。”

  “这正是我的意思。我准备把这块地皮捐出去,并斥资兴筑一间全城最大规模的、只向贫苦大众提供服务的医院。”

  “可是,事件或者说困难还没有完全过去。”说这句话时,陈家辉的神情相当严肃。

  我有颇多的不解,忙问:

  “家辉,你是什么意思,我们是熟朋友,实话实说。”

  “好,事不宜迟,我们急着要解决这件事。”

  “究竟什么事?”

  “惘然轩倒塌不是一个引致你财产折损的问题,保险公司的赔偿以及地皮本身仍然可以作为相当的补贴。但,它可能牵涉到官司。”

  “官司?”

  “对。你不单是发展商,而且是承建商,你授权宋滔另组一间公司承筑工程,他又是该公司的画则师,总体一句话,要负责整件事的人是宋滔和你。”

  现今滔叔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人,这个关系,我首先弄明白了。

  “福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万一政府认为是你们负责建筑的护土墙有绝大问题,偷工减料,于是酿成意外。这事可大可小,因为弄出人命,再加几个伤者都是劳工阶层,更容易被煽动而提出种种控诉,这给你的麻烦可就不少了。”

  我一怔,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就由于我的脸色稍变,陈家辉就再说:

  “这阵子香港的巨富们被政府‘逐个捉’,可真是件烦恼事。你当然可以想象得到被商业罪案调查科认为你刻意为了赚钱而不顾虑公众利益,单是那个查询过程就令人头痛不已。”

  我苦笑,说:

  “被害的是我的挚爱,不是吗?”

  陈家辉答:

  “只是你的朋友会予以同情,其他人只会幸灾乐祸,说上一句应有此报,天理循环,那又情何以堪?”

  这就是说,除非政府不扩大事件来办,否则我就立即要身在困境之中,名誉固然受严重损害,连精神肉体都会被拖垮了。

  难道在九七年过渡期内,香港还缺这种例子吗?

  “福慧,被廉署与商业罪案调查科正式起诉之后,到被判无罪的那段时期,痛苦情况不能言喻,何只是一夜白头?”

  我默然,一下子太多问题,要我立即思考了。

  “福慧,有些险不宜冒,我们必须寻求庇荫,以防万一。你还有很美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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