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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这就去。
刘玮接过徐雅娟手里的药,转身刚要走,不想梁亚军却开了口:你们都忙,要不我去送药? 刘玮白了梁亚军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别介呀! 您就在这儿歇着! 好好聊! 这事儿还是我干,反正我没事儿干,啊! 你……梁亚军受到抢白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这么说话? 今天又是哪个鼻子眼儿不通气了? 我哪个鼻子眼儿不通气您也管呀,管得太宽了吧? 徐雅娟一看情况有点不对头,推了刘玮一把说:练什么贫?还不快给大李送药去?她那儿还等着吃呢! 刘玮还想说什么,看看徐雅娟终于没有再吭声,却从鼻孔里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朝列车后边的行李车走去。
你说他怎么这么说话,我又没得罪他什么,真是的。梁亚军站在那儿悻悻地说。
徐雅娟见梁亚军脸色不好看,知道他小心眼儿,忙解释说:他哪儿是跟您呀!刚才我说了他两句,他那儿正不高兴呢,刚好让您碰上,这事儿都怨我。
这小子……梁亚军若有所思,明显没有听进徐雅娟的话。但他也没再说什么,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梁亚军平时早就感到刘玮不乐意理自己了,而且有好几次刘玮都戗了他,可他到底也没弄清是哪儿得罪了刘玮。因为这他也曾想过好久,却找不到和刘玮产生隔阂的地方,为这他一直想跟刘玮好好谈谈,又一直没得机会。有了刚才这一场,他禁不住想:这趟车要真是对了机会还真得找他聊聊,看他究竟对自己有什么意见,这事儿要是解决了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其实梁亚军上这趟车添乘主要目的的确是冲着徐雅娟来的。自从自己和柯梅办了协议离婚以后,他一直想把这消息告诉徐雅娟,也是没赶上机会。他知道,如果平时没别的事,自己突兀地提起这个话题,无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也容易让徐雅娟看不起。另一方面如果徐雅娟过早地知道自己已经离婚,这事儿很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徐雅娟就是想跟自己好也不得不多想,一个队长,一个车长,这事儿说什么也还是得避讳着点儿。这次添乘他一来是要保证三组能顺利完成这趟乘务工作,让全车班同志都能如愿赴北戴河休养,也好让徐雅娟他们这个班儿休整休整;二来他也想找个机会把自己的信息巧妙地传递给徐雅娟,看她做何反应,以便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如果事情顺利,他会决定和三组一块儿到北戴河,以求得事情发生突破性进展,说不定就会有个意想不到的好结局! 梁亚军本来想得挺好,可让刘玮这几句话戗得挺没情绪。他朝车前车后看了一眼,旅客们也上得差不多了,便转过身对徐雅娟说:车快开了,我先上去,在餐车等你,开车后咱们碰碰情况。
好吧,您先上去,等开车以后我过去。
徐雅娟的心情本来挺好的,家里那些烦心事刚刚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刘玮却弄出这么一杠子,刘玮这么一戗梁亚军,她便又想起上回刘玮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从而又勾起了她心底里的烦恼事。徐雅娟茫然地看看远处,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响了。
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竟是家里的,她想了想,心情烦躁地挂断电话,可没过一分钟,电话又响了,她皱皱眉,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说吧! 电话是丈夫打来的,近乎于最后通牒。
我知道你的心早就野了,告诉我,这会儿是不是跟你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呢? 心情也好多了吧? 我实话实说,也不耽误你,你自己好好想,回来咱也好有个了断,我妈说了,就你这样的女人,天底下都难找……对方还在说什么,徐雅娟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而且关闭了手机。愤愤地骂一句:这个浑蛋! 车站预示将要开车的铃声响了,徐雅娟看看腕上的表,又朝车前车后目力所及的地方扫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她这才快步走到7 号车厢门口上了车。
铃声停止了,列车员们全都上了车,再关好车门,列车便启动了。看着外面向后掠过的站舍和人影,徐雅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好像要把所有的晦气和愤恨全都呼出去似的。
列车轰轰隆隆地出了站,转眼间已到了车站东边的弯道。徐雅娟从7 号车厢一直往前走,看车上是否有什么情况,每到一个车厢门口她都要仔细试试车门是不是已经关好,是不是已经上锁。过了硬卧车厢,她来到宿营车,但她想了想却没有推开挂着“旅客止步”门帘的门,而是折过头来往回走,再从第7 节车厢往后,程序一点不减,一个不落地把车门全都检查一遍,生怕出点儿什么不测。看车厢门是开车后车长工作的一个重要环节,前几年曾发生过外局客运段车厢门没关好而旅客掉下去的恶性事故,这一环节毕竟是人命关天,徐雅娟从来不敢含糊,每当开车后,她都要亲自把紧这个关口。
车虽然已经开动,但车厢里的乘客还没有安静下来,有的在整行李,有的在找茶杯,显得有点儿杂乱。
车长,您好,我出公差,没有买上卧铺票,请问能不能给我补张卧铺? 徐雅娟正往前走,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像公职人员模样的旅客挡住了徐雅娟的去路。
徐雅娟笑笑说: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您到12号车厢去,我们清点完铺位就会在车上卖,只要有空铺,肯定会给您的。
好好好,但愿我能买上,不过,不会有人走后门吧! 走后门?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眼下这社会,咳,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您放心吧,我们这个车上没入走后门,不管是谁都得按顺序排队。
那好那好,是12号车厢,对吗? 对。
那我现在就去,没准能排上个第一呢! 徐雅娟看看这位有点儿饶舌的旅客,笑笑没再说活,继续朝前走去。
在餐车,徐雅娟正好碰到从后边一路检查过来的刘玮,两人碰了个头儿,徐雅娟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一切正常,就是今天人多点儿。
大李吃药了吗? 她烧得怎样? 我把药给她了,还没吃吧,我也没在那儿多待,就开车了。
徐雅娟想了想,看周围没有别人,也没见梁亚军在餐车上,便压低声音问刘玮:你干吗又戗人家梁队长? 人家是领导,又没得罪你,你哪儿那么大的肝火? 我就是看不上他那个人,见着他就烦,戗他也是自找! 人家毕竟是车队长,再说又是到咱车来添乘,何况你还是个车长,怎么着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吧? 就是生人到了你家,你不还得给人家一个笑脸吗? 他可比生人讨厌多了。
别再胡说了,一会儿跟梁队找补找补,他那人没啥坏心眼儿。
没啥坏心眼儿他干吗老上咱车? 他怎么不到别的组去添添乘? 看你,又来了,好了,我这会儿没工夫,你先照顾一下前面,我去看看大李,别忘了,见着梁队跟人家赔个笑脸,你也不会缺了什么。
行,这话也就是你说,我听。刘玮边说边出个怪样儿,给徐雅娟敬个礼,两人擦肩而过,一个往前,一个往后。
列车轰隆隆正在提速……
七
徐雅娟来到行李车,见大李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儿沙哑,果然病得不轻。
药吃了吗? 吃了,刚吃完。
你得多喝点水。说着徐雅娟摸摸李美华的头,果然烧得跟火炭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烧成这样为什么早起点名不说一声儿? 嘿,别提了,都是跟我那口子闹的,昨天我俩说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生孩子的事,他居然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气得我直哭,我跟他吵了半宿,最后搬到外屋的沙发上睡的觉,估计是着点凉。
你是不是也骂人家了? 他骂我还不许我骂他? 我骂他是老公,撒的种儿是瘪种子,还想让地里长庄稼? 我还说,你要是不信我跟别人过几天,你看我能不能怀上?这下他可急了,跳着脚地嚷呀!美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着你也不该拿这话刺激人家呀,你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话。
没事儿,我那口子呀,过去就完,过两天咱回来,他一准得到车站接我,你信不信? 要不,我就不带他到北戴河,看不把他急死才怪呢! 这趟车人挺齐,你要是盯不住我就找个人替你一班儿,你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儿,反正这趟车行李不多,你甭替我操心了。我自己照顾自己,你去忙别的事,啊,我要是真的不行就跟你说,到那会儿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