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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您学学。
郭:“八王爷与臣我做了对,猛虎焉敢斗蛟龙。”
于:有点儿意思这个。
郭:你爸爸一瞧这个好啊这个,
于:看上了?
郭:气质岁数都很合适。
于:也行。
郭:要他啦!你母亲喊他:“老公!”
于:哎,等会儿,怎么叫老公啊?
郭:姓龚啊,上面一个龙,底下一个共,艺名这人叫龚达子。
于:公达子啊?没有母达子啊?
郭:“老龚,老龚上这儿来!”来了一说这个事儿,不要再唱戏了,你做一个文案的师爷,
于:他愿意吗?
郭:想了一想,“忒好咧!”
于:哎,呵!跟我妈一个县的。
郭:来吧,坐在一块儿一商量,这算齐了吗?还是不够。
于:怎么呢?
郭:还得有一个喊堂的。
于:喊堂?
郭:站在堂口他这一声得喊出去,
于:那得要嗓子啊。
郭:那是啊。想吧。
于:想谁?
郭:你母亲一想,“我园子里边儿有一个卖药糖的。”
于:她又认识?
郭:恩,嗓子豁亮。
于:是。
郭:去吧,大伙儿都来了,一瞧那儿正吆喝呢,
于:吆喝药糖。
郭:“买药糖哎,谁还买我的药糖啊,桔子还有香蕉,山药,人丹。买的买,瞧的瞧,卖药糖的又来了,吃了嘛的味儿啊,有了嘛的味儿啊,桔子薄荷冒凉气儿,吐酸水啊打了饱嗝儿,吃了我的药糖都管事儿,小子儿不卖,大子儿一块!”
于:嘿!嗓子还是真好。
郭:这行吗?你爸爸一瞧,这好嗓子啊,
于:又看上了?
郭:这调门儿很冲啊,
于:怎么办?
郭:叫他。你母亲喊他:“丈夫!”
于:哎,等会儿,怎么又改丈夫了?
郭:他姓张,弓长张,夫,就是天字出头,叫“张夫”。但是你母亲有口音哪,“丈夫!”
于:哎呀,太别扭了这个。
郭:过来一说这个事儿,你愿意吗?
于:他说?
郭:“忒好咧!”
于:好嘛,全这味儿敢情。
郭:欣然允诺,高兴。一查点人数还是不够,
于:还缺?
郭:还有一个带案的。
于:带案?
郭:从班房儿把犯人带到公堂上,有一个带案的。
于:押犯人。
郭:你母亲一想啊,
于:全认识。
郭:“我还认识一个拉洋片的呢!”
于:你瞧我妈这关系网!
郭:不是,天桥这儿艺人很多啊,大伙儿都来了啊,一瞧那儿,正喊着呢。
于:喊什么啊?
郭:“再往里边儿再看哪,又一层,大清以上那是大明,大明坐了十六帝,末帝崇祯不得太平。三年旱来三年涝,米贵如珠价往上边儿扔,有钱的人家卖骡马,没钱的人家卖儿童,男女老少遭了不幸了,堂堂茨不隆冬仓,出了位英雄叫李自成,哎。”
于:好!就是这个味儿啊。
郭:好听啊,就是他了,喊他,你妈喊他:“前夫!”
于:你先等会儿吧!我说关系这么多呢啊,前夫啊?
郭:赵钱孙李的钱,夫是天字出头儿。
于:怎么全叫这名字啊?
郭:那怎么办啊,人家就叫这名字啊。过来一说愿意吗?挺高兴,“忒好咧!”
于:我就知道。三河县没人了是吗?全上这儿来了。
郭:好事儿好事儿。一查点还不够,
于:是啊?
郭:还需要有一个掌刑的。
于:掌刑?
郭:打人的,
于:哎哟,掌刑的。
郭:这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你母亲又乐了,
于:怎么?
郭:“我还认识个跑旱船的呢!”
于:好嘛。
郭:吴桥落子跑旱船,好听。“大年初一头一天,小二妹妹跪在姐姐面前,大姐一见忙搀起呀,走上前拉衣衫,伸手掏出了压岁钱,一奶同胞拜的什么年哪。”
于:这真脆生这个。
郭:这多好这个,你爸爸乐了,叫他叫他,你妈喊他:“爷们儿!”
于:这可不行了。
郭:怎么呢?
于:爷们儿没有。
郭:这个人岁数大,跟你老爷吝哥们儿。老北京的称呼,比你大一辈儿的人,吝爷们儿。
于:奥,这个爷们儿吝的。
郭:对,“爷们儿,来!”过来一说这事儿,你愿意不愿意?他很高兴,
郭、于:“忒好咧!”
于:您换换口音行不行?
郭:哎,你怎么会的这个?
于:对了,我妈这味儿我能不会吗?别来这口音了。
郭:人马齐了,唯独还差一个回事的。
于:回事。
郭:跑里跑外回禀事情的二爷。
于:那怎么办呢?
郭:短这么一个啊,
于:还得找啊,
郭:怎么办呢?你父亲很着急,问你母亲,“还认识什么人吗?”
于:全求她了这时候。
郭:“没有咧!”
于:对了,也该打住了。
郭:没有了,你爸爸一琢磨,我出去私访去吧。
于:他找去吧,
郭:自个儿找去吧。顺着大街出来,左瞧瞧,右看看,突然间眼前来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于:哎哟。
郭: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于:要饭的。
郭:手里还拄着个拐棍儿,哆里哆嗦,颤颤巍巍,很可怜。
于:是。
郭:你爸爸眼泪都下来了。
于:可怜啊。
郭:“父亲。”
于:对,你先等会儿,叫父亲?叫爸爸呢?
郭:这是你祖父!
于:还真是他?
郭:就是你爷爷。多少年没见了?想当初漫天飞雪中走出了大宅门,父子恩断义绝,今天再见到,老爷子跟街上要了饭了,那是什么心情啊?
于:真是难受。想当初家里有钱。
郭:不,当初也是要饭的。
于:啊?那还出什么大宅门啊?
郭:住在庙里边儿。
于:哎呀。没打听清楚,要饭的可不是住庙里吗。
郭:其实你爷爷糊涂,还不如一块儿唱戏去呢。
于:说的是呢。
郭:跟这儿哆里哆嗦,挺可怜。你爸爸眼泪都下来了,一张嘴啊,
于:就说上了,
郭:就唱上了。
于:唱?
郭:“老爹爹,你何必手持荆杖。”
于:好嘛!我爸爸谭富英。
郭:“有什么衷肠话细说端详。我虽然前列县身为县长,怎比得老爹爹蓬头垢面你何等的风光啊。”
于:不知好歹了都。
郭:“我的亲爹呀,您怎么这样了?”“老爷,给点儿吃的吧!”
于:不认人了。
郭:不是啊,习惯了。
于:还要呢?
郭:叫街擂砖嗓子都喊劈了。
于:就这个味儿了。
郭:你爸爸眼泪下来了,别干这个了,您哪怕上我那儿去,回事也好啊,
于:就干这差事。
郭:搀着老爷子回来,人都齐了,
于:好,
郭:走马上任。
于:去吧。
郭: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
于:是。
郭:来了之后就有打官司的了。
于:谁来了?
郭:是一个风化案件。原告是一个唱山东快书的,两口子的日子过得非常好,媳妇儿是唱铁片大鼓的,
于:那就没事儿了。
郭:哎,媳妇儿叫徐德亮。
于:徐德亮?
郭:对,徐德亮不守妇道,勾引了一个唱快板儿的叫李菁的人。
于:奥,他们俩人有一腿。
郭:有一天她丈夫唱山东快书这个不在家,李菁上家里串门去,人家突然回来了,堵上了。
于:得。
郭:醋海生波,来到前列县打官司。
于:是个花案。
郭:你父亲坐在里边儿正看公文呢,由打外边你祖父进来了。
于:说什么?
郭:“老爷!”“爸爸?”
于:呵!什么辈儿啊这是?
郭:“来了打官司的了,你老看看呈文不?”你父亲接过来当时都急了,“哼!不认识!”
于:废话,不认识可不急了吗?
郭:奥,拿反了,这边儿。
于:哎呀。
郭:一瞧是这个案子,得赶紧审一审,吩咐一声,击鼓升堂。
于:来吧。
郭:这头一个活儿就是喊堂的这位。
于:喊堂?
郭:卖药糖的。他哪儿会啊?
于:不会怎么办啊?
郭:拿他吆喝的那个腔儿套这个词儿。
于:什么味儿啊?
郭:“哪位在班房勒急了忙的带案,老爷升堂!”
于:还是这个味儿。
郭:你父亲刚要走,你母亲过来了,“我同你说啊,你可不是那个当官的材料,这待会儿一犯了戏瘾了,让人家笑话你啊,”
于:怎么办呢?
郭:“我藏在大堂的那个屏风后边儿,你要是一犯戏瘾,我跟后边枯查枯查”
于:干嘛呀?
郭:“我敲那个屏风。”
于:敲屏风是枯查枯查的吗?
郭:“我哗哗哗”
于:行了,啪啪啪。
郭:“啪啪啪,我一敲屏风你就别唱了就行了。”
于:奥,不唱了。
郭:好,整冠束带转身出来,吩咐一声,带原告。由打底下唱山东快书的上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