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2004年第18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疾病,这太阳永远照不到的地方,就像一条
  噩梦里的蛇,凶猛,快捷,毫不留情,它咬住
  你的血管,轻轻地一撕,就破了,它吸你的血
  这看不见的地狱之王,它碾着你朝着欲望的方向
  彻夜狂奔,最后到达你的破碎的灵魂,如果
  你的手至今还握着一片草的叶,算你走运
  那么,魔鬼,就不能把你毁灭,一片草的叶
  是一道闪电的母亲,最终会生成一道
  闪电,你要大喊,大笑,大哭,还要用
  大力,剖开你的胸膛,一个巨大的雷
  已经在你细小的身体内部生成,神
  已经和你合二为一,至少在这首诗
  就像一只飞翔在白骨里的鹰
  你只管坐上这黑暗中刀锋的
  列车,任随它展翅而去
  
  
  春 天
  
  风包围着我们吹,风吹呀吹呀
  从十八个方向吹,不仅把我们的头发
  吹乱,还把我们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
  吹落,就像树叶,但是在风的吹中,树叶
  却一片一片穿在了树的身上,树叶
  在树的身上一片一片变绿变大,然后又
  变出花朵,蜂采了后又变出蜜,蜜又变出甜
  和
  香,这生命中最高最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情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品尝到的,然而风的力量
  远不止这些,风还有更多更复杂的想法
  风包围着我们吹,风裹着我们在大路上奔跑
  从高楼上往下跳,在村庄和河流里寻找骨头
  诗歌的骨头,黑夜里鬼一样白森森的吓人
  风把它们从时间的荒冢里刨出来
  一粒一粒,打磨出神的光,种在我们
  沙漠的心里,风就这样吹着
  一转身,就把我们的脸吹皱了
  是马太快了,城市太慢了,还是马太年轻了
  城市太老了,我想,这些都不是城市容不下
  马的理由。城市一匹马都没有。街上堵满汽
  
  
  车
  
  街边塞满人、宠物狗和笼中鸟,还差一厘米距离
  谁也不能前进一步,谁也不能年轻一秒。马
  却
  越活越快,即使是一匹很老的马,已经老得
  不能
  跑了,还有翅膀。一匹马到了晚年即使是忘记了
  飞翔,也还有自己的天堂。一座晚年的城市
  有什么?发电厂废弃的烟囱下一大堆玩扑克
  抽烟的男人,市场街口堆满了垃圾的建筑工地
  露出大腿的女人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
  天还没黑,公共汽车站牌上的字就一个
  也看不清,上面粘满了治性病的广告
  没有站名,没有目的地,没有青春
  就是这样的城市,我也有足够的爱
  然而我更爱马,马一直年轻
  一直保持着大地的悲壮和美
  
  
  故  乡
  
  故乡总是那么远,回故乡的路总是
  那么长,而且,我们每前进一步
  故乡就后退十步,百步,千步,万步
  十万只大雁,再加上十万只大雁,也不能
  把故乡背到我们的身旁。我们只能在梦里梦到
  故乡,我们只能在生病的时候靠近故乡,我们
  只能
  在客死他乡以后回到故乡。那么多的人试图
  把故乡
  揣在身上,那么多的人试图在心里按住故乡
  那么多的人都为思念故乡而死。故乡啊,你
  究竟在什么地方,你究竟要让一个人等到什么时候
  才能看清你的模样。一个人是不是自一出生
  就离开了故乡。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故乡
  一个人除了故乡到底还有没有其它的
  东西值得珍藏。大地很大。天空很高
  火车很快。时间很长。最后,我们看到
  一切事物,都在合谋把一个人
  害死在一个叫故乡的地方
  
  
  白  菜
  
  起风了,下雨了,出太阳了,大地一直
  在忙碌:生殖和抚养。白菜就是大地的
  数不清的乳房:白。圆。鼓。乳汁到处流淌
  所有的青虫都长出了翅膀。她们是蝴蝶的前生
  安静。美丽。单眼皮。倾斜着歌唱。并且容
  易受伤
  一整片的春天的伤。这中国最古老的绸子的衣裳
  出嫁了三十年的母亲从柜子底下一一抖出
  她们就紧紧地贴着生活的表面飞翔,完全像
  穷人的天堂。我这样相信,我这样说
  是因为我看见了大地上的白菜地
  是因为我一直在大地上的白菜地中生长
  是因为我一直和白菜一起燃烧
  白菜燃烧。乳汁到处流淌。真正的穷人的
  天堂。难道你没有看见?难道你没有
  吃过白菜?在冬天,当你吃多了肉
  牙痛的时候,你想没想过要把
  全世界都拔掉,而把白菜留下


诗人白连春
■  老 刀
  时常忆起白连春。
  每次打开他的那本《逆光劳作》诗集,我就对白连春以及白连春笔下的白连春们充满敬畏。我以为真正的诗歌应该是从生活之中拔节出来的。没有生活作为基础就算有高度,那也是被砍伐或是阉割了的高度。
  我与白连春相识在1998年。那是洪水过后不久的8月,他从四川,我从广州相聚在北京朝阳区八里庄的鲁迅文学院。刚抵达鲁迅文学院的当晚,按捺不住兴奋的我去隔壁的房间串门,大家都在热烈地交谈,一个辨别不出身份的同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坐在床沿,留着一头寸发,瘦削的脸上刻着生活的艰难和委屈。之所以说辨别不出身份,说他像农民吧,他的确很朴素,一双平底布鞋简简单单地暖着他的双脚;说他不像吧,骨子里不仅仅有农民的那种憨厚,分明还有一种鄙视粗俗虚伪的知识分子的傲气。这个独坐在喧哗之中,一言不发,旁若无人,默默地抚看着镶在镜框里的照片的同龄人就是白连春。后来我才知道,镜子里那额头明亮的老人并不是白连春的父亲,而是著名小说家汪曾祺。
  一个农民与一个小说大家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
  原来,汪老一直是鲁迅文学院的客座教授,每年都会安排时间给鲁院文学专业的学生们讲课。那时的白连春刚刚从部队复员不久,特别痴迷文学,尤其是诗歌。为了能参加《诗刊》刊授举办的诗会,没有钱,他会偷着爬火车去青岛。想读书,又交不起学费,怎么办?他没想太多,就朝他心中的圣殿鲁迅文学院一路风尘仆仆奔了过去。鲁迅文学院的食堂收留了他,能在这个作家的摇篮做饭白连春也心满意足了,他可以在饭堂干完活,再去听老师们讲课呀。一向勤奋好学的白连春,一边听课,一边开始了创作,他把自己写的诗歌拿给汪老看,汪老被白连春作品里的真情打动,不但邀请白连春到家里做客,还回赠给了白连春一本有着汪老签名的《汪曾祺文集》。就这样来来往往,白连春和汪老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1998年,白连春在中国诗坛已颇有影响,在《诗刊》和《人民文学》等大刊物一组一组发表了很多诗歌。特别是在《星星》发表的那组《逆光劳作》,不但获得了《星星》诗刊大奖,还荣登上《北京文学》一年一度的中国作家排行榜。首师大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吴思敬在给鲁迅文学院的学生讲课时,花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专门剖析白连春的诗歌以及他的创作情况。白连春这个时候在诗坛可以说是小有名气,这段时间也是白连春非常非常焦灼和苦闷的时候,他在寻求新的突破。我记得很清楚,这一时期的白连春在形式上开始使用不建行不用标点的连句,连标题都用一句实实在在的大白话。他在和自己作战的同时,不免长叹短嗟,说诗没办法再写下去了。其实,不是没办法写下去,而是他不愿重复自己,对自己要求太高。这是每一个有成就的诗人必须认真面对的问题。一个出色的艺术家,如果不能将自己的“明天”杀死打倒是不会有新的突破的。白连春有一段时间在沉默,一方面他在充电,另一方面他在思考在寻求突破,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诗歌之路。
  有人说诗品就是人品,白连春待人非常真诚。
  在鲁院其间,常有一位大爷来找白连春。熟了才知道这个大爷是白连春已经去世多年的祖父的朋友。老人年近花甲,刚从包头钢铁厂退休。老人话不多,来鲁院后就独自呆在白连春的宿舍里。白连春与老人好像是相依为命似的,一遇到自己不愿听的课,白连春就包袱一打,跑到老人所在的河北省定兴县住上几天,每去一次他都会背回来一打诗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