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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岛之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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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光着头待在内韦尔的一个地下室里。就在广岛事件发生时,她才变得像样些,能走出地下室,来到街上,混入兴高采烈的人群中。    
    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段个人的不幸经历呢?无疑,因为它本身同样是一种绝对。就因为一个姑娘爱上了国家的法定敌人而把她剃成光头,这是件绝对可怕而愚蠢的事。    
    我们看见了内韦尔,就像在他房间里已经见到的那样。他们又谈起他们自己。又一次交错重叠地出现内韦尔及其爱情场面和广岛及其爱情场面。一切都揉合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预想的原则,而是以一种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这类混合的方式进行,在这些场面中,初恋的情人总是喁喁情话,说个不休。    
    她又走了。她又一次避开他。    
    她试图回到旅馆稳定一下情绪,但是,她做不到;她又走出旅馆,返回那已经打烊的咖啡馆。她待在那儿。回忆起内韦尔(内心独白),也就是回忆起爱情本身。    
    那个男人跟随在她身后。她意识到了。她盯着他。他们怀着深深的爱恋互相凝视着。这场短命的爱情就像内韦尔的爱情那样,也将被扼杀。因此,它已经注定要被遗忘。因此,它是永恒的(因为它被遗忘本身所维护)。    
    


第一部分她没有同他再叙恋情

    她没有同他再叙恋情。    
    她漫步穿过大街小巷。而他尾随在后,犹如在跟随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到了一定的时候,他追上她,像在说旁白似的要求她留在广岛。她说“不”。如同所有的人那样拒绝了。她有着一切人所共有的怯懦 。    
    的确,对他们来说,大局已定。    
    他不再坚持。    
    她信步走向车站。他追上她。他们俩像幽灵般四目相视。    
    从那时起,他们不再交谈片言只语。她动身在即,这使他们陷入凄凉阴郁的沉默中。    
    这就是爱情。他们只能缄默不语。最后一场戏发生在一个咖啡馆里。观众将看到她同另一个日本男人在一起。    
    我们看到她所爱的那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旁,纹丝不动,除了感到深深的绝望,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这种绝望的情绪在肉体上已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而他也只能逆来顺受。就仿佛她已“另有所属”。而他却只能对此表示理解。    
    黎明时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几分钟,他来敲门。他不能自持,不能避而不来,他抱歉地说:“我不可能不来。”    
    在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俩都陷入束手无策的可怕境地。“世俗秩序”的成规还存在着,他们再也不去扰乱他们周围的正常秩序。    
    他们没有互诉衷肠。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他们只是又一次互相呼唤。呼唤什么呢?内韦尔,广岛。事实上,在彼此心目中,他们仍然谁也不是。他们只拥有地名,这些不是姓名的名字。就好像一个在内韦尔被剃了光头的女子的灾难与广岛的灾难准确地互相映衬。    
    她对他说:“广岛,这就是你的名字。”     
    




第二部分
阐明最初的设想

    我力求尽可能最忠实地陈述我为阿兰·雷奈导演的《广岛之恋》所做的工作。    
    但愿读者不要对阿兰·雷奈设计的画面在这项工作中没有被如实描绘出来而感到惊讶。    
    我的职责只限于把雷奈作为出发点来导演影片的那些因素加以阐述。    
    不属于原始脚本(五八年七月)的有关内韦尔的那些段落,是影片在法国摄制(五八年十二月)前加上注释的。所以,那是独立于脚本的工作(请看附录:静夜阐释)。    
    我认为保留一部分在影片中摒弃不用的东西是有必要的,它们能有效地阐明最初的设想。    
    我把这项工作交给出版社,很遗憾没能用上我们——一方面是雷奈和我,另一方面是热拉尔·雅尔洛 和我,还有雷奈、雅尔洛和我三人一起——几乎每天分析脚本的谈话内容来充实它。    
    我从来不能没有他们俩的忠告,每当我写完一段情节,总要请他们过目,听取他们严厉同时又是清晰的、卓有见识的批评,然后再着手撰写另一个情节。    
    玛格丽特·杜拉斯    
    


第二部分原子弹轰炸的种种物证

    '影片开始时,比基尼 核试验基地上臭名昭著的“蘑菇”云在翻滚升腾。    
    应该让观众既有初次看到,又有再度看到这股“蘑菇”云的感觉。    
    “蘑菇”云应该非常雄浑、硕大,成长得十分缓慢,并由乔万尼·菲斯哥的乐曲的开头几个节拍伴奏,烘托出它的翻滚升腾。    
    随着这股“蘑菇”云在银幕上升腾而起,烟云下面' ,渐渐呈现出两个赤露的肩膀。    
    观众只看见这两个肩膀,是被齐头齐腰截去的部分躯体。    
    这两个肩膀紧紧搂着,上面沾满了灰烬、雨水、露珠或汗水,任人随意想象。    
    关键在于让人感到这露水或汗水是由'比基尼核试验基地上的'“蘑菇”云在升腾飘逝的过程中洒下的。    
    这一画面势必造成一种非常强烈、非常矛盾的感觉,既感到清新,又陡生欲念。    
    两个紧搂的肩膀肤色各异,一深一浅。    
    菲斯哥的音乐伴随着这一几乎令人反感的紧搂动作。    
    两只不同的手的差异应该十分明显。    
    菲斯哥的音乐由强到弱,渐渐隐去,一只'经特写镜头而显得很大的'女人的手放在黄皮肤肩膀上,不再动弹,所谓“放”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抓”似乎更确切些。    
    一个沉浊而又平静的男人的嗓音诵读般地响起:    
    他    
    你在广岛什么也不曾看见。一无所见。    
    这句话可以随意运用。    
    一个十分沙哑,也很沉浊的女人的嗓音,似背诵那样没有抑扬顿挫地回答:    
    她    
    我都看见了。毫无遗漏。    
    菲斯哥的音乐重又响起,此时,女人白皙的手正好又在肩膀上捏紧,松开,爱抚着,并在这黄色肩膀上留下了几个指甲印。    
    仿佛这指甲的印痕能暗示出,它是对“不,你在广岛什么也不曾看见”这句话的一种惩罚。    
    然后,女人的声音重又响起,这声音依然平静,毫无生气,像背诵似的:    
    她    
    我连医院也看到了。对此,我确信无疑。广岛有医院。我怎么能对此避而不见呢?    
    医院、走廊、楼梯、病人,在摄影机无情的拍摄下逐一展现在画面上 。(观众在银幕上始终看不到正在观看这一切的她。)    
    现在镜头又回到那只在黄色肩膀上不停地抓掐的手。    
    他    
    你在广岛并没有看到过医院。你在广岛什么也不曾看见。    
    然后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客观。(含义深奥地)强调每一个字。    
    此时,博物馆的画面一一展现 。光线刺眼而令人讨厌,同打在医院上的灯光一样。    
    资料解说牌接连闪出。    
    原子弹轰炸的种种物证。    
    支离破碎的各式模型。    
    一根根扭曲的钢筋。    
    一张张蜡制的被烧焦的人皮,一堆堆烤糊的头发。    
    等等。    
    她    
    我曾四次去博物馆……    
    他    
    广岛的哪个博物馆?    
    她    
    在广岛,我曾四次去博物馆。我看见一些人在那里徘徊。因为没有别的东西,人们若有所思地在一幅幅照片和一件件复制品之间徘徊;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只能在一幅幅照片、一幅幅照片和一件件复制品之间徘徊;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只能在解说牌之间徘徊。    
    


第二部分和平广场感到酷热难当

    在广岛,我曾四次去博物馆。    
    我瞧见了游人。我自己也思绪万千地观看了钢筋。经战火焚烧的钢筋。被炸断了的钢筋,变得像肉体那样不堪一击的钢筋。我见到了成束的胞膜:谁会往这方面想呢?那是一张张飘飘荡荡、残存的人皮,还带着清晰的蒙难的痕迹。我看见了一些石块。被烈火烧焦的石块。被炸裂的石块。还有一些不知是谁的一缕缕发丝,那是广岛的妇女们清晨醒来时发现已全部掉落下来的头发。    
    我在和平广场感到酷热难当。和平广场上热得足有一万度。这我知道。这就是和平广场上太阳的温度。对此,怎能一无所知呢?……至于草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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