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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早晨,北厢的小院房门虚掩,钻进一束晨光将小屋照的通亮,一抹高大的背影伫立在衣柜前,手在两套衣服上摇摆不定,左边是华裾,右边是普通的麻布衣裳。
想罢,元容还是选择布衣,简单盥洗后,又在灶房忙活一会儿她才慢悠悠的步出了小院,刚走到拱门处就看见一抹低头俯身的倩影。
“五皇子”元容步履停驻,笑看着男子。
宇宁身子一僵,板直了腰,他掩嘴清咳几声迎上了她的目光,秋目一眨一眨似在犹豫,咬了咬唇瓣,他小声问道:“你、有没有捡到一个紫色的绣包”。
“那个——”元容话未道完,宇宁神色一板,说道:“算了,问你也是白费唇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那双眸子忽然停在她身上,上下的扫视,完了摆出一副厌恶嫌弃,“给我回去把衣裳换了!”坚决的态度不容她反驳解释。
元容愣了愣,讪讪的挠着脑勺,“那衣服太繁琐,我、我不会穿”。
宇宁想了想,秀眉一蹙,“我来”。
元容双目大张作呆愣状,“额!?”。
秋目染上薄怒,不耐烦的重复着,“我说,我来帮你穿”,说着,他的脸颊已不禁覆上粉色。
见元容还愣在门口,他厉声呵斥,“还不带路!”。
“哦、哦!”元容恍然乍醒,错身忙摆手请道:“五皇子,这边”。
几步就能到门口,宇宁瞅着这间小房间,扭头道:“把衣裳拿出来”。
“哦”应了声,元容跨过门槛径直走到衣柜,宇宁微探头往里看了两眼,提起裙摆跟了进去。
简陋的摆设,屋里除了衣柜,桌椅和一张床榻,连一盆花卉装饰都没有。
“五皇子”元容上前一步,捧起衣裳,宇宁这才将目光落在她手上。
拎起褂子,宇宁左右翻看,“把衣服脱了”话一出口,不单止元容愣住,连他自己都羞红了脸,抱着褂子急声辩解,“别想歪了!”。
“是、”元容低头笑道。
背过他,元容褪下外套,剩下那件单薄的白色里衣,面对男人羞涩闪躲的眼神,元容也不禁有些羞窘。
“穿上”宇宁将银白色的中衣塞到她怀里,听着耳边窸窣的声音,宇宁的耳朵就像被火烧似的,红彤彤。
当所有衣裳都穿在身上,可衣襟大敞,俩人面对面,淡淡的幽香在鼻息间辗转,纤指绕缠着绳结,在她的腰侧打上单结。
褂子衣襟对叠,他抬头,意外撞入那双幽深的眼眸,仓惶逃脱,他低头细声,“腰束”。
“给”元容将手上的玉石金丝盘龙递给他。拿着腰束,宇宁看着她一双垂放的手臂,“手抬高”,宇宁将腰束环腰圈过,看着自己一手的成果,他脸上浮现丝丝微笑。
“好了”最后替她抚平皱着,莲足刚要后退一步,腰肢就被她的手臂箍紧,猛地撞入怀里。
心,就像被投入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你!“宇宁羞愤挣脱,但她臂力强大,一声低沉在耳畔厮磨,“您的发簪掉了”。
回首俯视,发现脚跟躺着一支缠枝琉璃簪子,眼底的怒火稍微平息,置于胸前的双手使力一推,但元容就像一堵刚硬的铜墙,腰间的手臂宛若缠蛇,任他怎么推搡也移不开一丝缝隙。
“放手!”倔强的瞪起秋目,微微显露的一丝娇羞让这强硬的语调听起来有那么一丁点的软化。
元容手掌轻拢,感觉他的颤抖,眼底闪过一缕笑意,俯首贴耳,“抱歉”微热的唇瓣若有似无的在那颗圆润的粉红耳垂滑过,搂着男人发烫的身子,元容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臂。
虚浮的脚步不稳,“咔嚓”一声,簪子在莲足下一分为二。
宇宁抓住衣襟梳理着紊乱的气息,瞥了一眼地上,又瞅着她扫视着她一身的行头,“往后带着衣裳来阿子房”。
“呃、多谢——”尾韵未扬,宇宁已匆匆走出小屋,留下一抹难以触摸的背影。
宇宁几乎是逃也似的跑着出去,在一处拐弯角处他停下了脚步,手缓缓覆上耳朵,炙热的温度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元容收回视线,捡起断裂的簪子攥到袖袋里,摸了摸衣袖,也随之走出屋子。
未出府门,就见外头停着一辆马车,车妇恭谨上前作揖,“驸马”。
“这马车??????”。
“马车是五皇子吩咐的,说今天驸马您到少鉴府报到,遂命小人定要将驸马准时送达”,车妇的一番话引得元容嘴角上翘,上了马车,车轮辘轳前进。
微风吹卷了车帘,一间小小的铺面闯入眼帘。
“大婶,麻烦靠边停一下”,马匹嘶叫马蹄踢踏落地,元容掀开帘子跃下。
“驸马,时间不等人,有何事要么等回程再办也不迟”车妇好言提醒,出门时五皇子的交代她不敢忘记,定要将驸马准时送到。
元容径直走着摆摆手,“不了,花不了多少时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车妇无奈,抓了把肩上的巾布擦了插脸上的灰尘,呆神等候。
玉器铺面不大,但样样俱全,刚进店,掌柜的就热情招呼起来,“客官,随便选选”。
元容掏出袖袋的两截簪子递给掌柜,“掌柜的,这簪子您看能修好不!?”。
掌柜小心拎起两截簪子细细查看,完了道:“修好也行,但是??????”她将簪子虚接上,指着断痕,“这儿用金片焊裹”说着她抬头看了眼元容,“只是这接过的簪子也美观有碍不宜再佩戴,客官倒不如挑选一支新的,价钱上比焊裹还便宜”。
“掌柜的,您就替我焊裹吧”元容笑颜婉拒,“这得多少银子!?”。
掌柜摊开手掌,“五两白银”。
元容笑容微僵,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掌柜的,能否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出!?”。
掌柜看了看簪子点点头,交了一些订金,元容又上了马车,一路飞奔赶往少鉴府。
元容不是第一个到达,庆幸也不是最后一个,看着少鉴府前停下的奢华精贵马车,元容选在不引人注目的侧门停靠,下了马车,元容跟随着其他人一同来到偏厅。
大厅里没有一张桌椅,众人三三两两围作一团交谈,但当元容出现时,那原本轻细的交谈声霎那被扑灭,猛的又掀起一波大浪。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上回考核一箭未中怎能出现在此”。
“诶,你有所不知,人家是黄马褂驸马,咱们这些实打实的岂能跟别人攀比”,一人道出了“真相”众人都闭口不语,齐刷刷的朝元容投去鄙夷蔑视的目光。
元容无奈的吁了一口气,静静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独自呆站,对于外界的异样目光,她选择自动屏蔽。
半响,上次接见她的陈兴从右上角的小门走了出来,众人纷纷上前排列,元容也踱着快步迎上。
陈兴负手立于众前,威严的表情让学子们都绷紧了神经。她锐目扫视,一眼就锁定混于人群最后的元容,陈兴抿了抿唇,锐目紧盯,仿佛在探寻着什么。
元容表情稍凝,礼貌的回以微笑点头,但陈兴却把视线移开,一旁的侍女跟她交换了神色,陈兴清了倾嗓音朗声高扬,“时辰已到”她目光如炬,横扫着众人,一字一句的道清,“作为一位士兵,除了有实力之外还要懂得服遵守命令,尤其是时辰!差一分一毫都可以令你全军覆没!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谨遵,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直接扫地出门!”。
严肃的警告,让那些险些迟到的人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之后重新点名入册,一一报上名字后,陈兴看着手上的花名册,继而合上,嘴唇微张欲语,还没道出就被一把苍老刚劲的嗓门盖过。
“嗯,今年的丫头还不错”,老者约莫七十,微偻的背脊拄着一支盘龙含珠的拐杖,皱纹如织的脸上噙着一抹和蔼的笑意。
“师傅”陈兴横跨一步拱手作揖,见陈兴的态度恭谨,底下的学子都对这位老者多了一份尊敬。
老者搓揉着拐柄上发亮的龙头,眼底闪过一缕精光,“嗯??????既然人也齐了,那么就前往绿林阁吧”。
陈兴一愕,“师傅,各个兵营的大人都在赶往少鉴府的路上,这到时候——”,老者举起手示意她噤声。
背着手,老者白霜的眉毛一弯,笑嘻嘻的说道:“让那群丫头都到绿林阁”。
陈兴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师傅上扬的嘴角,最后还是咽回肚子里,看着面露迷惑的学子,陈兴高声说道:“所有人跟着我走”。
一肚子困惑的学子随着陈兴一块走入少鉴府后山那片绿淋,参天的大树差不多将顶上的阳光遮盖,仅存的斑驳阳光为一行人照亮了前行的路。
元容在人龙的尾部,不紧不慢的跟着,闲来还瞟着四周的环境,就在这空档,一道银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