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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呆呆地贴了好久,李琛才“呀”地一声向后退去,却被白月死死拽住,按在了床上。
“他亲过你么?”白月居高临下,很得意地压着他。
“胡说什么?莫太傅才不会这样……才不会做这样奇怪的事!”李琛用力挣扎,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轻斥道,“快放开!”
欣慰感油然而生,白月才不会放手呢,脸贴上他的嫩颊,又问了句:“那,你想让他亲你么?”
“胡……胡说!我才没有!”李琛的脸快冒烟了,白月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松开手,自言自语道:“唉,对着自己的脸实在做不下去,姑且放你一马罢!”
李琛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跳开,跑到桌后喘了几口气,回嘴道:“什么叫对着自己的脸做不下去?是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对罢!”
……李琛、李琛,莫太傅没告诉你这样一针见血很伤人么?
与宫里那两只懵懂的小鬼相比,李沧澜可称得上是情场得意,他的宝贝虽然面冷嘴硬,一颗心却显然已被他侵占了六七分去,再加上欢好时纯真自然毫不矫作的热情,更让人疼爱到骨头里。
在自家宅子里逗留到月上中天,莫憬玄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被六王爷带出去。
马车颠簸在宽敞的石板路上,莫憬玄枕在他腿上,气息平稳,神色安详,显然正做着美梦。
“憬玄……”轻抚他的脸,李沧澜低叹道,“看见你,便忘了世间烦恼……”
手指一路滑下来,滑过光洁的额头,修长俊秀的眉峰,挺直的鼻梁,温暖润泽的薄唇,不禁摇头苦笑,这般柔和悦目的面容,性子却偏偏冷如冰霜、硬如钢铁,若万一到了真相大白再无法隐瞒的一天,他与他,该如何收场?
马车颠了一下,突然停住,侍卫长高呼一声“有人行刺!保护王爷!”护卫们迅速散开,团团围住马车,刀剑出鞘,全身戒备。
“怎么了?”莫憬玄睁开眼,挑开帘子朝外望去,脸色一下子变了,只见月光下,二十几个黑衣刺客,正提着兵器,缓缓逼近。
“留在车上不要作声!”李沧澜压低嗓音叮嘱了一句,一挑帘子正要出去,被莫憬玄一把拉住,惊道:“你出去送死么?!”
李沧澜微微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怎么舍得死?”
莫憬玄手指扣在车窗上,心惊肉跳地看着外面一团混战,刀剑碰撞声像针一样刺入他的耳膜,护送他们的这一队都是大内高手,行刺者显然也来头不小,一时成胶着状态,谁也没占便宜。
视线须臾不离地定在李沧澜身上,看着他矫若游龙的身姿,刀光剑影中一脸镇定安然,双眸却闪动着野兽般的光华,残忍,嗜血,冷酷无情,那柄剑仿佛也沾染了主人的杀气,如灵蛇一般翻飞舞动,剑光到处魂魄皆无,打杀声中混着声声惨叫,血液泼洒向道旁积雪,在月下染成妖异的艳红。
胸口漫上一阵寒意,一颗心紧张得要跳出腔子,看得出李沧澜有意将他们引离车厢,怕误伤了不会武功的自己,莫憬玄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头一次恨自己这么不中用。
有人受伤,有人倒下,对方渐渐只余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刚松了一口气,对面房顶闪过一道冷光,莫憬玄抬眼一看,顿觉全身血液都要冻结!
弓箭手!上面埋伏着不下十个弓箭手!
莫憬玄冲出马车,骑马飞驰了过去,冲开激战正酣的人,大叫:“李沧澜!上马——”
余音未了,听见阵阵弓弦拉动、箭矢破风声,莫憬玄只觉背上一阵锐痛,痛呼一声,软软地滑了下来——
“憬玄——”李沧澜翻身上马,扶住那个脸色煞白,意识迷离的人,一剑刺出,将马侧一人扎了个对穿,无心恋战,带着几名心腹杀出重围,飞驰而去。
“憬玄!憬玄!你撑住!就快到家了!你一定要撑住!”耳边回荡着那人气急败坏的吼声,莫憬玄勉强挣开眼,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随即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听不到了。
……背上是火烧火燎地疼痛,李沧澜,你真是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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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小月啊,不知道你棉期待的是不是小莫的香艳镜头……
第14章
十四、
李沧澜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似地冲回王府,小心翼翼地把怀中人置于铺上,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憬玄,憬玄,能听到我么?睁开眼好不好?”
莫憬玄俯卧在床上,背上插了三支箭,衣服染成暗红,嘴唇呈现不正常的青黑色,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忍着些,大夫就来了。”李沧澜握住他的手,发现指甲盖上都是青紫一片,不由得心里一沉。
府里正乱作一团,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热水伤药,胆子小的几个丫头已经快哭出来了,小双用剪刀剪开伤处的衣服,惊呼一声,箭头已深埋入肉中,鲜血顺着光洁的肌肤滑落下来,不一会儿功夫,身下被褥便是一片腥红。
嘈杂声中,莫憬玄抬起眼睛,凝在李沧澜脸上,见他毫不掩饰的焦急痛楚,像个小孩子般慌乱与无措,全不见以往笑看风云的悠然闲适,是因为他快死了么?莫憬玄凄然一笑,无力地反握住他的手,道:“沧澜……不要离开……我……”
至少在这一刻,后背疼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刻,莫憬玄无比悲哀地确定了一件事:他怕是爱上这个人了……
“憬玄,不要怕……”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惧,拉他的手贴在自己颊上,抚慰道,“莫忘了你答应过本王,要走一起走的!”
莫憬玄眼神开始涣散,手指轻颤着抚过他温热的肌肤,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痛得像吞了一把钢针——
“我没……没……答应过……”
用尽气力吐出最后一个字,莫憬玄再度失去了知觉。
一群太医跌跌撞撞地赶过来,还没来得及跪下行礼便被李沧澜一声怒吼“还不过来救人!”给催到床边,战战兢兢地给伤者看诊。
随后赶到的还有四王爷李观澜和镇国将军段湘,两人一进屋,见这一片忙乱,床边那人狂乱痛楚的神情,以及莫憬玄灰败如死的脸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室内除了匆忙的走动声、太医之间低低的商议声、伤者无意识的呻吟声,李沧澜还清楚地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一声声,一下下,撞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李观澜看着胞弟咬出血丝的下唇,不难体会到他需要多大的自控力,才能如此平静地看着心爱的人重伤昏迷,生死难料。
叹了一声,他轻轻走过去,手搭在李沧澜肩上,低语道:“你也休息一下罢……”
李沧澜动也不动,道:“他若能无恙,我再休息也不迟,他若实在撑不过去,我也好赶得上陪他同行……”
“你疯了?!”李观澜惊叫一声,道,“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么?!”
他这胞弟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以前那样一个没心没肺、眼里总是无嗔无爱无波澜的人,竟然能轻狂到这种地步!
“我真是不懂。”李观澜摇头叹道,“他……值得你这样么?”
庄生梦蝶,望帝啼鹃,世间究竟有多少痴儿?人生七十年,无数匆匆过客,谁能对谁不离不弃?谁又能让谁至死不渝?
李沧澜苦笑一声,轻吻那冰凉柔软的手指,道:“四哥就当我是一时脑热,说胡话罢。”
段湘立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李观澜不懂,因为他不爱,不知道那种燃自灵魂的热爱,炽烈,真诚,毫无保留,一旦付出了,永远无法收回,永远不能熄灭,是情到深处、物我两忘的决绝,是同生共死、比翼齐飞的坚定。像李沧澜那样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内心却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空虚寂寞,这样的人一旦爱了,那便是死心塌地、义无反顾的执着,什么值不值得、应不应该全抛在脑后,说他痴情也好,说他荒唐也罢,谁能动摇得了,谁又能改变得了呢?
李观澜怔了一下,神线移到莫憬玄脸上,迟疑了片刻,轻声道:“箭上……有毒?”
尾音微微抬高形成疑问的语气,似乎还存着一线希望,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莫憬玄怕是凶多吉少了。
太医挖出箭头,清洗了伤口,小心地上药止血,包扎起来,然后洗净手,回身道:“秉六王爷、四王爷、段将军,莫公子的箭伤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虽深,却不致命,只是……莫公子身上的毒,恕老臣愚笨,实在无能为力……”
老太医鼓足了勇气才把话说完,跪在王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