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巴黎一南方日报》报道说,达布科斯侯爵昨天夜间在牢房里用玻璃片割破血管自杀。据说他留下一封很长的遗书,可以说既是一封坦白书,又是一封检举信。他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罪行,同时控诉德珀勒克将他逼上死路,同时还揭发了德珀勒克在运河事件中的卑劣行为。”
“还有其他情况吗?”
“有。这家报纸还报道说,各种迹象表明,赦免委员会在审阅了案件的全部资料之后,很可能将吉尔贝和沃什勒的赦免要求一次驳回。星期五,总统可能会接见他们二人的律师。”
罗平惊得浑身一震。
“事情进展得太快了!”他说,“由此可以看出,从逃出后的第一天起,德珀勒克就对这个腐败的法庭施加了强大影响。只剩下不过短短的一周时间,断头台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噢!可怜的吉尔贝!后天,你的律师在呈递总统的辩护状中如果没有夹上那张‘27人’的名单,你就没命了。”
“我说,老板,您怎么也会丧失信心呢?”
“我吗?你别胡说!1小时之后,我就会得到水晶瓶塞。2小时之后,我就去会见吉尔贝的律师。这场梦很快就会结束了。”
“那太好了,老板!这才像您做的事呢。还要我们在这儿等您吗?”
“不必了,你们先回旅馆。我待会儿到那儿去找你们。”
他们各自离去。罗平直奔寓所花园门而去,按一下门铃。
一个警察出来开门,认出了他:
“您是尼古尔先生?”
“对,我正是,”他说,“布朗松警长在吗?”
“在。”
“可以同他谈谈吗?”
警察把他领到德珀勒克的书房。警长热情地迎上前来。
“尼古尔先生,我奉命听候您的指令。今天能见到您,不胜荣幸。”
“有何荣幸,警长先生?”
“因为今天情况不凡。”
“重要吗?”
“十分重要。”
“那就请快说吧。”
“德珀勒克回来了。”
“噢?真的?”罗平叫了起来,“他还在这里?”
“不。他又走了。”
“他进这间书房了吗?”
“进了。”
“什么时间?”
“今天早晨。”
“您没有阻拦他?”
“您说,根据哪一条法律可以这样做?”
“那您让他单独留在这里了吗?”
“我们听从了他的严厉命令,就让他单独留在屋里了。”
罗平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
德珀勒克把那个水晶瓶塞取走了。
他沉默良久,心里不住地念道:
“他把水晶瓶塞取走了……老天啊!他怕别人来拿,先下手为强……我的天!
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达布科斯被捕了。达布科斯既当了被告,又主动去控告了他,所以德珀勒克不会等闲视之,一定要进行自卫。然而,这场厮杀对他来说仍是非常艰难的。在这个令人迷惑的幽灵激荡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公众终将知道,那个制造‘27人’悲剧,并把他们搞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的魔鬼,原来是他——
德珀勒克!而对这样的局面,要是那个护身符突然有个三长两短,不能再给他充当保护神了,那他将彻底完蛋!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罗平尽力用镇定的口吻问道:
“他在这里呆了很久吗?”
“大约只有20秒钟。”
“怎么!只有2O秒!这么一点时间?”
“就这么点时间。”
“当时是几点钟?”
“10点。”
“他当时可能获悉达布科斯侯爵自杀的消息吗?”
“完全可能。我发现他衣袋里有一张正巧登载这条消息的《巴黎一南方日报》的号外。”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罗平喃喃自语。
他搓着手问道:
“德珀勒克可能再一次回来。对此,普拉斯威尔先生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特殊指示吗?”
“没有。为这事儿,我专门打电话请示了警察局,而普拉斯威尔先生度假去了。
我只好继续等候答复。德珀勒克议员的失踪轰动了上下。这你清楚。所以,只要他不露面,我们在这里看守,舆论是可以接受的;可如今德珀勒克回来过了,这表明他既没有被人绑架,也没有死,我们还有何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吗?”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罗平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如今这房子留不留人看守都无关紧要了!德珀勒克已经回来过,这说明瓶塞已经不在这里了。”
没等说完这句话,他就自然地想到一个问题:瓶塞已经不在了,能不能从某种迹象上看出来呢,瓶塞肯定藏在一个什么东西里,被取走后,会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一个空缺?
这事显而易见。因为罗平从塞巴斯第的那句玩笑中,已经知道水晶瓶塞就放在桌子上。所以他只要检查一下那张桌子就行了。并且藏瓶塞的地方一定不会很复杂,因为德珀勒克在这里总共只呆了不过20秒钟,仅仅是一进一出的功夫。
罗平往桌子上一扫,立刻就看出了蹊跷之处。桌子上的每件东西,他都清楚地记得它们的位置,因此无论少了哪一件东西,都会立即引起他的注意,仿佛只有这件东西才是这张桌子与其它桌子区别的标志。
“噢!”他激动得发抖,“如此说来,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了……一切一切……
就连在死石寨受刑时的头一句招供!一切都清楚了!用不着再绞尽脑汁了。真相大白了。”
他没有心思回答警长的问话,只想着藏瓶塞的地方是那么简单;这使他想起了艾得嘉·普埃所写的一个动人故事,那是说一封信叫人偷走了,人们到处寻找不到,原来那封信就藏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这是因为人一般不大去注意那些露在外面的东西。
“唉!看来这事该我倒霉。”走出寓所时,罗平心里叹道。不过,刚才的发现仍然使他激动,“我的努力决不会前功尽弃!”
当然,他并没有丧失信心,因为他不仅知道了议员藏瓶塞的方法,而且通过克拉瑞丝·梅尔奇还会找到他本人。剩下的事对他来说就不难了。
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在弗兰克林旅馆的门厅里等候他。这是一家很小的旅馆,在特罗卡得洛附近。梅尔奇夫人还没有消息。
“不要急!”他说,“别担心她,不弄个一清二楚,她不会放松对他的跟踪。”
可到了傍晚,他也开始不耐烦了,简直心急如火。此时他已经开始了一场新的战役,他希望这是最后一仗,分秒的拖延都会贻误整个战机。如果德珀勒克发现梅尔奇夫人在跟踪自己并把她甩掉,如何再去寻找他的踪迹呢?事到如今,如果再有失误,可就再没有几个星期,甚至几天的时间去挽回了,时间已是按小时来计算了。
他看旅馆老板走过,上前叫住他,问道:
“您一直没有收到写给我这两位朋友的快信?”
“绝对没有,先生。”
“那么有写给我尼古尔先生的信吗?”
“也没有。”
“奇怪,”罗平说,“我想敖得兰夫人该来信了(那是克拉瑞丝在旅馆登记时用的名字)。”
“这位夫人回来过。”旅馆老板大声说道。
“您说什么?”
“她刚才回来过。因为这两位先生不在,她就在房间里留了一封信。听差没告诉你们?”
罗平连同他的两个朋友急忙跑上楼去。
房间的桌子上果然有一封信。
“瞧啊,信已经让人拆开了。”罗平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好几个地方都被剪刀剪过。”
信中写道:
德珀勒克本周一直住在中央旅馆。今天早晨他让人把行李搬到××车站,并用电话订购了一张去××的卧铺票。
开车时间不详。而我整个下午都将守候在车站。你们三人尽快到车站找我。绑架事宜到时再商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勒巴努说道,“在哪个车站?卧铺票买到哪儿去的?
正好把关键的字给剪掉了。”
“就是啊。”格罗内尔也说,“每个地名上都剪了一刀,把最有用的字剪掉了。
她准是疯了,梅尔奇夫人难道真的急疯了吗?”
罗平也发呆了。他觉得太阳穴在剧烈地跳动,就把两只拳头使劲顶在上面。他又开始发烧了,体温很高,来势凶猛。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