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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们推著空轮椅观光?”
“那,我推你也行……”
任宁远失笑:“我现在好端端的,不用这个。等我老了,就要麻烦你了。”
曲同秋感觉到头顶上他的气息,想到老年时候如果能每天推著任宁远出门散步,那真是最好不过的生活前景,不由开始心向往之。
“那你到时候千万记得叫我啊。”
任宁远笑道:“会的。”
H岛除了观光,也是购物圣地,一路过来许多二三线的名牌商店,一线的也不少,曲同秋自己没什麽要买的,倒是看到橱窗里模特身上的少女款挎包,不由多瞧了几眼。
“那个适合小珂吧?好像现在女孩子很流行这个。”他也是看女同事翻杂志讨论才对这个牌子包包独特的图案设计有印象,也觉得挺好看,虽然贵。曲珂跟今天那几个小孩子比起来,衣著分外简单俭朴,但从来不会求著他买这个买那个,让她挑她也多半懂事地不要。其实女孩子哪个不是爱漂亮的,合群很重要,他不想让她受穷酸之苦。
任宁远帮他参考著挑了一个样子大方价格又承受得起的,曲同秋高高兴兴买了单,一个月薪水这样也就没了,但作为给失而复得的女儿的纪念性礼物,还是值得的。
“你自己有什麽要买的吗?”
“没。我都不缺的。”
任宁远笑道:“你上班用的公文包,早该换了。”
“其实它还挺好的……”
“我来帮你换吧。”
曲同秋忙推辞:“不不不……”
“不是什麽大东西,没关系。”任宁远说著,已经转了轮椅的方向,把他推进光是店名就让他心惊胆战的男装店。
这类商店他从来连大门都不会靠近,完全没有观望的必要,店员们那符合品牌精神的缺乏笑容的脸也令他这样根本买不起的人心虚胆怯,进去就是受罪。
但这回任宁远在背后为他推轮椅,真正的狐假虎威,曲同秋得到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礼遇,全身僵硬,紧张得连话也不会说。
看店员取下任宁远指著的提包,递给他过目,曲同秋手脚愈发拘束,接过以后就坐在轮椅里不敢乱动,也不知要说什麽好。高大的店员和他在沈默里对峙,气氛尴尬,还是任宁远俯身开口问他:“怎麽样?”
“……好……”
“那就是这个了?”
“……好……”
而后任宁远为他去结帐,他坐著战战兢兢喝茶,任宁远在边上微微笑站著,倒显得他比任宁远更尊贵似的。
出了店门,任宁远笑道:“当老大的感觉好不好?”
曲同秋还是带颤音:“……好……不过还是你当比较合适……”
“偶尔反一反也没什麽。”
曲同秋觉得他对他真有点太好了。
那晚回去,父女俩都开心不已,曲珂抱著父亲买的包满屋子打转转,曲同秋不舍得把任宁远给他的新公事包从袋子里取出来,但也兴奋莫名,忍不住去看了好几次。
任宁远给他东西他就高兴,无论给什麽都好,总代表些彼此的交情。只要是来自任宁远的,就是不一样。
晚上又换了一次药。这一天虽然去了不少地方,托任宁远的福,他一点力气没使,不觉得累,伤口也没恶化,真是从来没这麽舒服过。
换好药之后他便替任宁远按摩。因为这一天的感激和欣喜,按捏得分外卖力。任宁远在床上安静趴著,微笑著任他骑在腰上捶捶打打。
这种时候就觉得任宁远的身材确实好,多少是天生的,没有这副骨架的估计练也练不到这麽像样。带著仰慕的感觉按摩那有些僵硬的肩膀,背部,手臂,还有腰侧。
按得太过卖力,双手都发酸,不过效果好像并不明显,一遍下来,任宁远虽然温和地说“够了,很好”,其实没怎麽放松。
连这点小事也没法为任宁远做好,曲同秋心存愧疚,打算拼了老命,再从头按一次。不把任宁远伺候得通体舒泰,他今晚会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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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物价如何上涨……
只有青菜汤是永恒的……
君子之交
38。5
曲同秋努力帮身下男人按捏了一遍肩膀手臂,等捏到任宁远腰上,正卖力地要让那绷著的肌肉放松,任宁远突然一把用力制住他的手腕,抓得他一哆嗦。
但碰触也只有那麽一瞬,而后立即松了手收回去。
“好了,不用再按。”
曲同秋有些不知所措,收了手:“不然,我给你捶捶?”
“你下去吧。”
任宁远说的话他奉若圣旨,忙爬了下去。看任宁远起身靠在床头坐著,脸上没什麽表情,垂著眼睛,称不上愉快。
“那……我给你倒点水喝?”他总得做点什麽才行。
“不用了。”
曲同秋不安地在床边上坐著,看任宁远闭目养神,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眼光往下移了移,不由一愣,突然就心跳如鼓,结巴起来。
“任,任宁远……”
任宁远浴袍下高高鼓起的部位,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又是意外又是尴尬,又是新奇。
任宁远微微皱著眉,口气还是温和,安抚似的:“别介意。碰到敏感的地方会这样。不关你的事。”
曲同秋应了一声,仍是莫名地紧张。
虽然只要是健全男人就能有生理反应,但亲眼目睹任宁远这样的人起了欲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由自主频频把视线移过去,反复确认。
任宁远坐在那里沈默著调整呼吸,他也跟著呆呆跪坐,望著任宁远,不知怎麽就有些晕了头,看得魂飞天外。
静默了一阵,任宁远苦笑一下,把手放在小腹上:“我看,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曲同秋犹豫了,比“任宁远也有需求”更难以接受的是任宁远这样的人竟然还需要自食其力,任宁远甚至还帮过他,他这双按摩不力的手又是长来做什麽的。
“任宁远,不,不然我来……”这种事要毛遂自荐还是有些结巴,“你,你别嫌弃。”
任宁远没说话,也没表情,算是默许了。曲同秋忙卷高袖子,跪在他腿间,尽职尽责地为他服务。
不知是太过诚惶诚恐的缘故,还是指头功夫不够火候,总之他并没有让任宁远很舒服。
原本就手酸,再套弄了一阵子更是掌握不了力道。任宁远的性器已经在他手里被抚弄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无法释放,曲同秋双手小心握著,战战兢兢的,明白是自己办事不力,技巧欠佳,渐渐不知道要怎麽办才好。
尴尬地继续了一会儿,听见任宁远低声说:“算了。”
曲同秋急得出了一头汗。难得为任宁远做件事,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他怕的就是任宁远对他说“算了”,再也不指望他能帮得上忙。
见任宁远伸手要拉过被子,曲同秋一时也顾不得了,忙趴下去,低头张嘴含住。
脑子里什麽想法也没了,只是费劲地尽量含著,等有了喘气的空间,就努力动著舌头,要让任宁远有快感。
被顶到喉头的滋味不好受,但听得见任宁远的喘息似乎急促起来。在他口手并用胡乱折腾的时候,头发被不重地揪住了。
“唔……”
任宁远按住他的头,又挺进了一些,噎得他呼吸困难,而后在他口腔里动作。
这样就用不著他的技巧了,只要嘴巴辛苦点承受就好。任宁远有些难耐地托著他的后脑勺,呼吸沈重,曲同秋很是紧张,一边被弄得快缺氧,一边迷迷糊糊地觉得,难得失控的老大也一样是充满魅力。
任宁远在他嘴里达到顶点释放的时候,他还在走神,来不及反应,咕咚了一声就给吞下去了,轰地一下大脑空白,一时呆若木鸡。
“还好吗?”
曲同秋用力连咳几下也没能把任宁远的种子们咳出来,茫然失措,抬头去看头顶上说话的男人,任宁远额上也是湿的,出了一些汗,正垂下眼睛瞧著他。
这麽一对视,加上刚才咽下去的东西,曲同秋又觉得头脑发晕,口齿也不利索了。
“挺,挺好……”
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温和地用麽指擦了他的嘴角。
“辛苦了。”
曲同秋摇摇晃晃去洗手漱口,洗完了还是恍惚。事后回想,自己刚才简直就跟鬼上身一样,一心只想让任宁远舒服,好像做得太过火了。
幸好任宁远并没有特别当回事。
有点混乱地爬上床,在任宁远身边躺好了拉高被子睡觉。入睡之前曲同秋在被窝里想了一阵子,为另一个男人用嘴解决,通常都是种耻辱,他也根本不会喜欢去碰同性的那个东西,更别说放进嘴里。
但如果对象是任宁远,他做那些也是仰慕又虔诚,做好了就值得高兴。
任宁远和谁都不一样。给予他的是不需回报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