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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清明'一
皇城一战,戚少商和顾惜朝都没有成为胜利的一方!
傅晚晴自刎人前,用血挽回顾惜朝逼宫造反的重罪!
息红泪独归毁诺城,用剩余的青春等待无法归隐江湖的戚少商!
“君失红泪,我失晚晴……”就像一个无法改变的预言,又像是一个诅咒一样——
相传顾惜朝自灵堂受伤离去后就疯了,尽失的武功,仿佛就是为了配合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疯子一样!但是,本应该是武林公敌的顾惜朝,却没有过着逃避追杀的日子!并不是他的仇人们拥有放过一个疯子的“侠义心肠”,而是六扇门前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力保下了这个“疯子”!
铁手虽然已是“前”四大名捕之一,但是他的江湖地位还是毋庸置疑的,加上四大名捕手足情深,没有人想一次惹上他们四个!更何况还有堂堂六扇门站在他们背后!所以,这个“疯子”倒是安然无恙的待在惜晴小居,陪在傅晚晴的新坟边上——
清明·惜晴小居·阴雨
“颗颗春光,此时惨淡。路横缓步子规,不堪峰上、香绕有悲时,遮尽更谁滴泪。人愁处、想寄还迷,荒台古、悲歌卷罢,凋尽梦轻回!……”新坟上轻捻素香,袅袅的薄烟,淡遮了坟前青衣人的眉眼,让人看不见他的眸子,看不见那里面淡淡的湿意。
人愁处、想寄还迷——
铁手站在不远处的树旁,静静地观察着那抹青色身影,他对世人说那个人疯了,武功全废了;世人也说这个人疯了,整日晃晃、不思度日——
但是,在他眼中,那个站在晚晴墓前的的人是那么正常!那阙满庭芳真真实实的满载了那个“疯子”对亡妻凌乱的情感!那情感与皇城对决时被晚晴阻止了逼宫行动的那个疯子一模一样没有改变过——
“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对着晚晴怒吼着这句话的人,眼眉中除了深深地受伤,还是充满了无法得到回应的爱和情!
“晚晴,有人来看你了——你很开心吧?”淡然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让远处的铁手心惊不已!
若非那人回转身来的步子那么虚空,坚定冷漠的黑眸没有了应有的精光;铁手还真怕自己要在晚晴墓前动起手来!险险的收回杀意,铁手走出树影,站在丝丝细雨中——
“……这一年……可好?”铁手没有被一个普通人发现踪迹的局促,更何况顾惜朝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这跟他有没有武功是没有关系的!铁手轻轻的低了一下脸,复杂的眼紧紧盯着晚晴墓上那一句“夫,顾惜朝,泣立”,若有所思地问道。
“何谓好?!——不过日升日落,斗转星移——”淡眉清扫,青衣人儿只是移动了一分黑晶,便又直视远处,声音没有起伏更迭的回道——
是啊!人最无法阻止的就是时间的流逝!你可以控诉时光的无情,但你却无法挽住它的脚步!就像那个黎明那个白衫的人不能挽留住那几乎飘然的青影!就像他顾惜朝无法挽住大势已去的局面;无法挽住晚晴的离去——
铁手当然明白失去晚晴的顾惜朝,时间和生命对他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若不是这个人的骄傲不允许他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恐怕这坟里已经又添新鬼了!思绪至此,铁手才愕然发现,那青色的衣衫是那样眼熟,眼熟的让他看到好几处血印,痕迹似干未涸,刚刚顾惜朝转身面对自己时,他好似也看到了左胸的血印!
他——
真的是疯了!
铁手心中幽幽的言道——
清明·六扇门·阴雨
老八来信说前日在连云寨大醉了一夜,祭了死去的六位当家和无数的兄弟!
戚少商握着信纸背手而立,望着细雨,脑海中回荡的不是息红泪的滴泪!不是连云寨滚滚的热血!
而是酒!是喝进去会烧烂舌头、嘴巴、牙花、嗓子的不掺水的酒,被那个人一口认作有毒的酒!
酒,还是不变的酒,但对饮是谁?
那个人是他的知音!那个人会陪他喝一夜的酒!那个人会为他一曲谢知音!那个人也会懂他寥寥几下的轻拨琴弦的胸怀!那个人毁了他的连云寨!那个人信誓旦旦要夺他魂魄!那个人——
“戚大人,神候有事找您——”身后传来衙役恭恭敬敬的声音。
“你去回神候,我马上就过去!”闭眼整了整思绪,戚少商回转身来,已回复成那个神龙捕头了,清素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思绪——
“神候,戚少商拜见——”站在诸葛神候的清斋外,戚少商倒显得拘礼,来到六扇门短短两年,戚少商已经不再是不拘小节的九现神龙——
两年的时间改变的又岂是他戚少商的一个称呼而已——
“恩——近来——”屋内老者的声音依旧沉稳洪亮。
“神候,有事唤少商去做?”戚少商当了两年捕头,摸鱼的时间少,头疼的时间多,而多半这诸葛神候交给他的事偏偏都是让他最头疼的!
“少商,你才擒贼回转六扇门,却要让你马上动身,实在有愧于你啊——可惜六扇门就吃闲饭的人少——此次益州之行,还得辛苦你了——”诸葛神候不愧为素有“老狐狸”之缪称的老江湖!三两句话,说得戚少商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谁会想做一个在六扇门吃闲饭的人呐——
“戚少商定不负神候所望!”戚少商心里有些微词,去还是干干脆脆的应下任务,满是大侠风范!
“好!很好——此次你前去益州——”神候知道戚少商定不会驳他这张老脸的!若换了追命造大呼小叫的抱怨不断了!所幸这件事他还不指望追命那风神腿!这件事可不是光跑腿就好了!交给那祸头子,只会愈添麻烦!
残烟——第二章·'谷雨'
是夜·惜晴小居
“咳——咳咳……”似不间断的咳声,就像把无影的锯子,割锯着铁手的理智!
他原就不想去善待顾惜朝这个“疯子”,端看他只有清明才会来为晚晴坟上添上一捻清香;端看他时隔两年时间才发现顾惜朝那青衫的不妥之处,就可了解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交集!惟有的就是那早已不知归向何处的香魂——
若不是晚晴临死前交代他要放过顾惜朝,他可能会是讨伐这个武林大魔头的众人之一!他最希望的就是指戈向那人,责问他为什么不善待晚晴——但是,铁手终究没有再辜负晚晴的请求,她生前他欠她太多,不想连她死后还负她!
“咳……”又是一阵咳喘!
咿呀!
铁手终究还是熬不过他的“侠义”,推门而入,完全不考虑为什么顾惜朝夜深了还不锁门——
“咳咳咳——”顾惜朝右手握拳挡了一下咳出的气息,却完全止不住接连而来的咳声,斯斯文文的样子,端是个文弱书生,谁能想到他是那个两年前所到之处尽缟素的“魔头”?!
“你——有病?——”铁手诺诺的问,尴尬的神情在他脸上看来那么不情愿!若不是晚晴的托请,他断不会去关照这个人的生死!铁手在心里为自己作着建设!
“咳咳——”顾惜朝咳得连眉头都锁在了一起,却强撑着在铁手面前硬是扯出一抹淡笑,摇摇头,就像铁手在说一个无稽之谈一样!
他这样的人哪还会生病?!哪还有资格生病?!
但是,就在铁手恼羞成怒于“疯子”的不识相,转身抬脚就要走的时候——
仿佛天也是跟顾惜朝的逞强过不去一样!
“唔!”顾惜朝右手按向左胸,以图遮住什么,以图压抑住撕心的剧痛!那不堪承受的样子,还是让将要离去的铁手给看到了!
铁手冲到顾惜朝身处的躺椅边,强制的拉开他掩饰的手,却在目及那差点被他掩饰过去的左胸之时,呆呆的惊愣当场!
单薄的罩衫下点点的渗着湿意,没有血的殷红,却透着淡淡的腥味!顾不得那“疯子”的挣扎,铁手用力扯开白色的罩衫,露出左胸至肩的一段红痕,不再流血的伤口却透着湿意,那吹弹可破的血膜包裹着的却是艳红如昨的伤口!铁手的记忆中没有顾惜朝近期受伤的传闻,但他着实记得顾惜朝最后一次在这样的位置受伤时,就是两年前他在灵堂抱走晚晴遗体时,那穆鸠平一枪刺入的就是那个地方,那伤口的样子看来也似一枪而破的口子……
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铁手越问越不敢等待答案,他实在无法想象,要怎么折磨才能让这两年的伤口却看似如同昨日新添一般?——
“放开——”顾惜朝短短的吐出这两个字,就好似用尽了身上所有的气力一样,若没有用左手扶在躺椅的短几上,恐怕连坐都已经坐不住了!
“疯子!真是个疯子!”铁手冷着脸,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白色的粉末像是不足以惜的样子源源的撒在那伤口上,更像在遮掩粉饰那令人刺目的殷红!直到铁手觉得够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