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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呜炝那种嘴角抽搐的脸色,缘水镜忍不住的哈哈猛笑起来,也不再装腔作势的摆出一副名门闺秀的模样来。
我转向瞪她,笑什麽笑,这是人间悲剧。
眼角因疼迸出的眼泪还没收回去,泪眼婆娑,但这仍旧改变不了我是在怒视缘水镜,只是好像没什麽作用,她反而拍拍我的头,“好大的酸味啊,哈哈。”
我低头闻了闻,有茶香,有豆包香,还有薰香,哪来的酸味?
缘水镜挑起她的柳叶细眉,“不过我却是实实在在被那家夥三书六礼娶回家供著的,而且……”她的笑慢慢敛了回去,眼底滑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半怒半哀,“我们手上的缘线可是由伏羲给连上的。”
伏羲……
又是伏羲。
我回首看著呜炝,他无甚表情,淡然如水,披散在肩的发已被随手挽成簪,垂眼在起浮飘落的茶上,好似那里翻飞著绚丽美景,月色蒙蒙洒落在窗上,好似一声叹息。
他不说话,缘水镜也没有说话,只是兀自的发呆,紧紧的咬著樱唇,好似快要流出血来,整间屋子顿时空寂起来,死气沈沈。
我重新坐了下来。
每次……
每次都是如此,不知道的永远是我。
呜炝,我真的希望可以听到别人心声的人是我,不,其实不用,我只想听到你心里到底是在想什麽就好,那样便够。
不要,不要每次独独将我拦在外面。
这不公平……
待我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被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映眼,是一片温暖如斯的橙黄,夕阳霭色,波光粼粼,他微微笑著,眼旁细细溢开笑意,揉著我的发,“别想那麽多。”
缘水镜这时又好似重又跳了出来,眼眉扫开适才的灰雾,将一直拴在腰上的窥缘镜拿出来照著自己,翘起嘴唇满是抱怨,“你认为我愿意嫁一个长的比我还漂亮的男人吗?在一起的时候旁人是看我还是看他,这走在路上还能见人吗。”
我只觉得额上留下汗来。
其实他们还是有些相似的。
呜炝倒是不以为意,岔开话题道,“缘水镜,你修习的并非是鬼道,怎麽会布下鬼阵?”
缘水镜也不抬头仍是看著镜子,伸出两只手指来,“一,仙道修习起来太慢,修炼个几千年也难有能力斩断我俩手指上的缘线,御鬼则要快的多。”待她照的差不多了,便将镜子扣在桌上,笑了笑,笑中夹苦,“二嘛……,自然是为了那个冤家……”
我的脑子又开始有些乱了。
看样子,这一对……根本就没有什麽夫妻忠贞可言……
那如此说来,周府里面闹鬼的三夫人就是缘水镜了麽?那她岂不是害的是无辜人的性命?而且周府会如此破败也是因为她啦?
我拉了拉呜炝的衣袖,他反手将我的手托起来,那里还有我刚刚生气时捶出来的伤口;鲜血尚未干涸,呜炝单手虚附在上面,一层月色光华笼罩在我的手上,不过片刻功夫伤口便消失不见。
真是好用,如此一来便不用再怕受伤了。
缘水镜抿嘴一笑,“我记得你向来不长於治愈法术。”
呜炝皱眉看向她,话音里面冷上几许,“你在这里可有伤及无辜?”
“岂有可能护个周全细致。”
“那便是说有此事了。”
缘水镜面对已显是不悦的呜炝仍是笑不改色,“我有何责任去护伏羲女娲氏後裔。”她围在呜炝身旁几步,手慢慢攀上他的颈侧,眼波流转, “布鬼阵,是引众鬼来互噬,厮杀至最後,这才可取最强者之力,人的精气血肉便是最好的诱饵,何况你我并非是如现在的龙族,寄於人心,长於幻象,何必如此忌惮。”
呜炝一手将她挥开,冷笑道,“你难道不曾发现你身上仙气尽失,沦为鬼道了麽。”
“周府地处灵地,本就是双刃利剑,何况我也是明了,若是想要成事岂会安稳获得。”
可是,值得麽……
我抬眼看她,她定了定神,侧开脸笑道,“值不值,端看一颗心罢了。”
缘水镜脸色苍白,却是微微笑开,好似挑染开去的染布,九重轻纱随风飘渺,几分不真,几分虚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她哈哈一笑,隐去身形,落下一地绯樱。
君生我未生……
君生我未生……
一声一声似叹犹哀。
看著那消失不见的红影,我突然觉得那般的不安,这首诗如细藤缠绕,生生的搅在我的心中,我看著那一地的细碎花瓣,顷刻之间便红雾升腾消散不见。
她到底是……
呜炝的手落在我的脸上,与我平视,淡黄的双眼在暗色之中色如琥珀,从那里似乎有什麽会振翅而出,他轻声道,“想知道什麽?”
所有。
他松开手,只是笑著,微眯起双眼似是沈思些许什麽,“所有……”两个字在他唇内回转,顿了顿,他才缓缓道,“我该如何说起,说她爱上的不过是一介凡人,注定天人相隔,说她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只能披上嫁衣才不至被责罚至哪觅那人痕迹,说她只因普通人身无法的承下龙神所有魂魄,甚至分出一半魂魄堕入轮回去追寻,亦或是到如今,甚至如此极端以至坠入鬼道。”
不过聊聊数语,呜炝便顿了下来,“这样的故事太过於流於俗套……,可是却是缘水镜的一份痴怨。”他抬手看著自己的手,尔後一笑,“如果不将我与她的缘线斩断,她每次都只能与相爱的人擦身而过。”
如何是擦身而过?
不过是想与一个人在一起而已,相知相守罢了,这样简单的愿望也会那麽难以办到麽?
这难道不只是两人的事情麽?
“如何你不在乎相识之时一人青春年少一人垂垂老矣,或者是互为母子父女,亦或是不过相逢一笑便为对方引起杀身之祸惨死当场,再或是就算强忍住不去相识,不过是默默守望对方便会家道中落颠沛流离病死他乡,你还会这麽想麽……”
我……
我无话可说……
“所以她身心皆疲,分出去的那缕魂魄也无力再收回,只能任其游荡在这个世上,夜夜流泪。”
夜夜流泪的鬼……
原来那乱坟岗上只能流泪的女鬼竟会是缘水镜的一半魂魄。
所以她才不似普通的鬼那样连泪都留不出来,所以她才会在那书生来的时候隐去身形……
原来是一切皆有定数麽。
那如果这样,一开始不要系上就好!那样就不会出这麽大的事情了。
我紧紧抓住他,好像是溺水的人一般,那般狂乱,他们同为龙神尚且如此,那我呢?那我们之间呢,我本就没有缘线,届时,我们之间会如何?
告诉我!
他不说话,风早已将烛火吹的摇曳不定,山雨欲来,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拖拽於墙上,扭曲如鬼魅众生,妖笑连连,碎成一地暗青。这已不是三伏里的天气,我只觉骨子里寒气四溢,瑟瑟发抖,他伸手将我揽在怀中,“傻瓜,我只是吓唬你罢了。”
我伸手攀在他的颈上,那一份温暖让我贪慕如斯,手抚摸在他的颈侧,这里刚刚被缘水镜摸过,虽然知道那无关情爱却仍是让我心里不平,伸手去擦,揉来拭去,留下红痕,仍是觉得不甘,张嘴便咬。
他不动,只是笑道,“你这样算是咬麽。”
我哪知道临到嘴边竟然会嘴下留情,别别扭扭,还落了个被他取笑的下场,心里一横,可是却怎麽也用不下力。
颈侧一阵刺疼,疼的我快要叫出声来,血腥气顿时弥温而出,这个大混蛋!
“告诉你,这才叫咬。”呜炝的声音自我耳侧传过来,含混不清的暧昧,那一丝如常的笑意之中暗潮涌动,“这样,才能在你身上留下属於我的印记。”
我心里一跳,却又马上欲哭无泪,就不能轻点吗?
这种行为叫做小人,叫做恩将仇报!
“宁做小人,不为君子。”他冷哼一下,伸手挑开我的衣服,反正刚刚也不过只是系住一个扣子而已,三下五除下,这下倒也是方便。
我看了看自己,凭什麽只有我一个人光溜溜的大开门户,这不公平!
二话不说,我上去扒开他的衣服,无论什麽事情,坦诚相见才好。
他倒是靠在床边笑嘻嘻的不动,仍凭我上下其手,只是左手缓缓划出一道黄芒将整个房子包裹其中,我停下手中动作,面带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