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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他拍桌子,“那你的爱是什麽?”
李朝东粲然,把脸凑近:“爱,是做出来的。”
“禽兽。”伍向阳抬眼去望,只见那人完全满脑的上上下下,凹凹凸凸,进进出出。
他笑的更开怀:“因为爱所以想灵肉结合,你认为这可耻吗?”
他沈默不语。
他又说:“好,好,如果爱只剩下交谈和眼神,你说,你爱我吗?”
他搁下筷子:“柏拉图式的爱,只有付出,不求回报。”
李朝东忽然正色道:“向阳!柏拉图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吧!说到底,你不过是在逃避,在退缩,你说,Zuo爱有什麽不好?你究竟在逃避自己的欲望,还是在逃避别人的欲望?还是两者皆有呢?”
园长一手捂脸:“不要那麽直白的说那两个字。”
“哦,语言洁癖,由内而外的洁癖!好吧,暂且用圈圈叉叉来代替。”
他沈默片刻,回答道:“反正就是讨厌怎样?!好端端的身体,干嘛忽然被什麽东西插进去,太奇怪了。。。。。。并且,那本来就不是用来圈圈叉叉的地方嘛,那是排泄用的,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他绕过桌子,不动声色移动过来,笑容可掬:“瞧你说话越来越没中气,是不是还没吃饱?”
园长脸上一热,顿时停了口,有股冲动想抬脚踹在他笑脸上,撇过脸去:“就凭你这副嘴脸,宇宙爆炸也不想跟你圈圈叉叉。”
李朝东叹气,脸色颓败:“你真伤透我的心。”
良久,伍向阳含笑看他郁卒的脸:“喂,今天的份?”
“啊?”他一征,受宠若惊。
他收敛笑容,站起转身:“不要我走了。”
李朝东自背後拉住他,以微妙的角度切入,蜻蜓点水般的啄上两下,才以对方喜欢的方式,讨好般地缓缓占据他温暖的口腔,仿佛正鉴赏一件珍贵的瓷器,精致昂贵,却脆弱至极,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得如此容易满足,光是接吻就能让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皆化为汩汩热流,腐蚀他的神经,蒸发他的意识。
“向阳,你一会像蜜糖,一会像刀子。”
他宛尔一笑:“你在念诗麽?”
柏拉图说,每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26
阳春三月,最是乍暖还寒,花柳已二分,冷风尚拂面。
风者,善行而数变。故风者,百病之长也。
动物园的三只绿鬣蜥没能熬过倒春寒,趴在热水袋上瑟瑟发抖,遥望著中南美洲那片熟悉的热土,身死异地。
这正是一个百草发芽,百病发作的季节。
轮回伊始,世事茫茫,春愁似海,在千千万万俗人眉头涌动,翠黛深匀,飞红万点,这同时也是一个蠢蠢欲动的季节。
孙富贵眼巴巴瞅窗外,忧心去年夏天不慎落肚的西瓜籽是否会在今年春天悄悄发芽,不知这是否也算得春愁的一种?
钱小茗本不想来的,他讨厌一到春天就要春游,一要春游就要坐车,只听得园长口口声声说钱老师你是我们幼儿园的金字招牌,便不来也得来。不知这是否也算得春愁的一种?
幼儿园里男老师少,长的好看受人爱戴的更少,像钱小茗这样龙章凤姿;懂得鸟语,嘻笑怒骂皆能出口成章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不止被孩子们围著,也被女人们围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十二个女老师八个未婚的,连同两个女保育员,统统挤在他这辆车上;当然;范围内还有园长先生。
为了防止耳朵被兴奋的孩子们叫聋,钱老师带领大家唱起刚教的英文歌曲: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
依旧难掩他煞白的脸色,孙徽坐驾驶座上,回头一眼一眼看他,忍不住叫道:“快吐!吐出来就舒服了!”
钱小茗想抬脚踹他,鉴於场合,只没好气回道:“专心开你的车!给我开慢点儿!!”
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是最糟糕的,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虚弱地扯著嘴角笑道:“车上无聊,不如来讲几个笑话吧?!”
众人拍手。
他环视一周,开始说:“以前幼儿园有个小朋友小时侯吃饭不老实,他爸爸为了教育他,对他说:六零年苦呀,没饭吃,抠出来的鼻屎从来不扔的。。。。。。”
众人捂嘴。
娘的,为何讲这麽恶心的还没有要吐的预感?
他想著,又说了一个:“老大、老二乘坐飞机,老二晕机,不停呕吐。一袋吐满,老大只好去取袋子,等他回来时,发觉全机人都在不停呕吐。老大问其原因,老二说:我看到这只袋子也吐满了,只好又喝进去了半袋,结果他们就全吐了。”
众人捂脸。
园长坐在後座,本安安静静的,忽跳起来伸长猿臂从钱小茗手里抢去了塑料袋。
众人捂鼻。
这下好,自己没吐,倒把别人催吐了。
转眼到了动物园,孩子们一沾地就飞也似猢狲样散去,若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养鸭场了。
钱小茗脚一落地更加头疼,吐倒一边,踉踉跄跄随大部队进场。
寒流不掩草色青青柳色新,孩子们扑向毛茸茸的草地,翻滚著,嬉闹著。
园长拔腿去看,这群祖宗们在草地上撅著屁股在做啥?乖乖!正往嘴里一把一把塞青草来!他慌忙张开双臂上前阻止,张在守仰起脑袋,一脸草根:“咩!咩!我们是羊!我们是羊!”
园长气极,四面八方转头,班主任呢?班主任跑哪儿去了?!
此时;钱小茗在厕所镜前,用最後一张纸巾擦嘴,後腰不声不响圈上一双手,低声没好气道:“你干嘛?”
“吃豆腐渣。”
“说啥?”钱小茗甩掉那手,眼神凶狠。
“没错麽,你的豆腐已叫那群女人吃完了。”他说著,手爬上肩膀。
“老子有的是豆腐。”他歪歪肩膀,“有人在看啦!你不在车上看东西跑来这里做什麽?被园长看到要挨批的。”
“放心,他不会来这种肮脏的地方,这周围到处都是动物的尿骚味和毛皮屑。”攀在肩膀上的手微微加重力道,笑著说:“看你吐的脸都白了,也真难为你了,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快去医院检查下是男是女。。。。。”
“鳄鱼池离这不远,你最好自觉点。”他径自洗手,面无表情。
手机忽然嗡嗡大振,两人徒地一惊。
钱小茗手是湿的,回头使个眼色,孙徽点头,伸手往他裤兜里掏,很认真地,很细致地,很勇猛地掏,直掏得他眉头皱起,掏得他呼吸紧促,掏得他面色潮红,终於头顶冒烟,大喝一声:“别摸了!自己来!”
果然电波那头传来园长急切呐喊:“钱老师!你在哪里?你们班双胞胎带头在地上吃草呢!”
钱小茗敷衍两下结束对话,正待发作,又见孙富贵心灵感应似的屁颠屁颠冲进来,鼻涕拖的老长:“爸!面巾纸!”
孙徽摊手:“被你钱老师用光了。找你们园长叔叔去,他保准有,一大抽的!”
孙富贵乖乖掉头,特技一般抡起长鼻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园长将孩子们从草地上劝起,领著奔向猴山,顿时一个不大的笼子被孩子们围的密不透风,孙富贵适时赶到,鼻涕悬在地上,由於地球引力,被拉成一条细密银丝。
园长二话不说,掏出纸巾往他小鼻子小脸蒙头盖脸揩去。
孙徽与钱小茗奉园长之命双双走出,眼睁睁看臭气熏天鸟毛纷飞的猴山旁自家小儿被外星人笑眯眯搓揉作一根白萝卜。
便有那未婚盛装女老师适时从小儿堆冒出,眼大脸大惊呼:“园长你那毛病好啦?敢来看猴子啦?这里可真臭啊!”
他一听心里美,抬眼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觉,什麽时候就被拉这儿来了!似乎是真的呢!又或者是忙昏了头顾不上呢?!哈哈!”
不远二人听的一清二楚,大眼瞪小眼。
孙富贵被他隔著厚厚纸巾拧鼻子揉脸弄得好不难受,忽然张大嘴巴,一个喷嚏打在他英挺的侧脸上,春雷骤雨,惊天动地。
动物园里突起一声惨烈呼叫,惊得笼子里群鸟乱飞,众人刷刷抬眼寻望,莫不是谁家小儿被狮子咬去了手?莫不是谁家小儿不慎滑入了鳄鱼池?莫不是谁家小儿被鸵鸟啄破了脑袋?莫不是。。。。。。。?
孙徽抬手遮眼。
钱小茗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