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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李朝东挨著他,能感觉他散放著源源不绝的热度。他的声音很清冷,刻意放的轻柔的时候,听起来仿佛从遥远的天国传来,令人不由的恍惚起来。
一只羊
两只羊,三只羊
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
他数的极缓慢,与呼吸也搭配的和谐,咬字清晰。
听著这样的声音,心情异常平静,向阳觉得自己,越来越恍惚。
黑暗中,他好像看到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绿油油的草地上,浮现出一群白花花的绵羊,并且越来越多,他努力的想象群羊的样子,想象自己就在这草地上,并想著自己很快就会睡著。
一百零六只羊,一百零七只羊。。。。。
。。。。。。。。
要保持平缓的速度和语调,数那麽久,其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李朝东一边数著,一边端详著他的反应,大概数了三百多只羊,他觉得园长应该是睡了,便停了下来。
事实上,他确实睡著了。
看难懂的书,跑八百米都无法成功入睡的园长先生,居然听了他半个小时的数羊,就睡著了?
李朝东心里微微的讶异著,同时泛起小小的欣喜。
园长先生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梦乡,或许他还在与绵羊打架,最後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下雨了,然而下的是绵羊,天上浮动著,骤然落下的,分不清是白云还是绵羊,有些东西落在他的脸上,是液体,他用手去碰触自己的脸,心想这究竟是天上落下来的雨点抑或绵羊的口水。然而他怎麽擦,怎麽擦,都擦不干净。
这究竟是什麽?!
他抬头,眼睁睁看著一只肥美的绵羊向自己砸下来──
啊──
他终於惊醒了,发现脸上确实有东西,一只手,一只拿著纸巾的手,在他的脸上擦拭,还有一张仓惶的脸,一张有著惊恐目光的仓惶的脸,那双眼睛瞪著他,那双手,敏捷的缩回去了。
他莫名其妙:“你干嘛?”
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他摸了一把脸颊边上凉凉的地方,好像有液体。
“不小心的!我不是故意的!”李朝东很仓惶的狡辩著。
伍向阳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乱,他看了一下指腹上摸到的东西,形似|乳液,半透明,很熟悉,气味,也很淫糜。
砰的一下,他忽然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明白,本能的脸上一热:
“你──!!!!!你竟然──”
“我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嘛!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你去死吧!!”伍向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沙发上的枕头往他脸上狠狠一砸,又往他膝盖踹了一脚,“明天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一边大叫著,一边火速冲出房间,往自家浴室奔去了。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嘛。。。。。。谁知道会射到那边。。。。。。”李朝东後悔万分,心里七上八下。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绝望的呐喊著,奔跑著: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颜射的代价,是惨重的。
於是就这样;园长先生第二天的脸皮是破的;有些红肿。
李朝东很清楚,那是洗破的。
3
又到晚饭时间。
李朝东狗胆包天的去敲他的门。
伍向阳开门,劈头就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今天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吗?”说完就欲将门关上,李朝东想也不想的将身子一挺,奋勇的将自己夹在门缝中,手臂被这麽一撞,还真他妈有点疼,他滴溜溜望著伍向阳脸颊上红肿的那块破皮:“你,你的脸。。。。。。”
“还不是你害的!不要你管!”
李朝东嗅了嗅源源不断的酒精味,不无担心:“你该不会一个晚上都在用酒精清洗你的脸吧?你疯了吗?再厚的皮也经不起这个折腾的!你的脸会烂掉的!”
“才不是!我用的是高锰酸钾!”
“还不是一样!”
“哪里一样?!高锰酸钾没有味道,使用起来更方便,更适合皮肤。”
“就算用高锰酸钾,你这样用力洗用也会烂掉的!高锰酸钾使用过多会造成脱水,会脱皮,你知道麽?!”他说著,又奋力挤进屋子里来:“你看看你的屋子,难怪你会失眠,一股子酒精味,难怪睡不著!怎麽不开窗户?窗户给你是干什麽用的?” 一边说著,一边径自向窗户走去。
“不要开!”伍向阳奋不顾身上前阻止。
“为什麽?”
“灰尘会飞进来的!”
“哈?”李朝东睁大眼睛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瞪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为了让灰尘进不来屋子长久关著窗户!你关上窗户就没有灰尘了吗?结果只会让细菌繁衍的更厉害好麽?!”
“有关有差,你管我!”
“房子要注意通风你明白麽?通风才是卫生的基础!”於是他继续执著的去打开窗户。
“你──!”伍向阳惊叫一声:“你竟然不脱鞋子就进屋?!我们幼儿园小班的孩子都知道进生活区要脱鞋子洗脚再上床,进别人房间要脱鞋子这麽基本的礼貌你也不懂!”
“你要有空关心地板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你说你晚上要吃什麽?”
“你管我!你滚!竟然穿著鞋子进房间!”说著,用大麽指和食指揪著李朝东的衣服下摆往门口拖。
“好歹我也是客人,不对,你是房客我是房东,你有什麽权利叫我出去,好歹进了门你也要招待我一下,竟然连杯水都没给我喝,你看你的房间像什麽样?简直不像有人住的,那麽干净要死。。。。。。”李朝东一边被缓缓的往门外拽著,一边口里喋喋不休,正好不甘心地撇见桌子上一杯水,想也不想顺手拿来,一饮而尽──
“啊──!!!”伍向阳想阻止也来不及,眼睁睁看他喝下去,他这麽惨兮兮的一声叫,李朝东差点没呛到,艰难的咽下就说:“你叫什麽?这杯难道是消毒药水?”
伍向阳的脸色乌云密布,音色低沈的道:“我。。。。。。我的杯子被你污染了。。。。。”
“污,污染个头!我又不是刚从原子弹辐射区回来的!”他莫名其妙。
“你。。。。。 你怎麽可以。。。。。。。”看来他气的不行,连声音都在发抖,“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你干嘛?!”李朝东莫名其妙的被撵出门去,“喂,晚饭你不吃了?要死啊!今天可是很丰盛的哦!”
“吃你个头!昨天的事还没跟你算帐!你去死吧!”
“什麽嘛,昨天我都说是不小心了!下次不会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在门缝垂死挣扎著。
“还有下次?!你滚吧你!”
“砰”的一声,门在距离他脸皮三毫米之处用力关闭,差一点就夹断他鼻子。
李朝东用力敲门,没有一点回应。
“向阳!向阳!你开不开门?小心我半夜从阳台爬到你床上哦!喂!你晚上准备吃什麽?”
“去死!你敢爬就试试看啊!”门内传出模糊的回应。
李朝东又敲了一会,没了声息,想了一下,自己怎麽那麽贱?非要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便停止敲门,郁闷的回去吃那两人份的晚餐。
李朝东的心情异常恶劣。
他看什麽都想踹上一脚。
店里来了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李朝东想起,伍向阳也是个喜欢风衣的男人,他个子高,又瘦,肩膀又宽,很适合穿风衣,衣带翻飞风情万种,又勾勒长腿细腰背影杀手。
他看到穿风衣的身影,心里就不禁窝火起来。
这男人穿起来,比他家向阳难看多了。
“喂,老板,这里有没有小。。。。。小号的。。。。。。套?”
李朝东抬眼看他,是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答道:“有啊!怎麽没有?”
“很小很小的。。。。。。也有吗?”男子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软弱无力、
“。。。。。。多小?”
“5,6厘米的。。。。。。有吗?”
“干嘛?要给小孩用的?”
“不是。。。。。。。自己要用。。。。。。。”男子苍白的笑了一下。
“。。。。。。要以勃起长度为准!”
“是。。。。。。是勃起长度。。。。。”
“。。。。。。。”李朝东一时无语,顿时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他能活到这个岁数,也实在不容易啊,这一路,究竟是怎麽走过来的?便将口气一柔说:“你可以用加长套啊,她好你也好。”
“加长套?。。。。。。不要。。。。。。假的真不了,实在太虚伪了。。。。。有没有那种。。。。比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