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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他嘴巴一张一合,李朝东瞅紧机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突袭。
伍向阳压根没想到他有胆子再来一次,措手不及,下意识地要咬住对方的舌头,却先被压住,李朝东灵巧的跟蛇一样,在占据有利位置後先翘起舌头,扫过口腔内部最容易被攻陷也最敏感的上颚内部。
伍向阳向後仰著头,从喉咙与口腔的交接处发出极其模糊而急躁的反抗。一只手抚上他的後脑勺,摸住那个不甚漂亮的蝴蝶结,压住,不让乱动。
李朝东觉得他的反抗渐弱,便放缓动作,努力地,温柔地,试图探寻他口腔里的敏感带。
唇齿相接的地方传出相濡以沫的声响。
伍向阳从来没想到接吻的声音可以这麽响,响得令人心脏无力。
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和啾啾声再没其他声响,而且这两种都很清晰,这实在很诡异。
17
过了许多年,李朝东想起那些炳烛夜读的日子,对那昏暗的光下看到的那些给心灵带来不小震撼和鼓舞的语句还记忆犹新:
“於是问题和结论是:中国会亡吗?答复:不会亡,最後胜利是中国的。中国能够速胜吗?答复:不能速胜,必须是持久战。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吗?我以为是正确的。”
这样看来,战争的长期性和随之而来的残酷性,是明显的。
“老板,最近有没有什麽好的春 药?”
李朝东从沈思中抬起头来,眼前是一张稚嫩的脸,东街口卖的馒头一般白白嫩嫩,跟电视里的超男们差不多调调的发型,仔细一看还画著眼线,黑色的西装勾勒出瘦小的腰板,粉红色的围巾洋溢些许春天的气息。
李朝东一瞪眼:“你一小屁孩,买什麽春 药?!”
小屁孩一摸鼻子:“我成年了!”
李朝东一拍桌子:“结婚证拿来!”
小屁孩一叉腰:“切!扮什麽名门正派!”随即绕过柜台,伸手就来抱他:“一夜夫妻百日恩,跟我谈什麽结婚证?”说著,一屁股粘上来就要坐到他大腿上,“有好东西千万别揣兜里!”
李朝东一把推开他:“我说小六你这屁股真贱,见人就爱坐腿上!谁跟你百日恩?!我这的春 药外服内用,国产进口,有强有弱,应有尽有,你问的哪种?”
被唤做小六的少年眯起眼睛:“内服的,无色无味,事成还什麽也不知道那种。”
李朝东弯腰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掏出一小盒子塞到他手里。
就香烟盒那麽大,包装深红色的底儿,密密麻麻写著蝌蚪文,少年看了几眼,很迷茫地转眼看他。
李朝东坐在那儿,翘著二郎腿:“美国进口的,梦幻NO。1,无色无味,催眠可,助情可。”
“真的没味儿?粉的还是水的?”
他一拍胸:“我推荐,你放心!我卖出去的药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点事儿我能不清楚?味儿大,那八成是国产的,这是液体的,一次5滴就够,十分锺见效。”
“什麽价?”
“一百八,不说价。”
小六张大嘴巴:“吓,那麽贵?!”
李朝东资本家嘴脸十足:“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因你是熟人,不赚你钱,若换了别人,少说也得这个──”他张开五个手指头。
小六很不屑地:“抢钱啊?”说著,附下身去贴近他耳朵,小声说:“我们很久没有。。。。。。”
他推开那颗缠缠绵绵的头颅:“不去酒吧。”
“干嘛一定要去酒吧?”少年微微讶异,随即舔下嘴唇:“半个小时就行,哪里都成。”
他看看那双简直春情荡漾的眼,说:“春天还没到,你就开始闹啦?”他顿了顿,又说:“我现在没精力跟你那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边玩去。”
小六嘟起涂了唇彩亮晶晶的嘴巴:“你太无情了!坦白说,精力被谁吸去了?”
他一手支起下巴:“你一小屁孩,跟人家八卦什麽?”
“你不说,我去文化局揭发你倒卖黄碟。”
他咧嘴一笑:“当然是我喜欢的人。”
小屁孩眼里晶亮晶亮:“哦,看你乐的那嘴脸,必定是。。。。。”
他收敛笑意:“你不要眼神那麽猥琐,人家那是正经人。”
“正经人?什麽意思?纯情的人?直男?”他挑挑眉毛:“再正经也有性欲,大不了,下点药,十分锺,多轻松!”
李朝东一本正经:“小六,春 药怎麽说都对身体不好的,你一定要小心。”
春 药脸少年看著他,怔怔地,有些陌生。
伍向阳进门的时候,他正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通心粉,脚步轻盈,还轻轻哼著不知什麽淫词滥调。
李朝东搁好盘子,冲他龇牙一笑。
“笑什麽,牙白?”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紧盯地板,深皱眉头:“为什麽地板还没拖?这泥脚印要放到什麽时候?”
“为了治疗洁癖,我决定多放几天,若有好的进展,我就拖地。”
“什麽是好的进展?”他顶了一下眼镜,走进屋里,依旧小心翼翼地避开脚印。
虽然已有些模糊。
“比如你什麽时候敢踩著脚印走路?”
“我踩!我踩还不行麽?”他一路踏脚印走来,脸色阴沈。
“又比如你什麽时候能跟正常人一样接吻?”
“我接!我接还不行麽?”
李朝东明白,看起来,伍向阳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没有什麽了不起的力量。於是二话不说,便来搂他肩膀,把嘴唇盖上去,他竟然很顺从地,眼睛半睁半闭。
舌头很轻松地撬开半开的齿缝,他试著以一个轻盈的角度,温柔地探入,却停留在浅浅的地方,仿佛只为渡来一口气,连绵得如小桥流水,如小红低唱,山深鹧鸪任寂寥。
园长先生并不想与他玩憋气游戏,时间长度渐渐超过他的忍耐范围,他提出不甚有力的抗议:“嗯。。。。。。嗯。。。。。。”最令人烦心的就是好像有口水正顺著嘴角流了下来。
听到微弱的抗议,他很厚道的松口,放手。
伍向阳看到从自己的口中,牵连出一条缠绵的银丝直至对方的嘴巴,刚憋的发红的脸登时变得煞白。下一秒拔腿就往厕所跑。
李朝东一把拉住他袖子,一抹嘴巴:“你往哪里跑?这可不是正常人反应。”
他不说话,嘴巴闭的紧紧的,腮帮子还有点鼓。
“我知道你又想去厕所把口水吐掉,接吻嘛,你来我往,这都是难以避免的,你把它吞下去,又不会有什麽不良反应。”李朝东见他憋的辛苦,顺手拿来一杯水:“算了,你可以漱口,但不许刷牙。每次都要进步。”
伍向阳接过水就往厕所冲去,待他回来,人家已吃的半饱。他在饭桌旁坐下,看著尚温热可口的通心粉,没甚食欲,而李朝东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东西,末了,还语重心长地说:“向阳啊,我为了你的治疗,可谓大大牺牲色相,你一定要把握机会,积极配合,假以时日,一定能脱离洁癖的折磨!你瞧,现在你已大为长进,竟然敢与人亲嘴,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对吧?还有,以前你只敢用自己杯子喝水,今天你竟用我的杯子漱口,而且那还是我喝一半的。”
“什麽?你喝一半?!”他大惊失色。
“你昨天既已喝我几口口水,杯子上这一点点又何妨?你瞧,过了十多小时,既没上吐下泻,又没发烧感冒,吃喝拉撒样样行,嘛事也没有,对不对?在军营里,哪个不是你喝我的,我喝你的;大学也一样,一块蛋糕六人分,你咬一口,我咬一口。饿到极点,渴到极至,那点口水算个鸟?掉地上也照样拣起来塞嘴里!俗话说嘛,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想那旧社会的时候,多少穷孩子,在有钱人家宅边的水沟瞅著,就盼那麽些漂浮的米粒菜叶。。。。。。”
“你得,越扯越远。。。。。。亲也亲完,可以拖地吧?”
“行,先吃饭再说。”
“我没食欲。”
“第一次有人对著我煮的东西说没食欲的,毛主席说过:T·W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已经浪费了那麽多白花花的水和纸巾,难道还准备浪费我的食物和心血?你吃一口看看,说不准就有食欲了!”
伍向阳怔怔看他,脸上很郁闷。
“愣著干什麽,吃啊!”
今天吃的是肉末番茄酱意大利通心粉,通心粉的火候不好把握,他吃了一口,软烂了些,但味道还是可以的。很自然的番茄味,用的是新鲜番茄去皮压烂的自制酱,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