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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脑子里忽然一动,威廉想起了一件刚才不小心忘了的事:〃哦不,不是一直睡到今早,半夜里我们起来了一次。〃
〃嗯,起来干什么。。。。。。不是梦游吧?〃
〃不是啦,是喝汤。〃
〃喝。。。。。。喝汤?〃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半夜爬起来干这种事。
威廉点点头:〃其实昨晚我本来是端汤过去给他喝,但一开始他不肯喝,后来。。。。。。嗯,就睡觉了。睡到半夜我被他摇醒,说是肚子饿了,我就叫他把那碗汤喝掉。汤很多,他一个人喝不下,所以我们就一起喝了。〃
〃哦〃老夫人对威廉翘了翘大拇指:〃不错,还是你有远见。像他晚上都没吃东西,半夜不饿醒才怪。〃
威廉笑笑,正要回话,一直保持沉默的约瑟夫忽然插话进来:〃那汤喝完之后呢?接着睡觉了?〃
〃嗯。。。。。。是啊。〃虽然睡觉前又重复了一轮跟先前相似的行为,不过最终的结果仍然是睡觉,因此这样不算撒谎吧。
约瑟夫用深邃的眼神望着始终没有对他回以直视的威廉。话说人补充了体力之后就有力气能干些什么了,却什么都不干还直接睡觉,难道就不嫌撑得慌?
思索着这些,最后约瑟夫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样,我也不能不佩服你啦。〃
能唤起一个人固然很不简单,而如果在唤起之后,还能让那个人不为所动,自觉地稳住那颗被猛然唤起的心,这就真的太值得佩服了。
第七章
当天晚上,威廉正在房里待着,忽然有人来敲门。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庄园里的两个下人,他们告诉威廉,下午女仆清扫房间的时候,发现这间房里的床脚养了白蚁,再睡下去恐怕不安全,所以他们过来准备把床锯了搬出去。
闻言威廉让开位置给他们进来,又苦恼地抓抓头:〃床没有了,晚上我不是要打地铺?不是吧,晚上很凉的。〃
〃你可以睡我房间。〃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威廉转头一看,只见塞缪尔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伫在了房门口。
〃睡你那儿?〃威廉有些犹豫,〃不会打扰到你吗?〃
〃怕打扰就算了。〃说完转身就走,性格得很。
威廉想了想,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对塞缪尔咧嘴笑笑:〃那我就不客气啦。不过先讲好,如果我真的打扰到你了你就直说,别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行不行?〃
塞缪尔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很快来到他卧室门前,威廉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把门打开,脑子里忽然一动,忍不住间了出来:〃款,你刚才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该不会那两个人其实是你安排的吧?〃
听到这句话,塞缪尔缓慢地回过头去,表情不善地瞪了威廉一眼,然后跨进门里,反手把门重重地摔上了。
威廉吃了个闭门羹,摸着鼻梁在外头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把门打开。
进了房间,两个人先是不交谈,塞缪尔只管看他的书。直到威廉耐不住,凑过去让他带自己一块儿看。
于是,两个人并肩坐在床头,阅读着同一本书那本克莱尔伯爵的自传。不时威廉会针对书里的描写向塞缪尔问一些问题,毕竟两个时代相隔了几千年,文化差异相当之大。塞缪尔倒也一反常态地耐心十足,把他的问题都一一做了详细解释。
当夜色渐深,人的眼睛也看累了,直接躺下就能睡。当然睡前有些事要做一下,当然也就只是一下而已。
尽管从这〃下〃的维持时间以及发展走向来看,威廉已经很难再把它只当作一个晚安吻,但他又更难去拒绝或是讨厌。
曾经有过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在多来几次之后就习惯了。
凭心而论,那感觉其实并不坏,甚至事后还让人挺回味的。不止回味,还隐约有点期待着什么。。。。。。可惜他讲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也或许他只是暂时不愿去正视。
总之现在这样也不错,他想不出有什么可抱怨的,干脆就用一贯的乐观心态来接受了。
不过在当晚塞缪尔说了一句话,让威廉印象非常深刻,同时更加坚定了安然接受现况的决心。
当时两个人都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了,威廉忽然听见身边的人用困意极浓的声音咕哝了一句:〃真是有趣。。。。。。只要躺你在旁边就觉得特别好睡,你身上是不是养了瞌睡虫。。。。。。〃
威廉顿时清醒了大半,错愕地看向对方。
烛火早已熄了,微弱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容镀上了一层蒙胧的白晕,令原本很分明的棱角相应地柔和了,看上去十分沉静安详,甚至恍惚而有一种幸福般的错觉。。。。。。是不是错觉?
总之,威廉从来没有像当时那样深刻的觉得,对于这个男人而言,什么物质、什么爵位其实都是无足轻重的。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让心灵得到解脱的场所。
虽然他的外表是成熟的,心却一直被困在狭小的笼子里。随着人渐渐长大,心也在长大,但是被坚硬的笼子勒得伤痕累累,重创了、扭曲了,无法正常生长。
所以有的时候他还是很孩子气。他的残忍不是出于心狠,他的冷酷也不是出于心淡。说到底,他就是太不善于表达情感,就像顽劣的孩子一次次伤害大人的心,其实并不能说明这个孩子很坏一切都只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但塞缪尔毕竟不是真的孩子,他身上存在的问题也不能用平常对待孩子的方式来解决。
孩子想要的大多是玩具,而他想要的只是自由。如果自由已经是他注定得不到的东西,那么最奸的对待方式,就是不要再让他一次次的把心往笼子上撞,把他安抚下来。威廉开始相信老夫人的话,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了。确切地说,他已经做到了,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至少,一个让塞缪尔能够不再失眠地安稳睡上一觉的空间,他已经给他了。
之后几天的同床共眠,过程和结果都跟之前差不多,就连早晨醒来的情景都是相似的。。。。。。有趣。
说起来也奇怪,从前的塞缪尔是失眠严重,但睡相绝对没有问题。而威廉由于常年从事户外工作,也早就培养出了规矩的睡眠习惯。
然而这几天早上醒来,两个人发现彼此的睡姿。。。。。。几乎是全无睡姿可言。比如说,威廉趴在床的边缘,一只手吊在床下,而塞缪尔则趴在他背上,两个人迭罗汉似的迭起来;或是塞缪尔睡得歪歪斜斜,两只脚还架着威廉的大腿。
更夸张的是,有一次威廉在一阵阵的不适当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横躺在对方腰上,头和脚的位置都比较低,只有腰部被顶起来,难怪睡得那么不舒服。
而每当这时候,两个人对彼此的想法就是这样还能睡得着,真是天才。
几天后的晚上,老夫人把威廉召进房间,终于还是忍不住对他说了。
〃再过六七十天左右就是萨米的生日,你能不能想办法留到那时候?〃
一句话让威廉感到意外极了。
虽然他很想答应下来,但是中间还有那么多天,实在是有点久了。他无法保证在那之前他会不会又一次突然消失,毕竟来去不由他控制。
正要说出自己的为难,他就感觉到脚下一冷那见鬼的〃北极寒流〃又来了!
威廉知道有什么状况即将发生,抓紧时间对老夫人说:告诉塞缪尔,我会尽量赶回来帮他过生日,叫他务必等等我。〃
情急之下他就语无伦次了,给对方布置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任务生日这种东西能等吗?除非谁有办法让时间停顿不走。
而老夫人并没有机会提醒他这一点,因为转瞬间他就从她眼前、从那个时代当中完全消失了。
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地点还是在老夫人的房间,当然,也已经不再是老夫人的房间了。只是一间废弃多年的古屋而已。
威廉从房间里离开,出来就看到安迪和那两个队员正在一楼大厅那儿,看样子是考察告一段落,正准备出城堡去。
在那边的八天,这里的八小时。算起来该是他们去吃晚饭的时候了。
威廉不出声,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城堡,等他们回到帐篷那儿了,再从另一个方向忽然出现。
那几个人自然被他吓了一跳,追问他一整个下午躲到哪儿去了,还有当时背走的黑包怎么不见了。
威廉故作神秘地把这些问题含混了过去。
之所以隐瞒那边的事,如果说以前他是怕讲出来不会被相信,那么现在,他则是明确地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以免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非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