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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在这里……”一声嘲弄赫然从头顶传来,岳凌楼猛一扭头,眼前站着的人竟是欧阳扬音。欧阳扬音高深地笑着,手指一曲一伸,一枚银光闪闪的飞镖竟出现在了她的指缝之中。
“七刃镖么?”岳凌楼说得很平静,他满脑子里全是常枫的死,对其他的一切仿佛都漠不关心了。竟然在这种地方遇上欧阳扬音……两次单独碰到她,但两次都是在这种逃无可逃的情况之下……
“原来你也知道啊……”欧阳扬音的声音自上方飘落下来,语气里是深深的嘲讽。
一刃破皮,二三四刃割肉,五刃剃骨,六刃碎骨……那么七刃呢……到底是什么……岳凌楼苦笑着问:“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它早就再我手里了。”
“那么……唐易是死在你手上的?”
欧阳扬音默默地点了点头。岳凌楼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我早就怀疑是你杀了唐易,不过西尽愁却说你不会笨到一手毁了自己门主夫人的头衔……没想到……”
“呵呵,西尽愁这个人就是太自作聪明了……”欧阳扬音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怕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说罢,就是一道绮丽的银光陡然闪现,在这幽暗的秘室里更是异常耀眼,欧阳扬音镖已出手,飞镖的锋口向岳凌楼的颈项直袭过来……
往往七刃镖的银光会在击中人的那一瞬间被溅出的红血沾染,而失去光芒,但是这一次,出乎欧阳扬音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那道银光在抵住岳凌楼喉咙的刹那停住了!
“你!”惊骇的欧阳扬音只说出了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能够在被袭击的那一瞬间截住七刃镖。短暂的诧异过后,她又恢复了从容,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徐徐问道:“是西尽愁告诉你的么?第七刃的秘密……”
岳凌楼握镖的手有些颤抖,怒极反笑:“为什么又是他……”就在刚才生死悬于一线的瞬间,岳凌楼突然伸手扣住了飞镖的第七刃。
“一刃破皮,二三四刃割肉,五刃剃骨,六刃碎骨……而第七刃,根本就不是刀刃,而是一个接住飞镖的把手……若非如此,七刃镖怎么能在每次杀人之后,再次回出镖人的手中呢?如果刃刃致命,那么出镖人又如何接住它呢?所以,所谓的第七刃其实是——七刃镖留下的唯一活路。”
“是啊,没错……”欧阳扬音笑得非常恐怖,眼底闪闪的寒光仿佛可以冻结一切,“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这七分之一的机会也被你碰上了……因为这镖身上除了这第七刃,都是可以在瞬间断了你手骨的利刃!”
“这并不是运气。”岳凌楼压住了从脊柱陡然上窜的惧意,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七刃镖是能在一瞬间发出六次攻击的暗器,所以那六刃都是顺着飞镖旋转的方向依次排列的,而第七刃就只剩下一个位置——就是第一刃旁边,逆着旋转方向的第一个位置!”
光线的昏暗使岳凌楼看不清楚欧阳扬音脸上的表情,但他却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从欧阳扬音站立处散发出来的杀气,异常浓烈的杀气,浓烈到快要使自己窒息的杀气。
欧阳扬音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所以只有当第一刃接触到你的皮肤,你才能判断出第七刃的位置……只不过,你还是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死在你手上又怎样?岳凌楼此时竟想开了。西尽愁说我赢不了你,但我这次却赢了……微不足道的胜利,也许即将付出的就是生命。怎么也好,总算挫了挫你的嚣张气焰……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扬音的身后——秘道的入口方向,传来嘈杂的声音。是千鸿一派的那些人找下来了……欧阳扬音低喃一句:“不用我动手,把你交给他们也好……”
就在欧阳扬音说完话的刹那,一道强光从岳凌楼身后的死墙处射了出来。欧阳扬音和岳凌楼同时扭头向那死墙望去,都被那强烈的光线刺得眯起了眼睛。那果然不是死墙,那里果然有出路。伴随着机械隆隆转动的声音,死墙慢慢向上抬起,岳凌楼看到那强光中隐约有个人影……
待眼睛适应了阳光之后,他们才清楚地发现那站在死墙后面的人竟是——西尽愁。
丘刘两府的秘道其实是相连的,而那片种植着花狱火的石渚就在这条秘道的中间,但秘道却只能单行,也就是说只能按照从丘府到刘府这一个方向走,不然就会被困死。之所以设计成这样,就是为了防止丘然和刘以伯任何一方私自带走花狱火,因为单行的路线,只要一方进入,必定会让另一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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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尽愁的脚边倒着常枫,常枫身边不远处趴着岳凌楼,岳凌楼身边不远处站着欧阳扬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等西尽愁想清楚,从刘府秘道下来的千鸿一派就已经站到了西尽愁的眼前。为首的一人西尽愁并不认识,但声音却很威严,他指着岳凌楼,然后命令手下人道:“把他带走!”
“何必要带走,就地正法不是更好。”繁杂的人群里一个紫纱遮面的人沉稳地说道。西尽愁先是觉得此人装扮很是眼熟,随即才想起那个使用妖火的人也是这般装扮。又是紫星宫的妖人……
紫巽说罢从旁人的手中夺过了一柄剑,走到岳凌楼身边站住,偏头看了身旁的欧阳扬音一眼,像是在问“是他吗?”于是欧阳扬音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和多余的动作,紫巽手中的利剑向岳凌楼的脖子急速挥去。
太快了,人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股血柱一涌而起,喷溅到秘道灰暗的墙壁上。随即就是啪嗒什么落地的声音,落下的不是岳凌楼的头,而是一只手臂——握刀的手臂,紫巽的手臂。
没有人看清楚紫巽的手臂是怎样被斩断的,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丝白光,那道白光一闪而逝的瞬间就是紫巽断手的瞬间。好快的剑,好准的剑,看不见的剑,出招于三米之外的剑——当今武林,拥有这样的剑的人只有一个,隐剑西尽愁。
西尽愁走到岳凌楼身边,把岳凌楼抱入怀中站了起来。他以这种霸道的动作告诉眼前的所有人——你们想要动他,先把我摆平了再说。
紫巽扼住不断涌血的手臂,猛然抬眼狠狠地瞪着西尽愁,就在他们眼神相对的一瞬,一股猛烈妖风贯穿了整条秘道向西尽愁刮去。西尽愁本能地曲起手臂挡在眼前,强风吹得他无法睁眼,耳边呼啸的风声中,隐约听到了有人袭击过来的声音。(紫巽的那股妖风只针对西尽愁,对其他人没有丝毫影响。)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了他们!”千鸿一派的众人都趁着这个机会朝西尽愁扑了过去。数十把亮铮铮的刀剑在同一瞬间朝西尽愁和岳凌楼砍下。被妖风迷住双眼的西尽愁只能凭着直觉地躲闪着利刃,他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柄隐剑!
耳边,是两年前欧阳扬音的话语在不断回响:“你不会厌倦吗?你厌倦杀人了吗……记住,隐剑是不能沾血的……记住……”
“啊!”一声吼叫,仿佛吼出了压抑在西尽愁心中所有的痛苦,时隔两年,他终于再开杀戒。不想再去杀人,所以把启天剑换成了隐剑。隐剑是不能沾血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抑止住内心那嗜血的本性。
但是,有些人是不能死的,绝对不能死——比如岳凌楼;也有些是不能不杀的——比如威胁到岳凌楼生命的人。所谓的正义和邪恶在那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够保护你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它们就是我心中的正义。
纠缠在一柄柄来势凶猛的刀剑之中的,是隐剑那一丝微弱的白光,而那白光过处,却又是血光飞洒,肢体分裂!西尽愁闭着眼睛,脚步向后猛退。
岳凌楼从来没有见过西尽愁这副模样,这副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战鬼的模样。他被西尽愁紧紧地搂在怀中,逃出了秘道,他不知道秘道外竟是一处悬崖,架于悬崖之上的是一座吊桥。双眼看不见的西尽愁只记得一条路,就是他走过的那一条路——从吊桥通向石渚的那一条路。
“抓住他们!”在这样的吼声中,西尽愁踏上了那条颤巍巍的吊桥,快要朽掉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桥下就是一条令人望之腿软的山涧。当西尽愁走过吊桥,跳上石渚的一瞬间,他转身斩断了桥索,于是便是哗啦——一声轰鸣,那危桥就耷拉到了对面的山崖壁上。桥上的人有的被甩下山涧,有的抓住了断桥挂在山崖上。
“凌楼!”西尽愁把岳凌楼放到了地上,问道,“你还好吧……”
岳凌楼拂开西尽愁紧紧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望着五十米远的对面山崖上叫嚣的人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