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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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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烈面色依旧苍白,眼睛里流动著微弱的光,听到那人问他怎麽了,突然抱紧双臂颤抖起来,裴殊彧见他死咬著嘴唇,仿佛害怕话会自己钻出来似的样子,不敢再追问下去,连忙抱住他安抚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马上就回去,烈我们回家去。〃 

  这几天的烈,太奇怪了。 

  怀里的人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有哭泣非常的安静,裴殊彧几乎以为他睡著了。小警卫在外面敲了敲门,裴殊彧怕颜烈不喜欢生人想去开门,却被那人死死抱住,只能叫他自己进来。 

  小警卫第二次打开这门,却又吓了一次,上次是看见一个半裸的男人,这次是看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支吾道:〃那个,衣,衣服,拿来了。〃 

  裴殊彧指了指方才放水的地方,见他一脸奇怪,只好悄悄地用手指指怀里的颜烈,然后在自己太阳||||穴附近转了两圈。小警卫脸上的神情立刻释然了许多,却多了几分惋惜,毕竟那麽漂亮的一个人。。。。。。居然,脑子不正常。。。。。。小警卫摇摇头退了出去。 

  裴殊彧想去穿衣服,身体却被人桎梏著,抬起颜烈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尽量柔和地说:〃乖,我穿衣服,然后我们回去,好不好?听话。。。。。。〃 

  颜烈果真听话地松了手,只有这样的听话看在裴殊彧眼里却不是滋味,这不是小情人甜蜜时的驯良,而是近乎麻木的惟命是从,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要那个会贫嘴,会耍赖,会捏他的脸惩罚他的烈。 

  快速地穿上衣服,裴殊彧将颜烈扶起来,站起来的颜烈显得更加虚弱,前后摇晃站不太稳,脸色一变干呕了两声,裴殊彧被那声音绞得心都滴血,连忙拍著他的背问道:〃还难受?想吐吗?要不我们再坐会儿。〃 

  颜烈抖著嘴唇喘著粗气,摇了摇头,居然微弱地笑了一下。 

  裴殊彧眼眶一痛,吻上他的额角,扶著他走出香榭丽舍,小警卫把他们送到门口,湿衣服放在小警卫一起送来的塑胶袋里挂在手臂上。 

  裴殊彧手上的纱布已经湿透,伤口因为用力而破裂,如果颜烈是清醒的一定会非常的心疼,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其他。 

   

  拥挤的地铁上,裴殊彧一手抓著栏杆,一手抱著快要昏到的颜烈,那人的样子让他实在不忍去看,却避不开似地直直打在黑色的玻璃窗上边。 

  〃叔叔~〃对面坐著的小孩子拉了拉裴殊彧的衣服,拍拍自己的身边说:〃你边上的叔叔病了吗?我的位置给他坐。〃 

  裴殊彧笑笑,他想颜烈也不会愿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给自己让座:〃没关系,你坐吧。〃 

  小孩摇摇头,爬到身边的大人身上,道:〃坐吧,我可以坐在妈妈腿上。〃 

  听到妈妈两个字,怀里的人终於有了一点反应,微微抬起头,那对夫妻正抱著怀里的孩子和蔼地冲他微笑,颜烈几乎落泪却一个踉跄软倒下来,裴殊彧急忙将他放到空出的位置上,摸摸他的头发想要看看他,可那人却始终低垂著头,仿佛看见他就会被刺伤一样。

Chapter 9 

  裴殊彧扶著颜烈一步一晃地往学校走,马上就要十二点了,路上只有很少的几个人。门卫跑出来问了一句,裴殊彧又扯了个谎瞒混了过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工作室,把人抱到沙发上,倒了杯水回来:〃烈,还难过吗?来,喝点水。〃 

  颜烈不知有没有听见,只是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苍白的嘴唇张了张,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我想睡了。〃 

  裴殊彧揉揉他的头发,哄道:〃嗯嗯,睡吧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被手臂压著的头轻微地摇了摇:〃我真的,要睡了。〃 

  很明显,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裴殊彧明知道他看不见依旧听话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睡醒了要找我。。。。。。对了,想吃点什麽吗?〃等了一两分锺,裴殊彧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超级冷场,〃额。。。那等你醒了再说吧,我走了,你乖哦~〃不舍地想亲吻颜烈的额头却被他的胳膊挡著,只能摸摸他的手背,裴殊彧垂著脑袋走了出去。 


  门是被轻轻地碰上的,因为颜烈说要睡了,裴殊彧十分体贴地替他关上了灯。而独自躺在黑暗之中的人就在那一刻突然蜷缩起来,修长的手指插进发根,指节攥得铮铮作响,小巧的喉结奋力地抖动著,发出声声低沈的深吟。 

  回忆犹如倒带的胶片,把一个又一个梦魇般的残夜带回他的身边。。。。。。 

  十二岁的时候,颜烈有了一个新爸爸,尽管那个人成天油腔滑调,几乎一事无成,但是相比自己凝固於一张照片中的亲生父亲,他更喜欢眼前这个会哭会笑,会把他抱在怀里,会教他游泳、下棋、说谎话的男人。 

  在最初的那段日子里,他与那个人保持著一种近乎微妙的感情,他并不介意叫他父亲,甚至忘记除了爸爸,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阎伟力。。。。。。 

  然而上天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摧毁你的契机。颜烈的妈妈徐黎是个非常温柔同时非常脆弱的小学老师,医生解释她的病,是由於丧偶的悲痛和长期独自抚养孩子的巨大压力,导致的对正常夫妻生活的抗拒和厌恶,用医学的用语说就是性冷淡。 

  开始的时候阎伟力还十分热心於对她的治疗,然而一年多过去了,徐黎依旧无法满足他的需要,对於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来说,这是不可忍受的,他开始花天酒地,夜不归宿,甚至带别的女人回家,所有的一切无疑让那个敏感的女人进一步崩溃。。。。。。 

  就在颜烈快要满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了那人与别人媾和的声音,像野兽一般的嘶吼与令人羞耻的大声呻吟,而自己的母亲就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完全听不懂似地睁著空蒙的的眼睛看著刚从学校回来的颜烈,嘴里的手指甲被咬得只剩下半截,鲜红的颜色涂满牙齿,像个刚吃了人的魔鬼。 

  那一次,颜烈将媚叫著的女人从家里轰了出去,阎伟力不再带女人回来,也很少出去,却不是为了悔改,而是因为家里已经没有那麽多钱给他挥霍了。多半时间他就像一个狂暴的罪犯,抽著香烟在客厅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他希望与那个女人离婚,但这时的徐黎已经被确诊为精神失常,他对她有赡养的义务;他也企图强暴那个女人,但她清醒时就像一条横陈在床上的死鱼,发作时又像是一只歇斯底里的病猫。

终於,在十五岁生日的那个夜里,少年的颜烈被一种叫做春药的东西迷倒,而那男人的性器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冲进了他稚嫩的身体,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残忍的生日礼物了。。。。。。少年在自己的继父身下淫贱地卖弄著,他的腰肢细小而光滑,他的声音带著悦耳的高八度,他让那个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而他自己。。。。。。竟在那人残忍的冲撞中达到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沙发上的人不安地动了动著身体,虽然几乎昏迷,但却无法得到安静,四年中被强迫忘却的记忆像反噬的蚂蚁一般倒灌而出,侵蚀著他的意识,梦境扭曲却格外真实,颜烈挣动著双手想从其中醒来,却只有更多的画面刺进他的眼睛。〃不。。。。。。〃梦中人紧紧闭著眼睛,纤薄的嘴唇微微蠕动,吐出的全是凄楚的哀求。。。。。。 


  黑暗中回荡著唱诗班空旷的童声,颜烈独自躺在其中,他下体冰凉,有什麽东西正在他的||||穴口处切割,睁开眼睛向下看,正对上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高耸的鼻骨和深陷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像具骷髅,他的黑衣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看上去只有一个脑袋,而那把冰冷的手术刀就漂浮在他胸口。 

  颜烈害怕地挣动却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男人没有表情低下头继续刚才的工作,尖薄的刀刃在他毫无痛觉的身体上游走。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惊愕的感叹声,颜烈侧过脸,另一个苍白的男人拎著一具少年的尸体从眼前走过,少年赤裸的下体拖过地面,涂抹下一条妖艳的红线。 

  儿童的歌声越来越响,回荡在黑暗的上空,仿佛随时就要破壳而出。 

  视线被黑红的色块占据,睁开眼,自己正在用手上的血迹摩擦一块黑色的布料,高中时的那个美术老师,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消瘦的手放在他的头颅两侧,不能控制地痉挛著。。。。。。 

  颜烈害怕地抬起头,看见徐黎端著一杯浓稠的白色液体走到他的面前,温柔地笑著对他说:〃小烈,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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