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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一见是皇上,眼角含泪当即跪下:「皇上明鉴!娘娘一定是被陷害的!求您查明真相放过娘娘!」
「你先起来……朕答应你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看她显然相当爱戴季书荷,邵璇温和一笑扶起了她,「荷妃在那儿?」
「娘娘在内殿里,说她要好好独处,不希望任何人靠近……」
看皇上答应了她,那宫女这才起身做了回答。
一听说季书荷并退左右一个人独处,心底不安越来越强,当下身形一闪,拋下宫女直往内殿行去。
越往里头,这偌大宫闱,便越是静得可怕……
来到了内殿,将紧闭的房门一把推了开来──
千万情丝所系的身影,在门开的瞬间映入眼帘。
然而,他的怀里,却横卧着一身白素衣的季书荷。只是,那张秀美的容颜之上已无半分血色,而是苍白得令人心惊。而那张俊朗的面孔则是满载疼惜与不舍的,凝视着那已无生命的躯体。
地上,瓷杯的碎片散落一地。致命的酒香,淡淡的萦绕在空气之中。
好静,好静……就好象所有的一切全在此时冻结一般。
他等了他好久好久,也思念了他好久好久。万般心计只为与他相见,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上官鎏望着她的眼神,令人心碎……
静默,良久良久……
过于沉重的默然令邵璇无所适从。正待启唇说些什么,却在此时,低沉的嗓音传来:
「为什么要逼死她?」
他的声音好沉好沉……挟带着的,是邵璇从未想象过的深沉怒气。
知道他一定误会了,邵璇心底一酸,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没有什么?」
冷冷一句截断了他的解释,上官鎏缓缓抬头,视线,直直对上了邵璇。
只是,原先凝视季书荷时的疼惜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憎恨与愤怒。
瞧见了那样的眼神,邵璇心底一凉,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再说。
他知道,不管再怎么解释,上官鎏都不会信他。
自始至终,上官鎏都不曾在乎过他。就像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而只在乎那个季书荷。
如果不是为了季书荷,也许他连一眼都不屑看向自己!
满心的酸楚溢散,终究化作无语。
情意深绝,因而更觉凄苦难当……
将他的无语视为默认,心底怒气更增。满载恨意的眸子瞪视着眼前无表情的脸孔,因无法瞧见任何愧疚而更加愤怒。
来沁香宫只是想见见书荷,看看她好不好。怎料一入屋,入眼的却是她的饮鸩自尽。
他赶紧将她放下,却已迟了一步。
那张容颜,苍白得令人心疼。
上官鎏不明白,不明白书荷为何会自尽。他知道书荷是够坚强的!但仔细一瞧,书荷尸身素衣之下伤痕处处,显然是遭到了相当残酷的对待。
而邵璇是皇帝,只有他有能力资格做这种事。
在得到这一项认知的同时,怒气在瞬间高涨,恨意亦随之而生。过于强烈的情绪轻易掩盖了心底一丝丝的五味杂陈,仅剩下面对那苍白容颜之时,挥之不去的自责与疼惜。
自己因为相信他、希望他幸福而将书荷交托。没想到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残酷对待自己周遭的人……也因为有着那么样深的在乎,一旦感觉到背叛,那股怒气与憎恨便绝不是寻常理智能够控制住的。
这一切……都是邵璇造成的!
是他杀了兄弟,逼死书荷!
下一刻,一个闪身已然来到了邵璇身前。左手紧搂书荷尸身,右手却已扼上邵璇黄领之下异样白皙勾人的颈子。
「你为什么要逼死书荷?」
无法谅解他绝情的行为,更甚于他的残酷。怒然二度质问出声,满心的恨意令他无暇注意那勾人颈项的冰冷。
而邵璇将他的忽略解释成毫不在乎。
满心的绝望酸楚,最终化作面容之上一抹艳丽至极的笑。
「杀人,一定需要理由吗?」
他笑得好灿烂好灿烂,却不带分毫感情。
那扼着颈子的手,太过炽人。
上官鎏单手搂着季书荷,单手扼上他的颈。将书荷的尸身隔在二人中间,就好象在宣告着他们之间有远有着个温柔婉约的季书荷。
情至深处,却是绝望。所以,冷了心,任凭炽热手掌威胁自己的性命。
那样的笑容其实很悲哀,但在满腔怒火的上官鎏看来却灿烂得像在示威挑衅。当下一个用劲,收紧了手:「回答!不然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的兄弟,一个都别想活。」
没有威胁语调的平静语音,却比任何语调都更来得迫人。
纵然……呼吸已因他的勒紧而有了困难。
邵璇很镇静。与上官鎏满载愤恨的双眸相较,那双眸子根本毫无波动。
就好似,绝情……
因他那句威胁而更收紧了手,却在下一刻松了开来。
上官鎏知道自己不该冲动。运起内劲几个轮指封住邵璇内功,冷冷道:「命人放了我的兄弟!」
「你以为朕的声音大到可以传得那么远?」
回以一句嘲讽,唇畔艳丽的笑带上不屑与轻视。
如此态度无疑是火上加油。上官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下想杀了他的冲动。一把抓住他的右肩,推着他走到了外头。
在外头守卫的侍卫乍见此景不由得大惊,纷纷拔刀打算前去救驾。见状,上官鎏一声怒喝:「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
此言一出,所有的侍卫立时停下了动作。见已成功制止他们,上官鎏抓着邵璇右肩的手注入劲力:「快叫他们放了我的弟兄们!」
愤怒掩盖了理智,让他连心底存在着的疼惜都被忽略,而,毫不留情。
「……去把缙云寨的人带过来,放了。」
右肩因上官鎏的动作而传来阵阵剧痛,但却仍是面不改色的下达了命令。
心底,不期然的浮现了八年前的回忆。
那时,他的右肩负伤,上官鎏曾是那么温柔的细心照料……而今却是人事已非。毫不怜惜甚至伤害他的人,就是上官鎏。
记得先前上官鎏也承诺过不会抓住他以为威胁。而今,却打破得毫不惭愧。
心里的痛,更深……
不久,缙云寨的数十名山贼已被尽数带来松绑。众人一见上官鎏,立时纷纷予以喝采。
唯有杨言辉诧异不已的看着眼前情景,并,注意到了上官鎏怀中的尸身。
那是……书荷姑娘?
心下一惊,轻功运起已自来到上官鎏身前:「上官大哥,书荷姑娘她……」
「她被这个狗皇帝逼死了。」
冷冷一句道出了自己的认知,并毫不留情的将抓着邵璇右肩的手收得更紧。
只要一想到书荷的死,以及菜市口死状凄惨的尸体……就无法冷静下来。
听上官鎏此言,杨言辉愕然。目光转而望向邵璇,却仅得到了一片无分毫波动的深沉。
无法得到答案却又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想要开口又找不出证据。尤其见到大哥显然怒火正炽,当下只得隐了疑惑,转而道:「咱们现下怎么办?」
「……你帮我顾著书荷的尸身吧。这狗皇帝心计深沉,难保你不会受他欺骗……」说着,将怀中季书荷的身子抱给了杨言辉。而后,目光重新落回邵璇的身上。
无意间,瞥见了那白皙颈子上的殷红指痕……
乍见此景,心底一抹深刻而强烈的怜惜立时涌出,剎那间几乎便要提手抚上。却,仍是按下了冲动,刻意的想起先前种种,让怒火再度填满内心。
也……逼迫自己按下那份其实根本无法消去的深深怜惜。
气着,胸口,却已有了分更深更深的不舍萌生……
「听好!」忽略掉内心的变化,他就着箝制住邵璇的势子朝一脸警戒的侍卫们大喝出声:「谁敢追来,你们的皇帝就没命!」
言罢,朝杨言辉使了个眼色,一干人等立时快速奔出了宫去。而一旁侍卫碍于主子性命堪忧,只得睁睁的望着看着一群人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却是无计可施不知所措……
长夜,漫漫……
︽第八章︾
为了尽速离京,上官鎏一行人以最少的休息时间、最快的速度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好不容易离京城有了不短的距离,入了山区,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薄暮时分,天边乌云密集,天色已是昏暗如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