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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那么尼亚一定会抬手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如果是以前那么尼亚一定会忍不住先让步会顺从寐罗会叹着气把他抱进怀里。如果是以前那么尼亚一定会心疼寐罗这样毫无形象地在他面前默不作声地泪流满面。如果是以前尼亚一定会吻他。……
可那是以前。现在的尼亚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寐罗流泪却连眉毛也不动一动眼睛也不眨一眨，仿佛不管那个男人怎样也都与他无关——绝对的彻底的完完全全的无关。所以他只是看着寐罗沉默地流泪，沉默地撤回他的手，沉默地自己擦去泪水，沉默地再次坐回原处。
自始至终寐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已经足够丢人难道还要他泣不成声——靠。他可他妈的是个男人不是什么多愁善感动不动就眼泪哗啦的女人。当寐罗把他脸上所有的潮湿全都擦个干净轻轻咳了一声驱赶开因为堵塞而可能引起的嘶哑，他决定不再跟尼亚讨论这个。
“尼亚，咖啡！”Sammy活泼的声音打破沉闷气氛。寐罗看着那个小家伙跑进来把咖啡递到尼亚手上，他的热巧克力则放在一旁——似乎有点畏惧接近他似的。“啊，你……”看到寐罗有些红肿的眼睛时Sammy本能地愣了一下，然而对方愤怒的眼神又实在可怕。于是Sammy笑着朝寐罗做出『羞羞』的动作在寐罗伸手抓他之前又蹦又跳地跑了出去。
“不要对Sammy露出你那副猎鬼者的姿态。”尼亚恢复了微笑，一边轻轻抿着咖啡一边说到，“他还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你一定会让他做噩梦。”
“嘿，那干脆就让他被噩梦缠身好了。”寐罗闷闷答到，借用热饮掩饰自己的嘶哑。
“干吗跟个孩子认真呢。”尼亚说。
“为什么要个小鬼？”寐罗问到，“又他妈的是被你放水的家伙吧？？”
“嗯，是。”尼亚点头，“偶然遇到的小家伙——实际上他真的很可爱，也不会伤害……”
“OK别他妈的再跟我宣扬你那见了鬼的理论！”寐罗不耐烦地皱紧眉头大口灌了口热热的巧克力下去。“想必你们两个日子过得不错了，你一定都宠死那个小混帐了吧。”他口气酸酸的味道让尼亚无论如何有种这个男人在吃醋的感觉，连寐罗自己都感觉到了。
“小鬼而已。”尼亚笑笑，“我刚说过别跟孩子认真，寐罗——”
“哎好了你给我停！”寐罗粗暴地打断他，“就他妈的当我犯神经好了——靠，今天的事全他妈的是我发神经！！”他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尼亚不由得一怔，而寐罗却心情很好地发现看来他的存在对于尼亚来说还不是全无影响——或者自作多情一点说他还是有些在乎他。……妈的那是当然！就算不再是情人过去的一切也不是说抹除就抹除的而尼亚不可能不在乎他。“既然你说做朋友那就做朋友。”他刻意加重朋友那个词的语气，不出所料看到尼亚的表情有些僵硬，寐罗心里有种恶意的报复快感。“当然要是你觉得这实在麻烦的话那干脆连朋友都他妈的别做——就当从没认识过好了，以后碰了面也他妈的是两个路人。”
尼亚半晌没有开口。而当他终于发出声音，寐罗却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回答。“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的话，寐罗。”那一刻寐罗真的彻彻底底傻在了那里。
他长长久久地看着尼亚。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挽回。寐罗沉默地想。他放下杯子到一旁，然后轻轻凑过去到尼亚面前。他凝视着尼亚，伸出手想要抚摸那个男人僵硬冰冷的脸部线条，手指触及他的皮肤之前尼亚仍然保持着他淡漠的眼神。如此彻底地无动于衷。甚至对于送上前的嘴唇也不予以任何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寐罗一个人发神经。
寐罗再次感到无边的羞耻和愤怒。他猛地撤离了他然后站起身冷冷看着尼亚。
“这可真他妈的好笑。”他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个男人，“好吧我再他妈的发一次神经好了——反正我已经不正常了一整天不会再在乎多那么一会儿两会儿——这就是曾经口口声声说着绝对的永远的爱我的混帐所对我表现出来的一切！除了跟我对着干就是玩失踪还要让我陪你一起做什么吸血鬼现在又他妈的突然一副『过去全都过去了』的表情干干脆脆结束一切甚至连他妈的一声挽留也没有的混帐所做出来的所有爱我的表示！！是这样没错吧，尼亚？！你就是这么爱我的？？是吗？！！……”他无法控制自己，即使这样的质问赤裸裸地会让对方觉得其实他还是爱他还是渴望能够回到他身边还是想要在一起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要对方说是他就可以不计前嫌当过去一切全他妈的没发生继续他们的爱情。就算尼亚会这么想他也无所谓了——管他。去他妈的。既然要发神经索性就干脆发到底。靠。
尼亚怔怔地看着他。隔了好久，他垂下目光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寐罗。”他低声却坚定地回答，“我该过我的生活，你该过你的。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你就还他妈的有理了吗？！”寐罗吼到，“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了？！！”
“不是我说什么——而是事实本来如此。”尼亚平静地回答，“忘了过去吧，寐罗。”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7…8…20 21：09 回复此发言
338 回复：【ＮＭ】～邪恶定论～（我很喜欢的一篇）～
【NM】邪恶定论 50
katt 发表于 2006…11…16 7：56：00
当玛特看到寐罗肿着眼睛走进房间默不作声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时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今天见到尼亚了？”他问。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他拒绝你了？？”自然又是没有任何回答。“OK又默认了。所以哭成这副死样子？？……”
“你他妈的……”
“不说话会死吗？！”他接着把寐罗的骂辞说完，咧嘴笑笑。“再次默认吗。”把游戏机关掉扔到一边，玛特起身朝外走去。“我去看电视——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沮丧。”
他真该感激玛特不是吗。那个男人总是给他充分的自由和空间去他妈的歇斯底里或痛不欲生有时候则是默不作声。对于他和尼亚的一切他很少参言也从不插手。但或许他该去问问他该怎么办——俗话说旁观者清，也许他的眼睛已经被很多东西层层遮挡让他看不到一切原本该是什么样子，也许他早已迷失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游戏找不到方向，也许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尼亚又想要什么。他承认自己现在已经一片混乱，而谁能让他清醒一些。
尼亚说要他忘了过去的一切。寐罗知道那他妈的一定不是他的真心话——绝对不会是。然而当他愤而质问他的时候尼亚却如此坦白地跟他说『我不想再爱你』『对不起，寐罗』。
『那么我说我……该死！如果我是个吸血鬼你他妈的就不会说这些了吧？！！』
『别再说这样的话，寐罗。求求你——我很抱歉，过去那些事。……对不起，寐罗。』
他伸出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叹了口气。尼亚不再接受他——不管他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他从不知道尼亚硬起心肠时是这样的冷漠，就像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牢不可破的透明壁垒，他可以看到他却再也碰触不到他——不管是他的手还是他的内心，他的一切他都再也接触不到。而这该他妈的怪谁。难道就因为他不肯陪他做吸血鬼那个男人就绝情到这样的地步？！真他妈的该死……混帐尼亚。温热的眼泪沿着指缝缓缓溢出，寐罗止不住呜咽。而他此刻才真的发现比起做个吸血鬼还是人类这样愚蠢的问题来说——尼亚的一切都可以轻易撕裂他的心。他仍然爱他。如此强烈的疯狂的无法停止的爱他。爱他爱到要他妈的死掉——就算死了也爱他。可是尼亚却不再对他表现出一丝情感的流露，仿佛他真的已经开始遗忘他，遗忘过去的一切，遗忘掉所有所有而准备沉入他那荒凉沉寂的吸血鬼生涯里。几百年如出一辙的生活。寐罗模糊地想着那时尼亚痛苦的声音痛苦的眼神和痛苦的话语。『如果你要我以后只带着你的回忆去过那么几百年孤独寂寞的生活我没办法忍受你可以想象吗那种日子？！没有你。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说话。无法触摸到你。没有你的任何气息。你的所有的所有都只能是我头脑里模糊的记忆——或许时间一天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