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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与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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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总论”中又写下了:    
    只有治国的才能胆识而没有处世的复杂头脑是注定要失败的。    
    要有坚忍不拔之志。    
    要有高度的理智。    
    要有前所未有的忍受力,克制力,控制力。    
    要吃透中国政治情势。    
    要做一个真正适应中国国情的政治家。    
    星期天傍晚,网球场上四个人在双打。张老与他的小秘书邢笠一方,张老的儿子张克平与靳一峰一方。奔跑,击球,喊叫,打完最后一个球,四个人汗气腾腾地走到场边。    
    “还是我们赢了嘛,啊?反败为胜。”张老高兴地笑了,他个子不高,穿着白网球鞋,白运动短裤,白背心,头发略有些花白,兴致勃勃。“祥光,你不打打?”他接过董祥光递来的毛巾,很有力地擦着脸上头上的汗,那动作绝不像老年人。    
    “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嘛。”张老声音洪亮地笑了,又擦了擦手,放下毛巾,接过蒲扇,在椅子上坐下,“噢,你刚才说什么?你们省里准备提拔那个李……向南当省委副书记,分管农业?”他没忘记打网球前的话题。    
    “我已经和顾恒同志谈过,他早有这个考虑。”这位圆头胖脸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谦逊地汇报道。    
    “这个年轻人怎么样?我记得今年春天看过他写的一份研究报告《关于当前国民经济发展的几个战略问题》,是他写的吧?那份研究报告写得还不错嘛。”    
    “是。”靳一峰在一旁笑着应和道,他每星期天同张老一起打网球,“您当时还批过十六个字。”    
    “张老,您上次不是提洪克宽同志去我们省里当农业副书记?”董祥光小心地提醒道。    
    “噢。”张老想起来了,洪克宽是过去华北局的一个干部,“我不过是随便提议一下,不一定要照办嘛。”他又转头问靳一峰:“你对李向南印象怎么样?”    
    “算个人才吧。”靳一峰答道,他没有提李向南到自己家并与加拿大记者谈话一事,“在基层再锻炼一下,会是不错的吧。”    
    “他在古陵县就干得不错嘛,报上那份报道我看了。不过,叫什么‘新星’,题目不好。你们觉得呢?”    
    “是。”靳一峰、董祥光都应道。    
    “还有,从你们省里来的那份内参我也看了,大概多是些诬蔑不实之词吧。年轻人一露头角,就有这种奏本,不是好现象。”张老很健谈,不停地打手势,“不过,年轻人遇遇挫折没坏处。苏东坡的《留侯论》中不是讲:‘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吗?”    
    “是是。”    
    “你们说呢?”张老把目光转向儿子和秘书,“你们年轻人会同意我的观点吧?”    
    “是。”    
    “你那个政策研究室也可以把李向南要来嘛,”张老对靳一峰说,“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大胆把他们提到中央机关来,委以重任。”    
    “是。”靳一峰点点头。    
    两个年轻人,胖胖的张克平与瘦瘦的邢笠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


上卷:第二部分关于“揭发材料”

    (一)关于“揭发材料”    
    ——他在“总论”下面写下了第一个需分析的具体问题。自己正处于政治危机:那份刚到北京就听到的“内参”;才听到的又一份“揭发材料”。“内参”的内容他已知道,多是捏造,好驳。他在心中已不知有理有据地驳斥了多少遍,但这份“揭发材料”就有威胁了。几个有职有权的年轻人整的,已经送往上层领导手中,其中还摘引了他本人的一些信件。    
    那是他写给一个叫梁君的女同学的。他们曾经恋爱,后又分了手。    
    她到底交出了他的哪些信件?是一两封还是许多封,甚至还加上口头揭发?两天来,这个悬念一直折磨着他。要判断这些,就先要知道:她因为什么揭发他呢?这是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明确性对人的巨大折磨,但现在却要分析。    
    他在纸上列出各种可能性:    
    (1)因为恨他?(恨什么?恨他和她最终分了手?不是她要分的吗?——他想。)    
    (2)因为她被人利用?(被哪些人,嫉恨自己的?将可能的人一一想到。)    
    (3)因为她丈夫的原因?(这可能吗?似乎很难想象。她丈夫似乎是……谁的秘书,和自己并无什么仇隙。)    
    (4)因为她真的认为自己就是“野心家”、“坏人”,需要揭发出来?(这也没太大可能呀,她根本没有那么极左教条。)    
    (5)因为她把他的信丢失在别人手里了?(这种偶然性就太难预料了……)    
    (6)因为别人抓住她的把柄讹诈她?    
    (7)因为“组织上”给她施加的压力?(这也不可能,组织上怎么知道她过去和自己的关系?会想到去找她调查?有可能。那份“内参”上不是说他搞过几个女人吗?按照这“线索”,调查组就可能寻到她和他的关系。)    
    (8)因为……    
    什么声音?客厅里电话响了?半夜了,谁来的电话?院里其他房间都黑着灯,他朦胧中有预感,赶紧穿过院子来到客厅,拿起电话。    
    “我找李向南。你是李向南?我是小莉呀。”是她,没预感错。    
    “谁的电话啊?”隔壁父亲的卧室传来苍哑的声音,老人被吵醒了。    
    “是找我的。”他赶紧捂住话筒答道。    
    “向南,我见到那份揭发材料了。我爸爸这儿也有一份,打印的。我刚发现。要不要我给你偷出来?不行?这样吧,我拿相机给你偷拍一份吧?”    
    这真是一瞬间的巨大犹豫。人一生中许多至关重要的抉择都要在这样的一瞬间作出。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总论”中写的条条了:要有高度的理性,要有高度的控制力,要做一个适应中国国情的政治家。他不能做任何有潜在危险的事情。一定要“非礼勿行”,谨慎再三。如果小莉此举真被别人知道,或者以后小莉一旦和自己闹翻,咬自己,不是好玩的。更重要的,自己原本就坦坦荡荡,无须搞任何小动作。    
    “不要。”他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    
    “不需要嘛,”他笑了笑,“你好好睡觉吧。”    
    他回到房间,看到自己列出的十几条。梁君因为什么要“揭发”自己?……所有的似乎都不大可能,所有的又都不能排除。太复杂了。而在事实上很可能只是因为一个极简单的原因。    
    邢笠简直要爆炸了,在屋里来来回回走着。“你为什么瞒着我?”他冲妻子吼着。    
    梁君低着头哭了。    
    刚才邢笠找衣服,在箱底无意中发现一个小红木匣。“这里放的什么?”他问。“噢,那是我插队时的药箱。”梁君一惊,连忙答道,她没说假话。邢笠顺手要打开,梁君脸色一下变了,拿了过去,放在身后:“你别看了。”“为什么?”邢笠起疑了,“那里放的是什么?”“没什么。”“那为什么不让我看?”邢笠上来就夺。“我不让你看嘛。”梁君竭力想半开玩笑地搪塞开,看到邢笠真要夺过去看,她急了,紧紧抱住木匣。    
    木匣最终还是被邢笠夺了过去,打开了。    
    是一堆信。邢笠一封封看着,脸变了颜色。都是李向南写给梁君的,按时间顺序编号珍存着,还有李向南的一张四寸照片。好一个男子汉样。    
    梁君坐在一旁垂着头。    
    “我没瞒你,我和他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    
    “我是知道。可你为啥还保存着他的信和照片?”做丈夫的妒火烈焰般上窜着。    
    “把它们都撕了还不行吗?”    
    “你撕,当着我面撕。”    
    梁君咬咬牙,拿起一封信撕着。    
    “先撕这照片。”    
    梁君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一下一下慢慢把照片撕碎了,眼泪流了下来。    
    “你还难过。”邢笠更火了。    
    “我不撕了,你撕吧。”梁君趴在床上哭了。    
    “哼,我才不撕呢,我留着它们还有用呢。”邢笠突然毒上心来。


上卷:第二部分有哪些可能被揭发的“薄弱环节”

    (二)自己有哪些可能被揭发的“薄弱环节”。    
    ——他在纸上又写下了第二个小标题。对梁君揭发自己的起因无从判断,他只能从最坏处作准备: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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