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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公司投产,或者申请专利,接下来就该干这些了。再接下来,就是等待消息,等待拿钱。
第四集没有变 (1)
第八章
一
我下楼去。买东西之余,顺便给杨晓打了个电话。手机早就停了,我甚至忘了自己还有过这种电器。杨晓听到我的声音,有点吃惊,但马上就变成了兴奋。她说还以为我在玩失踪呢,没想到还在原地,而且还好好的……她等了我无数的电话,总在晚上想起我通过电流传递的声音,后来她失望极了,而那天,她说她又被我激活了高兴的功能,我又打电话了,而且白天就打了过去。
她还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消息:她就要回来了。因为会考不远,她也要准备准备。她还告诉了我她的火车票的日期、车次、车厢。她让我去接她去。要进到站台上。要是我傻乎乎地守在出口,她就算见了我也不理我。
我有足够的时间洗澡、打扫、正常化。在去火车站之前,我要弄点钱,让房子干净、整齐,让自己变得新鲜、光洁,像个爱干净的人,也像个干净的人。我忘了是否说过杨晓有轻度洁癖。
我是四点多到的火车站。火车站确实很大,人多得像蚂蚁窝里的蚂蚁。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虽然我也曾经历过学生集会,可是那才一两千人罢了。
那天,天上刮着北方的沙尘暴,沙漠地带吹来的沙子,迷糊着我的眼睛,稀疏的黄雨,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一张嘴,就得偏头把口里的土吐掉。汽车在沙土中开掘,充当了推土机的角色,它们身上的黄土,又被雨淋得星星点点,所以,街上跑满了巨大的金钱豹类。火车还没有来,沙尘雨一直下着。火车来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停。
站台上人们缩着各自的脖子。空气是黄的,而远方是乌黑的黑色。听说火车进站的时候会叫,那么,它在离站多远的时候叫。我为此对旁边的一个人说,火车大概什么时候会叫。她说什么?什么?我说,火车什么时候才叫呀。她惊奇地反应过来:哦,你是说鸣笛吧,进站的时候吧。
我为我的土感到几分害羞,所以我谢了她之后就站到了柱子背后。那儿没人。一直有火车鸣笛,但是一直不是我要等的车。广播先是说K82次晚点两个小时,接着又增加到三个多小时。本来6点半的车,9点多,才真的鸣响了呜呜的汽笛。
车还没到,等的人就开始跳了。边跳边说,来了来了,来了来了。穿制服的胖子们嘴里嚷嚷,后退!后退!过了很久我才听见那恐龙心跳一样的铁轨声,看到远远的车灯。又过了一阵,火车才送来了它的头部。接着,就快了,绿皮车子迅速从身边擦过。站台上刚才还缩着脖子的人,朝火车开往的方向追去。
火车停下来的时候,有些人还在跑着,擦过我的身边。我站立的地方对着18车厢的铁门。那是最后一节车厢,往后就只有无限的黑夜朦胧的铁轨。
我如梦初醒般地朝火车的中段跑去。杨晓站在9车厢的门口。她对我笑着,头上戴着一大顶深蓝色的帽子。围巾则是白色的,嘴唇则是红色的。我轻易地就看到了她。她一点也没变,既不更美,也不更丑。她和我想念的人一模一样。
雨已经不下了。
她旁边却还站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我走近一点才发现,他就是那个要摔死一只噪鹃的中年男人。据杨晓介绍说,他们是在餐车里偶然相遇的,下车的时候,他提出可以帮她拿着行李。他要跟着她,她没办法。
他一直和我们同路。同出了火车站,同走在广场的路上,同坐了一辆出租车还。我无法和杨晓亲热。边家村下车的时候,他还对杨晓说再见,还说有时间再找她。有机会一起去玩,等等。总之,说了很多话,司机不得不大声催他,到底走不走?要么走,要么下车。
他摇上窗户,走了。我抱住杨晓,亲她。到了房里,我们坐着,我给她削苹果吃,她不吃。她问这附近有没有洗澡的地方,她浑身脏死了。
杨晓其实并不脏,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才显得有点凌乱。她坐了一天的火车,头发乱了,脸色有点憔悴。我说,你累了,今天先别洗了明天再洗。杨晓还是要洗澡,我告诉她,她不洗澡也会干干净净的。但是她坚持要去,坚持认为自己很脏,说洗了澡都不干净何况没洗。我只好让她去了。就在边家村浴池,四块钱一次。大约一个小时后,杨晓推开门,带进沐浴液的香味。
我们抱在一块,无数遍地说着想你爱你想你爱你想你爱你,一类的话,局外人听了一定会肉麻得要死,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忘记了世界上还有肉麻这种东西。杨晓甚至还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她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洗澡吗。你以为我不累啊。人家想和你睡觉才洗的呢。”她说了我个大红脸。她让我霎时感觉到了自己的肮脏。我紧紧抱着她的手臂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杨晓马上觉察到了,她真是个敏感的女人,或者说她的身体真是敏感。这敏感反应在她的语言上就是:抱紧我。我就抱紧她。可是这一次我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和她贴得更紧。我是听到命令而后执行的机械,我的心没有要求我更紧。我不好意思,本来我是非常想杨晓的,可是因为她那句话,我很不好意思。它提醒我:我是脏的,我该干净,我该干净地和面前这个女人抱在一起。浪漫是制造出来的,亲近则是洗出来的。她说这样的话理所当然,坏就坏在我爱往歪里想,以为每个人都如我一样,希望别人达到自己所期盼的理想境地。
可是她说了,至少我听到了。她一定说了,当时四周出奇的安静,我不会听到别人的话。绝对。而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打开,温暖湿润,只待我的插入。我挡住她抓住我的家伙的手,将身体往下移动。
她抱着我的时候,我的心跳就不正常了,下面坚硬如铁,顶着她的小腹,全身都在慢慢地发软。要不是她那一句话让我游移,我早已三军挺进。我该承认我对杨晓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抗拒能力。我就那样斜斜地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她柔软而弯曲,那一刻如同一个枕头……虽然我很想和她交合,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实使我犹豫,也许她不喜欢那样,我不喜欢为了自己喜欢,就让她强忍着自己的不喜欢。而且我觉得自己脏。我的脏对谁都不好。我控制着自己,只是亲她不太敏感的部位。
我把身体从她身上移开,拉了点被子盖住她的小腹,问她:“压得疼不疼?坐不坐?”坐起来,用正常的姿势,空气也许会不那么撩人。
她点点头,说:“坐。”害羞地低头,并且。但是她并没有坐起来,反而躺下去,分开双腿,然后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
我刚想拉她起来,一道光芒划过,使我明白了真实:她误会了,把“坐不坐”听成了“做不做”。
她斜躺在我的背后,双手重新抱住了我扭着的腰,把我拖到床上。我手肘恰好顶着她的乳房。她的乳房是白色的,乳晕是粉红的。她的身体白皙,黑痣、蓝痣和红痣零星地分布着。她让我数她有多少颗,我依言照办。三十来颗。每发现新的一颗,都让我们共同地分泌。
她毫不掩饰对自己身体的骄傲,脱下秋裤、内裤,而内衣留着。她微微扭动。她偏头来看我,眼神迷离,有时又嘻嘻地笑。
也就是说我短暂的禁欲生活结束了。当我粗重的呼吸不那么粗重,血液回复和缓的流淌,我有点后悔自己对杨晓那么凶狠。我在心里悄悄地羞愧了一下。我一会羞愧一会偷偷地品尝快感。我无法说清楚我对杨晓的具体情感。交织在我体内的冲动,和神经系统一样复杂,我不是科学家,所以请原谅我什么都说不清楚。我问杨晓疼吗。我抱歉地抱着她。半个小时后我们又连接在一起。这一次我努力让杨晓舒服。我想让她满足,而不是牺牲,更不是受苦受难。而她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独一无二的年龄。夜晚的狂欢。每一阶段不同的冲击。我将一生能量顷刻释放完毕,却发现身体并无亏损。当我们都累了,抱在一起,沉沉欲睡,却咬着彼此嘴唇,如同接吻的双鱼,我感到这不同于快感。或者说,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