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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来到“兰波摄影楼”时,整个西安像一堆梦做的积木,比任何历史阶段的任何都市城镇都好看。风吹来深夜特有的气息,包括微尘,包括洁净和清冷。杨繁让我别回去了,就和她们一起在兰波睡。我乐得如此。主人安排杨晓和杨繁睡一个房间,他在另一个房间打地铺,我睡客厅。客厅里有一张宽大的会议桌,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宽。二杨先洗了,在客厅里打打闹闹。我把杨晓拉到一边,悄悄说,我想跟你睡觉。
杨晓说,我妈会不好意思的。
你去跟她说一下好不好?
你自己去跟她说。你就说客厅很冷。我妈很疼你的。她一定会答应你的。去嘛。
我看了看宽大的会议桌,那里紧挨窗户,而窗户外是太白北路。路上有很多车,车里坐着很多人,有很多年轻人,夫妇或者情侣。他们有的回家亲热,有的在车里就亲热了。他们想亲热就亲热,就像车窗外深夜的风一样自由自在。
我想念一张床,我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放在那张床上,身边紧挨着两个我喜爱的女人。
杨晓,你再跟小繁说一次好不好。就说我想跟你们一起睡。我请求她。
我听见杨晓对杨繁说,妈那张桌子像屠桌一样,躺在上面好像卖猪肉似的。而且窗户边上很冷,又没有厚被子,你让小铁跟我们一起睡吧。我没有听见杨繁是怎么回答的。
一会,杨晓出来说,我妈不好意思呀。你去跟她说嘛。她不会不答应的,骗你是猪。
再说一次,好不好。我央求杨晓再度出马。最后一次出马。我说,要是杨繁还不答应,我就在外面睡算了。
她们在房间里低声商量。主人洗澡出来,大声说,大家睡吧,晚上冷,注意盖好被子啊。他又跑进房里,把两张小床并到一起,变成一个大游乐场。这样你们俩睡一床,暖和点,主人笑对杨繁说。我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却倾听着房间里的动静。那时已经凌晨一两点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等待杨晓出来告诉我好消息。
杨晓出来了,隔壁传来了鼾声。杨晓说,杨繁只答应给我搬一床被子出来,因为在别人家里,她不好意思那样。我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我问杨晓还能不能再说一次,为了我们期待已久的相拥而眠。杨晓说,我也想跟你睡呀。还是你去跟她说。她心疼你,一定会答应的。去说嘛。
我不好意思。我说不出口。
有贼心没贼胆……
要不等你妈睡着了,你出来好不好?
不行啊,我妈会骂我不要脸的,跑到男人的床上去。
不但爬到男人的床上,还爬到男人的身上……
回想那天晚上,我梦想和两个喜欢的女人睡觉,可是天生的害羞使我难以启齿。杨晓嘟起了嘴,愁眉苦脸,一再恳求我去跟杨繁说。我何尝不想说?我何尝不想和我喜欢的人睡到天亮?可是杨繁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如果我贸然开口,她以后对我冷眼相向怎么办?我不想让杨繁对我冷眼相向,所以我不敢跟她说出我的请求。
杨晓只好去睡了。而我在屠桌上,翻来覆去。杨晓似乎还在和杨繁说话,至少她们的门开着,灯也亮着。我不知道她们在嘀咕些什么,但是最好跟我有关。声音渐渐小了,屠桌又冷又硬,和我的骨头相撞。我下定了决心,裹上单薄的棉被,侧身朝窗,闭上眼睛,等待睡梦的来临。我用两声咳嗽对杨晓表示我想她。然后,我摊开四肢,放弃了所有希望。
可是我心里依然有很多美丽的想象。四年前那个冬天的夜里,凌晨,我睡不着,心里有很多想象。我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子。我看着外面飞行的车辆,心里装满了奇怪美丽的幻象。我还记得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粒沙子掉进了我的眼睛。它磨着我的眼睑,是那么的疼,冷风又挥舞着,来回割着人的脸。我眼泪长流。我觉得难以忍受,又不敢用手背去擦,只敢用力地眨、眨、眨。风灌进窗户,穿破棉被,划在身上,我腾地跳下桌子,走向门口的亮光。
杨晓后来说,那天晚上她也是心急火燎。明明我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折身走开了。我的两身咳嗽让她心痒难耐。她没有理由不响应我的召唤,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想爬上宽阔的屠桌。屠桌那么宽,我们完全可以互相耍流氓。她想立即和我合并,就像小时侯捏的泥人,两个合成一个,分不清那个是她,哪个是我。总之,我的两声咳嗽让她心慌,让她想和我睡觉,让她想念我亲她的嘴,摸她的乳房。
杨晓不知道,我跑到门口却没有进去,是因为我要去厕所。沙子把我的眼睛磨得疼死了,我想用水冲一下。可是杨晓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想着我,我却除了想着她,还想着她身边的杨繁。我记不清在屠桌上看了多少回黑暗的客厅,只知道一切家具后来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而杨晓她们睡觉的房间里漏过门缝的一小片白光,引起我无尽的遐想。我的身边空无一人,那个房间里的两个人睡了没有。那里面摆放着几件家具。她们是我心向往之的伙伴。如果能和她们同睡,不盖被子我也心甘情愿。
后来,杨晓只穿一条内裤爬上我的桌子,全身发抖,皮肤也粗了。桌子上很冷,我催她回去。但是她说,你跟我进去睡吧,我妈睡着了。等会我先进去,你轻一点,别把她吵醒了。说完她亲我,堵住了我的嘴。我没办法和她说话,只好保持那个姿势抱着。她的头发垂到我的腰上,乳房冰凉,像桌子的一个角。
她到了门口,朝我打招呼,招呼我快去。杨繁真的睡着了吗?我犹豫了很久,总是不放心,也不肯死心。杨晓第三次到门口招呼我,她的身影在逆光中像一个宝物。
杨繁面朝门口,睡靥恬静。我踮脚进门,关灯,钻进满床的体温,像小厮偷闯进皇室的浴池。被窝是那么热。虽然冬夜寂寂,身边却有她们的呼吸。我睡在杨晓的左侧,对着她右边的耳朵,背了两句我记得的诗,佼人撩兮……劳心悄兮。杨晓抓住了我那里,厉声轻呼,快睡,等会把我妈吵醒了,把你赶出去。我下面刷地直立,纠合卷毛,简直张牙舞爪,我不让杨晓安宁,一会捏她的乳头,一会将手伸进她的内裤。我想跟杨晓干那种事,在杨繁身边。这个念头对我又抓又挠,可是我一动,杨晓就用指甲掐我的家伙。月亮很美,被窝温暖,我真不想就这样睡去。
杨晓睡熟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我悄悄越过她,躺到了她和杨繁之间的空隙里。杨繁的肩胛骨因为侧身的缘故微微外凸,我时不时地碰到了上面。我感觉到来自杨繁背部的肌肤的光滑,不止一次有想强奸她的冲动。我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我想把手放到她微微起伏的肩膀上。可是我还是不敢放,害怕把她惊醒。最后我闭上眼睛,沉入冥想之乡,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梦境一般的快乐,轻飘飘的颤动将我沉重呼吸的身体提升地面摇晃着漫无目的地飘荡,一片叶子落入闪着波光的大湖。我双手摊开,掌心朝上。
如果我强奸了她,她还会让我睡在她身边吗?我不想冒这个风险,我不想用一次性侵犯换来永远不能再和杨繁睡觉的结果。我想象着,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想象未来,有一天,杨繁老了,让我睡在她身边,并且要求我的双手一动不动,我照着她的要求去做了……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睡着了。
早上醒来,已经不早了,杨晓在穿衣服,杨繁已经不在房里了。我记起夜里的事,问杨晓几点了。杨晓说,我怎么跑到这边来睡了。她告诉我,杨繁早上起来,打算穿衣服,扭头看见呼呼大睡的我,吓了一跳,马上抓起衣服跳出去了。
第三集隆重的时刻 (1)
第六章
一
阴历1998年的冬天,我告别杨繁杨晓,独自回到边东街,清理东西回家。我当然舍不得杨晓她们,不过快过年了,我该回去度过这隆重的时刻。
我坐车,万千风景。一步步临近,树木和房屋。记忆爬向大脑。听到了猪被杀瞬间的凄厉叫声,在村边,还没有走过桥。河水只有一条细线,冬天总是这样,桥显得比摆设还没有用。而我家栏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