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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奋斗为之苦恋为之流泪的
都任其落地成灰
我只祈求你
睡眠啊 你这黑夜之子
请将我裹入黑雾
不让仇人看见
不让朋友看见
不要诗
不要我爱得太深的一切
决意以懦夫的行径
遗忘历史
然而 我明白
这是恶魔在我耳边低语
清醒时的那个我
恐怕不会同意
时间之爱(组诗)
阿 毛
留 下
……留下。
悬挂陈艾和菖蒲的门楣留下。
草籽和果核留下。
留下那些沙,和漏下它的时间。
留下那片薄光,和你看不见的疼。
留下那个夜晚,它的唇和芳香,
它的豹子奔跑的力量和斑纹。
……趁这张大地的床还没腐烂,
我们在它蓝丝绒的被面下,
……爱,留下。
不说话。不让这些回忆有了裂纹。
留下这些裂纹。
蝴蝶梦
我见到的蝴蝶一直睡着。
它恍惚中的朦胧
是风中的两对翅膀,
是倦怠的优雅之力奏出的
相爱舞曲。
睡梦中这张好看的脸庞,
一些目光的枝叶围着这个核心生长。
你是对的。
剪下一些枝条,
以便清楚地看到这朵睡中的花。
它的中心是两只蝴蝶的梦床。
是我梦见过,又丢失了的眼神,
是又一次羽翼的轻颤。
我看见的不是蝴蝶,
是风的丝绸睡在身边。
更 多
云要爱大地,
就会变成雨落下来。
这个季节,我会更多地
爱自己。我是说
爱裙子们,
爱她们的天真和直接,
伤口和小脸。
因此,我会更多地写到雨。
写到雨,就会写到遗忘;
写到遗忘,就会写到爱;
写到爱,就会写到心疼:
心疼某个人,心疼她的名字和姓氏,
心疼相爱的往事。
所以,我这样在爱:
手指用键盘,眼睛用雨水,
灵魂用她自己。
三阶段
童年是精灵。
所以我用竹篮打水,
给弄不明白的梦境。
青年是狐女。
所以我用花篮装着炊烟和井水,
给爱的人。
现在和以后,是老妪。
即使不能把花,也要把石子
放进竹篮里。
我喜欢这样的重,而不是那样的轻。
所以,时光中,我选择
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越来越缓慢的步履。
如此不忍
这是岁月,这是镜子;
走远的青春、红颜;
和你我沧桑的面庞。
我背过身去,不忍看到
一块镜面在优雅处破碎;
我飞身离去,不忍听到
秘密伤口的孤声悲泣。
我是如此不忍——
我爱的夜被不眠的火车带走;
我是如此不忍——
一串文字的泪水淹没你的双眼。
岁月远逝,镜子破碎啊!
——我是如此不忍1
2005.11.4.
青春读物
透过书的丛林,
看到这些天真的眼睛,
这些柔嫩的嘴唇。
它们闪烁不止:
说了无数的话,还有无数的话要说。
你看到的,只是
一部分的爱,
一部分的网,
一部分的伤口和盛宴。
……更多的人,喋喋不休,
仿佛到了最后时刻;
说吧,青春!
没有多少机会了。
时间把它逼至绝境,
令它的人物毫无出路,
令那些稚嫩的笔瑟瑟抖动,
流泪的思想像个尖锐的错误。
2005.11.9.
安慰一枚枯叶
我相信你没有睡着,
和我一样在山上天昏地旋。
雾气升到我的腰间又散去,
像我喜爱过的白绸裙。
遗忘的琴弦又回到耳边,
只为了让你记起那个字,
那个被风忽略的旋律。
我想安慰那枚枯叶:
安慰她,安慰她的黄褐斑和皱纹;
安慰她的委琐和莫名的伤痕;
安慰她,安慰她被雨拍打的老脸和小委屈;
安慰她嘶哑的嗓音和不再睁开的眼睛。
所以,你们为爱情幽会,
我为遗忘写诗。
2005 11.16
波,浪,波浪,波……浪……
你我之间,
先是微澜,再是惊涛骇浪;
你我之间,
先是爱,继而是恨,
然后是爱恨交加。
现在是慢下来的
时间,河流,
……,和尘埃。
2006.1。 21.
静止
秋千静止了,摇椅静止了。
时光缓慢穿过墙,吹过风
吹过一撂旧照片。
它漫不经心的
灰尘,和斑驳的光影
爱上一双怀旧的眼神,
和花朵的伤痕覆盖的
年轻脸庞。
2006.2. 11.
冬 夜
我一生的四季用来写诗
甚至冬季。它持续的激情
让我保持飞翔的姿势
我们称作高远或低矮的天空
仍然高远或低矮
我们栖息的树枝也到了冬季
雪声高于歌唱
诗人啊,我们笔下的太阳
照耀着我们的冬季我们的脸
让泪水融化雪。甚至冬夜
炉火旁怀念的时光,让我们一生
热爱的事物更富温情
冬夜,我是你怀中温暖的孩子
对时光的礼赞
阿 毛
除了生命与爱,我一直在感叹时光。
我以为我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已经这样。
“我们在娘胎里的十个月就足以使我们衰老。”亨利·米勒的夸张之语正好适合我这样的敏感者对时光的慨叹。
或许正是因为我也是一个对时光非常敏感的人,才会如此留意时光在生命身上的细小变化,留意皮肤上的一道皱纹与头发里的一丝白发……。很多时候,我哀怨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一个人的疼痛与离去。
我并不是害怕老,我只是敏感于时光在生命身七的痕迹。先是年轻的、愉悦的、轻盈的,然后是年老的、忧郁的、沉重的。
风吹花儿开,又让花儿凋谢。我们从时光中来,又消失在时光的尘埃里。
如此的自然规律,就这样让一个善感的灵魂潸然泪下。
我想我能留下什么呢?青丝、衣衫、笑脸与泪眼?爱与痛,活着与死去?什么都会消失在时光的尘埃里,不留任何痕迹。我是多么悲伤啊!就像自己与自己至爱的一切时刻都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我的内心又是多么地充满了无望的爱与感恩。如此的矛盾迫使我一次次地提起笔,写下一行又一行字。
这些长短句,这些文字的风暴,这些丝绸般的夜,这些火焰与青苔;这些脆弱与敏感,这些针尖与疼痛,这些昏厥与睡梦;这些蝴蝶与春天,这些红颜与露珠,这些雨滴与镜面,这些呢喃与浊泪,这些内心的荡漾,这些郁郁寡欢;这些惊愕,这些迷宫,这些枝繁叶茂,这些天生丽质;这些前世今生与无音区,这些白纸黑字与揉皱的稿纸……,所有心醉的歌唱,一起汇成诗的文字。
我想说,它们一直是爱与感恩,是对时光的慨叹。是一个爱与感恩的人全部的感性与理性,是一个爱与感恩的人整个的身躯与灵魂。
当时光都老了,我们才不可避免地发现——文字是最初与最终的爱和生命。文字是所有脆弱与善感的灵魂对生命巨大的礼赞,是对时光最盛大的情怀。
听听诗人们的吟唱吧——
“我们都是时间的名字。”(帕斯诗《永恒的瞬间》)
“我只是时间偶尔的产物、/脆弱的材料,不可能得救。”(博尔赫斯诗《沙漏》)
“过去一天又过去一周/不论是时间是爱情/过去了就不再回头/塞纳河在蜜腊波桥下奔流//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时光消逝了我没依然在这里……”(阿波里奈《蜜腊波桥》)
“请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啊,时间!因为它使你越老越新鲜!”(希梅内斯语)
……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