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他们会做这种离奇的美食来?”武帝不解。
“皇上,您听臣说!臣昨天一大早起来,就把道儿和他的老婆轰起来了,让他们给臣磨了一大锅豆浆。臣又找到了一块灰白的石头,等到锅一烧开,就悄悄地沿着锅边,‘呲溜’放了进去。臣不敢猛放,不然的话,臣不又成‘嘟【口得】’了吗?”
庭中又有人笑了起来。
武帝这回却不笑了。“东方爱卿,你这块石头一放,就成‘离奇’了吗?”
东方朔摇了摇头。
武帝走到他的面前,用眼睛盯着他的嘴。
东方朔却怒气上升,手舞足蹈起来。“皇上,臣看到那石头下去,豆浆还没变成‘离奇’!臣就大怒起来,真的变成了‘嘟【口得】’。臣的脑子突然受到刺激,臣发现,这石头掉进锅里,便是‘沉命’了哇。‘沉命’法,‘沉命’法,不就是把活活的人,像石头一样,扔进了滚开的锅里头吗?这时臣就像疯子一般,对着大锅叫道:‘豆浆啊豆浆,我让这块石头在你滚开的锅里沉了命,怎么还不出现‘离奇’呢’?”
众人看了看东方朔,又看了看发明‘沉命法’的杜周和减宣,再看看一脸疑惑的武帝,觉得东方朔是几十丈高的天人,谁也摸不着头脑。
“东方爱卿,你别绕弯子了,你快给朕说,你是怎么做成‘离奇’的?”武帝的忍耐,快到了极限。
“皇上,这是天意,天意啊!这要谢谢杜周、减宣,谢谢他们发明了‘沉命法’;还是谢谢桑弘羊啊!”东方朔又叫了起来。
“别叫了!你快说,到底什么是天意?天意又是怎么回事?!”武帝有些震怒,但他听到东方朔说出‘天意’,又不敢过于动怒。
“皇上,臣当时意乱神迷,又找不到别的方法,于是就像‘嘟【口得】’一样,随便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往豆浆锅里扔。臣摸了摸身边,突然发现一个布袋袋,布袋袋里头,是齐国的储老盐巴送给臣的一袋子宝贝!按照桑弘羊盐铁专卖法的规定,这些宝贝只能留给盐民们自己吃。天意啊,天意!臣将那个东西解开,把里头的东西,一颗一颗地往锅里头扔,一边扔,一边像‘嘟【口得】’一样喊道:‘沉命’!‘沉命’!我让你们全都‘沉命!’扔了一会儿,连我自己也傻了,那东西扔到了锅里,锅里的竟然出现了‘离奇’!”
“啊?”武帝和诸位大臣,全都吃惊地大叫起来。
“杜周,减宣!谢谢你们伟大的不朽的永垂千古的沉命法!桑弘羊,谢谢你对盐民酷苛的专卖法啊!”东方朔再次大叫起来,活脱脱地像个“嘟【口得】”。
武帝知道,这里定有奥妙,于是就走向前来,拉住东方朔的手。“东方爱卿,你不能‘嘟【口得】’啊!朕要你醒醒!你说说看,到底‘天意’是什么?你要告诉朕,是什么东西使豆浆便成‘离奇’的?你说,快说!今天是朕的寿辰,你要怎么样,朕就怎么样!”
“皇上,臣要您把杜周、减宣这两个恶人,先给绑起来,下狱治罪!”东方朔接着大叫。
武帝看了看杜周和减宣,点点头说:“杜周、减宣,你们那个‘沉命法’,朕也觉得太过分了!今天既有天意,朕就只好委曲你们一下了!来人,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先行看管起来,听侯朕的处置!”
杜周和减宣不敢分辩,硬被卫兵们拉了下去。
东方朔这时走向桑弘羊,把桑弘羊拉了过来。
“东方大人,您为何对我如此?”桑弘羊大为吃惊。
“桑弘羊,你认得这个么?”东方朔把桑弘羊拉到武帝面前,然后掏出身边的小袋袋。如今这个小袋袋更小了,东方朔用手指头掏了又掏,才从袋子底部掏出几颗盐卤来,送到桑弘羊面前。
桑弘羊瞪大他那专家般锐利的眼睛,马上认出了这是何物。“东方大人,这是盐卤啊!”
“对,对,这个东西,就叫盐卤。皇上,臣就是把这些盐卤扔到豆浆中‘沉命’,才弄出‘离奇’来的!而这种盐卤,按照桑弘羊的规定,只有盐民才能食用啊!”东方朔说着,又掏出一颗大大的盐卤,送到皇上面前。
武帝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盐卤。他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见了豆浆,便成了‘离奇。’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桑弘羊规定,这种能化腐朽为离奇的东西,只能白白地让盐民们糟蹋。他要亲自尝一尝,这种‘离奇的引子’,到底是什么味道!
桑弘羊看到皇上要尝那块盐卤,便想伸手阻挡。
东方朔却将桑弘羊的手按了下来。
武帝将那快盐卤,愉快地放到了口中。
众大臣们发现,天上的日月星辰,霎时间全部粘到了一处。
第二十八章 离奇长寿面(之五)
过了好一会儿,武帝才将眉头舒展开来。他不快地看了看东方朔,然后便问桑弘羊:“桑弘羊,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吗?”
桑弘羊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东方朔觉得有些累了。是啊,毕竟是六十六岁的人了,头发再黑,也换不来力气。
武帝还要探究离奇的根底,便再度走到东方朔的面前。“东方爱卿,你别生气。虽然你此番远赴东海,没能找到东王公,却也恢复了淮南王的神仙美食。朕刚才食用起来,觉得那就是不死之药的感觉啊!朕要多谢你啊!”
东方朔仍不吭声,他看了一眼桑弘羊,眼中流露出爱恨交加的神情。
“东方爱卿,今天是朕的六十寿辰,是个大喜的日子。你要高兴才对啊!对了,桑弘羊,既然盐卤不能生吃,只宜放到豆浆里头,形成离奇美食;那么今天朕就要发一道诏命,让各地盐铁专卖者,不得强迫盐民食用盐卤,而是将那些好的盐卤,收购到长安来,给朕做‘离奇’用。朕要给盐民们留下好盐,不能再让他们再吞苦涩之物了!”
东方朔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神色来。
桑弘羊慢慢地走上前来,给武帝叩首,然后说道:“皇上,东方大人所指所责,句句都有道理。臣自东郭咸阳和孔仅两位前辈仙逝以来,便终日自责,心中难过无比。盐铁之法,虽然卓有成效,然因官吏不遵法令,苛求百姓,弄虚作假,贪图立功,确实给平民百姓,带来不少灾难。臣请皇上免去臣的大司农之职!”
东方朔听了这话,不禁一怔。他心想,是自己老了,还是自己算数本领有限,本来就算计不过桑弘羊?
霍光在一旁,脸上却露出不太自然的神情。
武帝此刻满脸的笑意,心中赞许道:桑弘羊,你真是好样的!今天你为了朕的面子,自求后退一步,那好!到了明天,朕会让你再进两步的!想到这儿,他高兴地说:“那好,朕就如你所请,暂时免去你的大农令之职!不过,搜粟都尉这个职务,你责无旁贷!如今大汉正与匈奴作战,李广利和李陵他们,还要你来补给粮草呢!盐铁专卖之事,要严加整饬一番!”
“臣谢皇上恩德,也代天下盐民谢谢皇上!”桑弘羊的话,让朝臣们深深感觉出一种沉重来。
武帝再看了看东方朔,发现他的脸上并不怎么如意。武帝深深地知道,东方朔对桑弘羊的气,只是暂时的,而他所怨恨的,主要是“沉命法”。是啊,“沉命法”太过分了,不仅是矫枉过正,简直是草菅人命!可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不然的话,能让天下郡国,齐心剿匪么?还有,朕的手下官吏那么多,多到了七、八个人盯着一个位子,三番五次清理、精简,天下的官吏还像池塘里的蝌蚪一样。朕用“沉命法”,一杀便是一个郡,一次便清理掉成百上千个无能的官员,这也是清理冗官的一个良策啊!已经有十多个郡被“沉”掉了,再“沉”下去,便像东方朔所说的,该是“神州陆沉”了!想到这儿,武帝便说道:“众位爱卿,这几年天下盗贼不断,朕用杜周、减宣等人实行‘沉命法’,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今天既是朕的寿辰,朕就要为天下百姓着想。霍光!你传朕的旨意,立即废除‘沉命法’,免去杜周的监察御史之职,让暴胜之来代替他!”
霍光和暴胜之二人轻轻出列:“臣等遵旨!臣等代天下百姓和官员,谢谢皇上!”
东方朔转过头来,疑虑地看了看武帝,他的脸上,终于慢慢在露出了笑容。
武帝见东方朔笑了,自己也笑了。他对东方朔说:“东方爱卿,朕所要的,就是你这一笑啊!你要是不笑,朕的寿辰,还有什么意思?”
东方朔却幽幽地说:“皇上,你知道臣在笑什么吗?”
武帝摇了摇头。
“皇上,臣刚才想,天下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