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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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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皇帝自称的‘奴才’;但同时他家上世作织造的却又是‘呼吸通帝座’的眼线——坏一坏,爪牙。……第二,他的家世是汉人与满人的结合,他家的人实兼具有二者的特性与特习。……第三,他家落户于江南已经六七十年之久,到曹雪芹出世,早已与江南土著无异,这又是北人和南人的结合。”
    周汝昌认识到,由于这三个特殊的结合,在清朝的康熙雍正乾隆年间,所谓精神上与物质上的文明,曹家都享受到他人不能想望的极峰。这个独特而奇异的条件,别人不能同时具备,因此也就万万不能和曹雪芹相同,或相比。也因为如此,曹雪芹见闻的丰富,局面的阔大,别人也就少有能和他抗衡的。在这个基础之上,再加上曹雪芹自由进步的思想,清新开朗的性格,高超宏丽的文学才能,才产生了一部惊动当时、风行后世的《 红楼梦 》。    
    这三个特殊的结合,究其实际和本质,其实就是说,曹雪芹和《 红楼梦 》的产生,乃是一种特殊的历史机缘,是中华文化的一种很难遇到的多种因素的巧妙凑泊、结合。研究《 红楼梦 》,并不仅仅是研究一部小说,研究曹雪芹,也不仅仅是研究一个作家,而是研究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研究中华文化一种非常特殊的遭际遇合,一种在历史上可遇而不可求的中华文化之文、史、哲、真、善、美并驾齐驱的辉煌创造。    
    周汝昌的红学是中华文化之学,不是一般的小说学,这一基本学术定位在这第一部著作《〈 红楼梦 〉新证 》中,其实已经奠定了基础,揭出了旗帜。只是,没有这样明确地表述而已。    
    这,也就是周汝昌与胡适、俞平伯之间,与后来大多数“红学家”之间,一个很基本的差别。    
    周汝昌对曹雪芹和《 红楼梦 》的评价比胡适和俞平伯高得多。在《 重新认识红楼梦 》中,谈完了思想和社会历史背景,对曹雪芹写《 红楼梦 》的艺术造诣也已经提纲挈领,点出了最关键的东西:    
    第一,整个小说的硕大无朋、繁复无方而又组织剪裁万分精妙的这个结构,本身是一个奇迹,最伟大的奇迹。周汝昌引用了李辰冬《〈 红楼梦 〉研究 》( 重庆正中书局民国三十一年即1942年出版 )里说过的一个比喻:“《 红楼梦 》的结构是波纹式,无数大波起伏,恍洋澎湃;每一大波又环抱着无数小波:前波似尽,余波犹存,此波未平,后涟已起。钩连环互,目炫神迷,读者还以为一切是琐碎的平铺直叙,却被作者由一个波送到另一波,自己也辨不出是在那个大波之间,小波之内。”这也就是脂砚斋批语所说:“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以及“如常山之蛇,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俱应”。    
    第二,曹雪芹表现手法的高妙,也是第二流作家所难以达到的。他绝少用正笔,用平笔,用直笔,大都是手挥目送,指东打西。……这种着墨无多,语外传神的技巧,却不是普通所谓“描写”,而是与中国旧诗的传统表现方法息息相通:造神境,传神韵。    
    结构的巧夺天工和用笔的神韵意境,曹雪芹《 红楼梦 》的这两点艺术特色是最根本的,最富原创性的,因而也是最需要艺术灵心和审美慧眼才能发现和鉴赏的。周汝昌由衷地感叹:“不要说让我们自己去写,只是看,也要看无数遍,才能稍明头绪段落。在这一点上,举世著名的作家,就很少有几个能和他相比的。”
    周汝昌在“引论”第二节里举了一个具体文本细节的例子:    
    第六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与仙女可卿“初试云雨”,惊醒后花袭人为宝玉整理衣裤:    
    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粘湿,唬的忙退出手来,问是怎么了。宝玉红涨了脸,把他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了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了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不敢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遂至贾母处来,胡乱吃毕了晚饭。过来这边,袭人忙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    
    而在高鹗修改后的程乙本里,则添了一些描写词句:    
    袭人也含着羞悄悄的笑问道:“你为什么……”说到这里,把眼又往四下里瞧了瞧,才又问道……    
    宝玉只管红着脸,不言语,袭人却只瞅他笑。迟了一会,宝玉才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    
    袭人自知贾母曾将他给了宝玉,也无可推托的,扭捏了半日,无奈何,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    
    原著所写贾宝玉梦遗后和花袭人初试云雨情,年龄不过十二三岁,是两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性好奇,有一种天真无邪的境界。程高本加了不少“描写”,却变作成年男女“偷情通奸”了。    
    将曹雪芹的原著和高鹗的改本一作对照,周汝昌不由得义愤填膺,情不能遏,笔下波澜顿生:“请看!高鹗把两个天真小孩子的胡闹却写成如何下流不堪的神情了!?天下还有比这个更肉麻、更恶劣、更令人恶心的文字吗!?我要大声疾呼在此提醒读者:去翻一下高鹗的程乙本罢,凡是他所添所改,汪原放先生认为‘心折’与‘入微’的‘细腻’文字,也就正是这些混账已极、笨劣无比的‘扭捏’!难道我们容忍叫我们的伟大作家受这样的污蔑糟蹋,还让那样拆烂污的本子照旧流传下去,散布毒素,惑乱听闻么?”    
    曹雪芹原著和高鹗改本“两种《 红楼梦 》”的思想和艺术境界存在深刻高雅和浅薄低俗之别,把这种区别解说清楚,这应该是红学研究的根本目标,但要从“根儿上”解决问题,又首先必须明了作者创作小说的生活基础和文本流传的基本情况。因此,《〈 红楼梦 〉新证 》没有也不可能把重点放在思想和艺术的分析上,主体内容是对作家的生平家世、《 石头记 》版本和脂批等背景基础的考证。    
    周汝昌在《 重新认识红楼梦 》这一节的结尾一段明确地表达了这一态度和宗旨:“正确的了解曹雪芹的文章风格、文学技巧、作书意旨,然后再去细读全部《 红楼梦 》,则认识才能正确,才能深刻。关于前二者,风格与技巧,在这样一篇绪论里,也只能一提,无法细列。而后者作书意旨,包括了全书的写实性与自传体,这更不是一言两语所能尽,而是这部整个考证的使命了。在这一方面,历史考证便成为唯一领导我们走向正确、深刻认识的指南针,使一切邪说魔道现形的照妖镜。”    
    因此在接下来的“引论”第三节,就是“科学考证的必要”:    
    一部文学作品,本事的考证和作家的传记,同样被重视,因为这都是帮助我们了解作品作家的重要资料。这在世界一切文学作品和作家固然是莫不皆然,而对曹雪芹的《 红楼梦 》来说,则更是加倍的重要,原因是这部小说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小说,即在于它的写实自传体这独特性上。在这一点上,作品的本事考证与作家的传记考证二者已合而为一了。我们于一上来便已再三强调考证的必要,这似乎是絮叨而多余的,因为没有人会抗议说考证是不必要呀!然而事实上,尽管我们承认考证的必要,但只用空话来强调,即使再重复说上十句“必要”,依然只是空话;我们对于这个必要的程度,印象上还是模糊的。    
    这一段话是《〈 红楼梦 〉新证 》作考证一个根本的立足点,也是后来引起红学界持久不息争论的一个基本问题。一句话,《 红楼梦 》强烈的家史、自传性质决定了这部小说的诸多特点。而“自传说”肇始于大陆1949年以后的意识形态敌人胡适,这就使得周汝昌这个本来对政治并无多大兴趣的学者,使他的红学研究,从此陷进了永远不可能摆脱的政治纠纷,随着政治形势的起伏演变,周汝昌的命运也变幻莫测,时“红”时“黑”。    
    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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