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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最终修订版(完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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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王且慢!”东周公与西周公一起离开大案,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


    少年天子冷冷一笑:“两公有话?”


    东周公与西周公却是真正地着急了。整个三百多里的洛阳王畿,这两个诸侯的封地占了十之六七,在整个王族与贵胄大臣的式微衰落中,唯有这两诸侯富得流油,却偏偏又对王室不拔一毛。然而,他们心里却很清楚:天子旗号一倒,连宋国这样的二流邦国占领洛阳也易如反掌,更何况七大战国?有天子旗号在,纵然洛阳王畿被灭,也能保留一片体面的封地,维持钟鸣鼎食的日月也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是春秋战国的灭国传统——对国君王族总是保留些许体面,极少赶尽杀绝。若天子与王室大臣作了鸟兽散,则无论哪国灭周,都会拿他们两个天下不齿的诸侯做替罪羊,杀无赦。唯其心中雪亮,这两个诸侯才真正地急了,甚至比天子还要着急。


    “臣启我王:国难当头,当思克难之策!”东周公先慷慨激昂地甩出一句正辞,立即又急急跟上,“去国散臣,天子降于诸侯,臣以为甚是不妥。”


    西周公立即附和:“社稷存亡,臣亦以为天子处置不妥。”


    老颜率冷冷插了一句:“以两公之见,如何为妥也?”他要挡在前面,教天子有回旋的余地。这个少年天子不惜自残,硬生生逼出了这两个千夫所指的诸侯,老颜率已经大是敬佩了,如何能再教伤痛天子与他们喋喋纠缠?


    东周公心知老太师主事,“嗒”地一弹玉笏道:“本公出兵八千,军粮十万斛,以为洛阳城防!”


    西周公立即跟上:“本公出兵六千,军粮八万斛,以为天子拱卫!”


    “两公口贡多矣,如何取信国人?”老颜率罕见地刻薄了一句。


    东周公黑脸涨得通红:“明日午时,瓮城交兵,府库缴粮。”


    “好!明日午时交兵缴粮。”西周公奋勇跟上。


    老颜率松了一口气,转身向苍白冰冷的少年天子深深一躬道:“柱石同心,臣请我王收回成命,容臣谋划全国之策。”少年天子沉重地叹息一声:“但凭老太师做主了。”说罢大袖一甩,也不理睬东、西周公,径自去了。


    老颜率与一班老臣并两公诸侯留下来商讨。老臣们个个气喘吁吁,说得囫囵话的都没有几个,只是唏嘘迷茫地点头摇头,实无一策可出。东周公与西周公除了出兵出粮,也是莫衷一是,只急得焦躁踱步。最后还是老颜率说了一番想好的应对之策,又对各人做了一番部署,方才散去,各自分头匆匆忙活去了。


    次日清晨,老颜率带着天子的全副郊迎仪仗,北出洛阳,向孟津大道而来。


    临行前,周王忍着伤痛前往太庙祷告并占卜吉凶。龟甲的裂纹却混乱不堪,令巫师难以拆解。虽然如此,随行的颜率还是大感欣慰,竟蓦然闪出一个念头:若当初的周显王是这个少年天子,周室岂能衰败若此?一个行将灭顶的王族,却出了如此一个刚烈睿智的少年天子,上天何其残忍也?当少年周王拉着他的手依依送别时,老颜率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了,他破例地匍匐下年迈僵直的身子,伏地三叩,却连少年周王那清亮带泪的眸子看也不敢看,便匆匆走了。


    颜率兼程赶到大河南岸时,荒凉沉寂的孟津渡口,已是天地翻覆了。


第一章无妄九鼎(1) 

    一、奇兵破宜阳千夫长崭露头角


    启耕大典一过,秦武王嬴荡下令:“攻克宜阳,打通三川,五月进军洛阳!”


    丞相兼领上将军甘茂精神大振,决意以赫赫武功在秦国站稳脚跟。他本是楚国下蔡的一个布衣之士,当年被频繁出入楚国的张仪说动入秦,又经樗里疾直接引荐给秦惠王,做了执掌机密的王室长史。这长史虽然兼领宫廷禁军,毕竟是文职大臣,在战国刀兵之世尚不是一等一的重臣,也不是名士谋求的功业目标,甘茂自然不甘久居在如此职位上。也是机遇际会,秦惠王恰恰在晚年得了怪诞的疯癔症,太子嬴荡又恰恰需要一个老师,张仪、樗里疾与司马错三位大才权臣,恰恰又忙得无法承担这个需要时间的职责。于是,秦惠王临机决断,教甘茂给太子做了没有太子傅爵位的临时老师。恰恰这个太子嗜兵好武,与兼通杂学喜好谈兵机敏快捷的甘茂竟分外投机。此时又恰逢秦惠王疯癔症经常发作,甘茂自然成了太子斡旋朝局的柱石人物。及至秦惠王骤然崩去,张仪司马错先后去职离朝,甘茂骤然凸现出来,三个月间连升六级爵位,做了丞相兼领上将军,权倾一身,炙手可热,在秦国历史上独一无二。


    然则,甘茂很清楚,在极为看重军功的秦国,不管你是何等高爵重臣,没有赫赫战功,便没有深植朝野的根基,对于外来名士,便不能算在秦国站稳了脚跟。赫赫大功如商鞅者,若没有一战收复千里河西的最后大手笔,在秦国也不会形成举国世族连同秦惠王一起也无法撼动的根基,生前如圣,死后如神,使秦国朝野永远在商鞅的轨迹上行进。在名义权力上,甘茂虽然已经可与商鞅比肩,但在实际根基上却是霄壤之别。且不说秦国民众大多不知甘茂为何许人也,便是在朝在国,他这丞相也远不能如张仪那般挥洒权力,他这上将军也远不能如司马错那般独领三军而举国倾心。有个总是嘿嘿嘿的右丞相樗里疾矗在那里,甘茂的丞相权力就只能是个领衔架子。有个醉心兵事的新秦王,甘茂的上将军权力也只有大打折扣,实际上也就是个处置军务城防粮草辎重的国尉而已。说是国尉,也只是对上将军权力而言,而不是自己能真正地行使国尉权力。国尉府的那些大小司马及其管辖的府库要塞将领,个个都是浴血杀出来的悍将,人人都有一身疤痕晶亮的红伤,都有赫赫军功爵位,都能历数秦国名将的用兵战例,你没有大才奇功,休想教他们如臂使指般服从,事事都会碰到无数磕绊……所有这一切,甘茂都看得一清二楚,不打几场大胜仗,他在秦国必是长久的尴尬。


    三月中旬春暖花开,甘茂统领十万大军直逼宜阳。


    可就在大军开出函谷关的那天晚上,前军主将白山带着一干将领来到中军大帐,竟劝甘茂停止发兵宜阳。甘茂没有发作,只是黑着脸冷笑道:“白山,你身为大将,不知王命不可违么?”白山不卑不亢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日宜阳已经有备,我军纵然浴血攻下,究竟所得何益?望上将军陈明君上,莫使秦国锐士血流无谓。”甘茂压着怒火正色道:“白山,秦王对本上将军说过一句话:兵车通三川,秦军入周室,死无恨矣!下宜阳、通三川、入周室,此乃秦王雄图大略也,你等敢以些许伤亡计较?”


    帐中一时肃然无声,却有一个年青将军从后排走出拱手道:“上将军此言差矣。兵者,国之大事也。何能以秦王率性一言,而决大军所向?”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犯上!”甘茂终于忍不住了,拍案霍然起身。


    “末将千夫长白起。有言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这个白起平静冷峻,全然不像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白起?”甘茂心中一动。目下秦军中谁不知晓这个白起大名?秦王嬴荡在白起卒伍中做过力士卒,对白起赞叹得无以复加,甘茂如何不知?但在大军之中身为最高统帅,如何能教一个千夫长如此侃侃论兵?厉声呵斥,“一个千夫长也妄言军国大计,成何体统?!”


    白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似乎从来都不会笑,正色庄重道:“白起以为:商君变法以来,我秦国兵锋所向无敌,皆因上下同心。将士尽抒己见,庙堂方能算无遗策。今张仪丞相离朝,六国正欲恢复合纵。我大军轻率东出,必催六国合纵死灰复燃。宜阳之外,已有魏楚赵兵马十万之众,若久攻不下,大军陷入泥沼,楚国再从背后复仇,秦国岂非险境?望上将军三思上达,慎之慎之。”


    甘茂一时无言以对。从内心深处说,他承认这个白起确实有见识,然大军已经发动,若不战而回,非但军功无望,还得落个轻率失策的口实,身为丞相上将军颜面何存?略一思忖,甘茂沉声道:“列位将军:此战乃新王立威之战,意在震慑六国!诸将见仁见智,战后尽可上书秦王。然目下断无改弦更张之可能。唯有打好这一仗,使六国知难而退,秦王或可重定方略。否则,只有自乱阵脚。白山将军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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