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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最终修订版(完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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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错一惊,来不及细想,丢下手中丈杆向外迎去,尚未走到后园石门,却见国君只带着一名老内侍迎面走来。


    “国尉司马错,参见国君!”


    “免礼了。”嬴驷笑着虚扶了一把,“灯火如此明亮,国尉在做灌园叟?”


    司马错不惯笑谈,连忙答道:“臣何有此等雅兴?臣正在度量‘山河’。”


    “噢?度量山河?”嬴驷大感兴趣,大步走到风灯下,略一端详便惊讶地“啊”了一声,“国尉,这不是秦楚边界么?”


    “国君好眼力。这正是秦国商於与楚国汉水地区。”司马错从军吏手中接过丈杆指点着。


    嬴驷心中一叹,此地使他饱受磨难,焉得不熟?仔细再看:“西边呢?”


    “这一片是巴国,这一片是蜀国,这道横亘的大山是南山。”


    嬴驷目光炯炯地盯住司马错:“国尉揣摩这片奇险边地,却是何意?”


    “臣想谋划一场秘密战事,可立即着手。”司马错语气很是自信。


    “秘密战事?尚能立即着手?”嬴驷不禁大为惊讶。


    “君上,臣虽不敢苟同犀首上卿的大战方略。但秦国数万精锐新军,亦当有所作为,不能闲置空耗。为此,臣欲在两年之内谋划两场奇袭,拓我国土,增我人口,充实国力。”司马错显然深深沉浸在既定思虑之中,竟忘记了请国君到正厅叙话。


    嬴驷却更是专注,盯着一片“山川”头也不抬:“奇袭何处?这里么?”


    司马错手中的丈杆指向秦楚交界处:“君上请看,这条河流是楚国汉水,南与江水相距千里。江汉之间,虽是山地连绵,然却温暖湿润,土地肥沃,比我商於郡富庶许多。汉水之南二百三十六里,便是房陵,楚国西部重镇。更要紧者,房陵的房仓储粮三百六十余万斛,几与魏国的敖仓相匹。臣以为,第一战可奇袭房陵,夺过这片宝地。”


    “有几成胜算?”嬴驷的声音喑哑了。


    “八成。”司马错硬生生咽回了“九成”两个字,坦然道,“其一,房陵与我接壤,用兵便利。楚国向来畏惧魏齐两国,而蔑视秦国,其最大的粮仓,不敢建在毗邻魏国的江淮之间,也不敢建在毗邻齐国的泗水之间,甚至也不敢建在江水下游的江东地带,只因东南的越国虽已成强弩之末,却素来与楚国不和。这房陵地带,僻处两江之间的山谷盆地,与郢都所在的云梦大泽相距仅六百余里,水路运粮很是便利。房陵北面是秦国的商於郡,穷山恶水,多少年来不驻守军马。楚国以为这里最安全,便在这里修建了最大的粮仓。”


    嬴驷怦然心动:“家门有大仓,好!再说。”


    “其二,房陵守备虚弱,是楚国弱地。”司马错长杆一圈秦楚边界,“天下皆知,秦国的用兵路子历来是东出函谷关。楚国从来没有想过秦国会打到房陵,所以军备松懈之极,房陵只有三两万辎重兵,主要用于协助粮食吐纳,防卫战力很弱。其三,时间对我军极为有利。郢都大军要驰援房陵,山地行军,至少须十日方能到达。旬日空余,对于秦军来说,足以占领房陵所有关隘要塞。其四,楚国援军不足惧。楚国没有新军骑兵,车兵与水军又无法施展,能开到的只有步兵,而楚国的步兵恰恰最弱,战力与秦国锐士不可同日而语。有此四条,臣以为胜算当有八成。”


    这一番透彻实在的侃侃论述,嬴驷立即掂出了分量,不禁大喜过望。但他素来深沉,面上却是振奋中不失冷静:“两成不利,却在何处?”


    “举凡战事,皆有利弊两端。”司马错的丈杆又指向了那片连绵山川:“其一,山地不利于骑兵驰骋,须得步兵长途奔袭;若遇急风暴雨、山洪暴发等紧急险情,我军兵员可能锐减。其二,奇袭贵在出其不意,若有泄密,大为不利。”


    一言提醒了本来就很机警的嬴驷,笑着拉住司马错的手:“还是到厅中说话,墙太薄。”


    司马错恍然道:“臣粗疏无礼,君上恕罪。”趁着拱手作礼很自然地抽出了手,恭敬地将嬴驷让在前边,“君上请。”


    来到正厅,嬴驷坚持教司马错与自己一案对坐,灯下咫尺,促膝相谈,直到雄鸡高唱东方发白,犹自意兴未尽。司马错又详述了第二场奇袭战,目标是巴蜀两个邦国,方略是夺得楚国房陵后就地屯兵休养并训练山地战法,一旦准备妥当,立即轻兵奔袭。嬴驷本来不谙兵事,但他素来细心多思,一连串提出了十多个具体困难,询问司马错如何解决。司马错虽然谋划缜密,还是对国君的细致入微深感惊讶,便一一对巴蜀国情、巴蜀地形、道路选择、兵士装备、粮草供应、作战方式、双方兵力战力对比、占领后如何治理等,作了详尽回答。嬴驷听得极为认真,很少插话,更没有点头摇头之类的可否表示。


    “此两战若开,需要多少兵力?”这是嬴驷的最后一问。


    司马错知道国君的担心所在,明白答道:“两场奔袭战,臣当亲自为将,只需两万步兵锐士足矣。新军三万铁骑,分驻函谷关、武关、大散关,只做相机策应,重在防备北地胡人南下掳掠。至于山东六国,臣以为彼等自顾不暇,两三年内决然无力觊觎秦国。”


    嬴驷一阵大笑,登上轺车辚辚去了。


    三日后,嬴驷在咸阳大殿朝会上宣布:国尉司马错巡查关隘防务时日较长,离都期间,国尉府公务交由上大夫樗里疾一并署理。国中大臣,谁也没有在意这个变动。国尉视察防务,本来就是分内职责所在,况乎秦国收复河西之地后也确实需要大大整肃各个要塞隘口,自然需要花费时日,岂能朝夕就了?


    犀首却觉察到了此中微妙,心中大是不安。


    他来秦国,献上的是“称王图霸,统一天下”的大计。按此大计方略,秦国应扩整大军准备东出,才是目下急务。而扩整大军,正是国尉职责所在,是国尉最不能离所的重大时刻;而今国尉却突然去视察“防务”,实在莫名其妙。视察关隘防务虽说也是正常,然则此举此时与“霸统”大计南辕北辙,却是极不正常。莫非秦国要采取守势,抛弃他的“霸统”大计?否则,如何解释司马错的作为?


    司马错新贵失势,受了国君冷落被变相贬黜?不可能。如果那样,上大夫樗里疾或者自己,总应有一人担负扩整大军的重任。最重要的人物突然离都,做的又是与“霸统”大计毫无关联的事,“霸统”所急需的大计筹划也泥牛入海……种种迹象,还能说明何事?


    心念及此,犀首大大的不是滋味儿。身为天下名士,谋划之功历来都是功业人生的根基。谋划落空,一切皆空。若秦国不用自己的“霸统”大计,自己在秦国就是寸功皆无,自然也就黯然失色,还有何面目居于上卿高位?像他这样赫赫大名的策士,又奉行杨朱学派的“利己不损人”准则,素来讲究“无功不受禄,受之则无愧”,若大计不被采纳,留在秦国必然令天下人耻笑;若厚着脸皮留在秦国,一刀一枪地苦挣功劳,也只能是大失其长……想想还不如早日离去,免得自取其辱。


    可是,秦公的真实意图究竟如何?毕竟还没有水落石出,匆忙离去,似乎又大显浮躁。反复思忖,犀首决意晋见国君,而后再决定行止。犀首历来是名士做派,洒脱不拘细行。此时进宫,不坐那气度巍巍的青铜轺车,却是快马一鞭,径直飞驰咸阳宫。


    嬴驷正在湖边练剑,听得犀首请见,立即收剑迎了出来。尚未走出湖边草地,高冠大袖的犀首已经快步而来,迎面一躬:“臣犀首,参见秦公。”


    “上卿何须多礼?来,请到这厢落座。”


    绿油油的草地中央,有光滑的青石长案和铺好的草席,旁边的木架上挂着嬴驷的黑色斗篷和一柄铜鞘长剑,石案上摆着一只很大的陶盆和两只陶碗。来到石案前,嬴驷笑道:“上卿可愿品尝我的凉茶?”犀首心思一动道:“一国之君,如此粗简,臣钦佩之至。”嬴驷大笑摇头:“积习陋俗,与君道无干,上卿谬奖了。”说着拿起陶盆中的长柄木勺,将两只陶碗打满红绿色的茶水,“来,共饮一碗。”


    国君如此平易如友,犀首自然也不便恪守名士做派,不待国君动手,双手捧起一碗递上:“秦公请。”又自己端起一碗,一气饮下。茶水入口,但觉冰凉清冽微苦微甜,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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