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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东升跟在他身后下楼,仍是一脸疑惑:‘对,我是不懂,但我更不明白你明明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是要走?’
他突然这么说走就走的,倒变得好像是自己发脾气逼他离开似的,这令莫东升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不过起了一点小小冲突而已,为什么范越黎仍旧无法一笑置之?总是处于莫名所以状态中的莫东升,不禁觉得有点……累……
‘我不是突然才决定的……莫,你让我过去,我才刚从国外回来,有很多第一手资料要尽快回公司做处理不可。’范越黎瞪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莫东升。
‘可是……’莫东升皱起一双好看浓眉,偏头凝视他隐约透出一丝苍白憔悴的侧脸。不明白他为何老爱这么逞强。
见他仍是不让出大门去路,范越黎不由得冷起脸庞道:‘莫,跟了我这么久了,你应该也很清楚公司一天没有我是不行的。’
嗓音冷酷得令人却步,从来没有人能在范氏家族第一继承人强硬的表情下支撑太久。
闻言,莫东升微微露出一抹苦笑,身躯闪到一旁。
‘是,我什么都不懂,阻扰你了。’
范越黎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细针刺了下地一痛。
‘莫,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路小心。’
‘唔……’虽然莫东升终于听话地乖乖让出一条路来,范越黎却突然不安起来。‘你生气了吗?’
‘没有。’莫东升面无表情地反驳。
骗人!‘我……其实我刚刚并不是……’范越黎急着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我没生气,说真的。’见他转瞬变了个人,像只做错事的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地端详着自己的脸色,莫东升唇边勾扬一抹笑容,上半身微倾,在他颊边印下一吻。
‘好了,快出门吧,你已经整整迟到一个上午了。’
‘……嗯。’范越黎柔顺地点点头。
只一个敷衍的吻,便令他满腔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范……记得今天早点下班,我会做你最喜欢吃的意大利面等你回来,然后继续做完我们昨晚还未尽兴的事……好吗?’富含磁性的纯男性嗓音在范越黎耳边低喃着,牙齿轻轻啮咬一口他的细致耳垂,挑逗意味浓厚。
‘嗯,我会早点回来……’
受不了他露骨的性暗示,范越黎羞得满脸通红,抱着公事包。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大门口。
生气……?紧紧望着他离去背影的一双黑眸,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倏然眯起。
范范……我对你的复杂情感,又岂止是‘生气’这两字能一言道尽的?
站在门口处,一脸若有所思的莫东升目送他的修长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而后终至消失时,才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进入屋内。
脚底下,由一栋接着一栋望不见尽头的灰色建筑物所构成的城市,仿佛象征着男人与生俱来对权力的欲望延伸。
站在范式企业的最高楼层,透过落地窗,一览无遗地向下俯视全市的风貌,这样的视野,很容易令人产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优越感,而事实上,范越黎的确有本钱这样自傲。
在目前的产经业界,放眼望去,同他一样不到三十出头的年纪,却能达到现今地位的青年才俊,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当然,范越黎不会自恋到忘记他如今的成就,有一半全是靠家族默默在背后为自己打下深厚的底。
最初就是这项本钱令他成功得到莫东升,可七年后,他却不禁痛恨起这已经变成阻止他继续跟莫东升在一起的双面刀。
随着年岁增长,家族逼婚的压力、培养下一任继承者的责任……在在都是令范越黎越来越头疼的棘手问题。
好想就这么抛开一切,靠自己的能力出走,不再过着受制于人的生活!然而,范越黎只敢在心底这般偷偷地想,而不敢真的放手去做,因为莫东升……绝对不是可以跟自己同甘共苦的人。
若有朝一日自己蓦然失势了。他敢笃定,身边第一个见风转舵跑得最快的人一定是他——自己最亲密的枕边人。
莫东升忠诚的对象,是逸乐生活,而不是自己。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为了钱而将自身卖断了。
呵……这么了解一个人的缺点,却仍深深迷恋无法自拔,算幸或不幸?
明知他是那样无情的人,却还是连一丝放手机会都不给的自己,即使被讥讽为傻瓜也没有辩驳的立场。
爱入骨髓哪……可是…却找不到让对方也深深爱上自己的方法……
一日累积过一日的饥渴感受.几乎要消磨去范越黎所有的意志力,他已快没
把握自己还有另一个七年的耐性来等待,等待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范越黎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莫东升……你究竟要到何时才会爱上我……?
‘表哥?你在吧?’
‘叩叩!’轻敲了二下门板后,一名高大男人不等许可,便径自打开门走了进来。
见范越黎果然待在办公室里面,男人唇线习惯性嘲讽似的微勾,将手上的档案夹丢在范越黎的办公桌上,告知道:‘你离开这几天来,莫东升在屋邸里头的一举一动都详细记载在上面了,验收完后。记得将钱汇到我的户头。’
真可怜哪……江胤仁心想。
不管是极度不信任莫东升的他,抑或是无法被人信任的莫东升,都一样可怜。
范越黎和莫东升那名男人之间,极端扭曲令人头皮发寒的诡异关系能持续到何时,没有人知晓,而仅是旁观者的江胤仁,只觉得很恐怖。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请私家侦探去监视自己情人一整日来的所作所为吧?更遑论还要自己做巨细靡遗的纪录,电话窃听、网页截取、拍照存证……简直比变态跟踪狂还恐怖。
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精神不太正常了吗?江胤仁偷觑范越黎一眼,随即飞快收回视线。
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仍放任自己不正常下去……得出离事实不远的结论后,江胤仁不禁猛打个冷颤。
‘谢了。’没察觉到旁人心思的范越黎,虚应一声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档案夹查阅。
这几乎变成惯例了,每当他因公事而必须出远门时,一定会拜托眼前这位得自己充分信任的表弟江胤仁派人监视莫东升的作息与动向,否则他绝对无法专
心于工作上。
虽然这种作法很不值得谅解,但范越黎并不是存心要侵犯莫东升的隐私权,他只是想确保……确保自己心爱的东西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罢了。
范越黎早就认清楚,自己的疑心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嗯……很好,自己离家工作这几天来,莫东升都乖乖待在家里整理庭院没出门,也没跟任何可疑人物有通话纪录,果然事前将冰箱塞满食物的决定是对的
‘表哥,你已经养他养了足足七年了,就算本来会飞的,也给你硬生生折断了翅膀,只能乖乖待在鸟笼里等你回来,难道才这短短几天的信任,你也无法给他?’
江胤仁见范越黎看过报告后露出一脸满意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出声疑惑道。
整整七年的宝贵青春哪……
真亏莫东升受得了这种被人豢养在金丝笼中的日子……不过,照自己多年来的观察,那小白脸其实过得还挺惬意?
范越黎抬起头来,狭长优美的眸底染上一片阴霾,缓缓吐露一句:‘你不会懂的。’
自己内心的焦虑与煎熬,旁人永远也不会懂的。
‘老实说,这样执着地爱一个也许根本不爱你的…男人的感情……’江胤仁举手作投降状。神情古怪地坦言道:‘我也不想懂。’
他暗中监视过莫东升好几次,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帅气、很性感、很有魅力的家伙,但那不过单指外貌罢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有一点点常识,或是脑筋正常的人,有办法跨越心理障碍,甘愿让一个男人花钱包养下来吗?莫东升摆明了就是爱吃软饭不想工作,素来精明能干聪明一世的范越黎,居然会被那种一看就晓得是空心草包的小白脸给吸引住,真是天底下第一等怪事。
自从遇上脑子里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莫东升之后,范越黎做出来的种种怪异行径简直就像个变态一样,囚禁、跟踪、监视……完全丧失身为一名精英分子该有的冷静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