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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开着空调,那男人只穿了件毛衣而已。一看陈之远回来,他就马上堆出一脸笑,边替陈之远拿换的衣服,还时不时拿嘴吻吻这,吻吻那儿。
“我说你她妈有完没完?”陈之远被吻得烦了,一手就把他推了个趔趄。
“怎么不高兴拉?有谁惹你生气了吗,远哥?”那男人以为陈之远和他开玩笑,从床上坐起来,又马上粘了上去。这下可真惹恼正拿着衣服准备洗澡的陈之远了,他看着那男人笑得虚伪,心里也来气,一耳刮子就甩了过去。那男人怪叫一声,捂着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操,老子凭什么要和这样的烂货搞在一起?老子为什么不能和萧进在一起?!
“你他妈,滚。”陈之远指着他低低地吼了一声。
被陈之远打得莫名其妙,那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陈之远的眼神象是要杀人似的,赶紧从床上起来,拿了自己的衣服套上就往外走。
陈之远在圈子里的名声不好,就是因为他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敢接他生意的人不多,可还是有想着他的长相想着他的钱的家伙,现在这家伙是明白陈之远的脾气到底有多古怪的。前天和他还嘻哈打笑地上床,今天从外面一回来就甩耳光赶人。他灰溜溜地出了门,对着陈之远家门狠狠地啐了一口。
其实今天一进老张的店,陈之远就看到坐在墙角一脸落寞的萧进了。他已经说过以后放过萧进,所以现在就算见面也只是行同陌路。可是他心里对萧进有愧,无法就那么面对那个被自己伤害至深的人。直到陈之远低下头装作整理衣服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萧进的眼睛看不到,是不会知道自己来的了。他抬起头,看到萧进果然仍静静地坐在那里,失神的眼里没有别的色彩,除了一片漠然。
随后萧进就进里屋去了,陈之远知道他是怕自己。
以前陈之远是那么害怕萧进不爱自己,现在却轮到萧进那么害怕他。萧进怕得连路都走不稳,说话也打哆嗦。都是自己逼的。
淋浴喷头的热水把陈之远的背都烫红了,他仍浑然不知,他只是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对萧进,而对方又曾是怎么一次次地救过自己,放过自己,爱过自己。
“进哥,对不起,对不起……”
陈之远喃喃地重复了又重复,他一抬头,涓涓的水流洒到他脸上四散着流下去,有种感觉痛彻心肺。
不是不爱你,只是太爱你。
“别说,昨晚那个男人挺帅的。”张婷打早就起来帮他爸摆桌子了,想着昨晚有点惊险的一慕,小姑娘的新奇劲还没过。
“长得帅有什么用!没听出他们是坏人吗?!”老张教育孩子向来喜欢拿好人和坏人来分,得,陈之远这就被他顺手抓了个典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你说是不,萧大哥?”
早早起来的萧进还是坐在墙角的椅子上,他行动不便,也不好到处乱走,怕妨碍着别人。昨晚冷得够厉害,他躺在床上又想着陈之远愣是没睡着。现在张婷叫他,他还有点提不精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哎呀哎呀,真是羞死了,你都说些什么啊?”老张老婆拿了簸箕出来就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急忙红了脸。她看着萧进在那儿,更是尴尬,干脆转移了话题:“对了,萧先生,我看你也有个三十好几了吧,怎么还没结婚啊?”
“我这样的人谁会要啊。”萧进被问得一愣,结婚他可没想过这事,可是现在他那还能去想那些,想着自己现在一日三餐不靠人拿到跟前都没得吃,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他笑起来倒是无所谓,不过老张听了心里可过意不去,拿眼睛瞪了眼自己说错话的媳妇,又冲张婷撅了撅嘴。
“噢,对了,这就要过年了,萧大哥想要什么礼物吗?我买一个送你啊。”张婷懂她爸的意思,脑子一转就把尴尬地气氛支开了。萧进明白他们的好意,也轻松地笑了起来:“能遇到你们家这么好的人,那就是我最好的礼物拉。”
“老板,来碗牛杂面。”
老张他们还正因萧进的话而不知说什么好,还漆黑的门外突然又是昨晚的声音,慢条斯理又有些傲慢。张婷的眼倒是有点发光的意思,她看着穿着一身白色长风衣衬托出修长身段的的陈之远站在门口,正对着他们笑。
28
陈之远也不管屋里的人怎么看他,大喇喇地走进去就坐了下来,还专挑的萧进旁边的桌子坐。
“牛杂面,多点辣椒。”陈之远摸出根烟点上,冲老张扬了扬下巴,然后转过身子,刚好背对着身后的萧进。
“先生,我们还没开张呢,东西都还没弄好,您看,您是不是……”老张总觉得陈之远这样的人来怕是没什么好事,所以他也是想了一切方法地想把这瘟神请出去。他看着陈之远拿眼神打量自家闺女时,心里这股不安就更强烈了。
“没关系,我有时间,慢慢来,不着急。”陈之远不轻不重地看了老张一眼,然后才偏过头看了眼坐在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萧进。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来了,也知道自己就坐在他身边,所以他还是那么害怕,那么紧张。
萧进的头低着,两只冻得发红的手紧紧地搓在一起,陈之远甚至还可以看到他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一阵阵地喘出白色雾气。可这次自己来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好好地向他道歉,然后或许可以再弥补点他什么。
“萧大哥,你很冷吗?”张婷看着萧进的身子有些发抖,神情也一下变得异常了起来,急忙走过去问。她看了眼一进来就背对着萧进坐的陈之远,觉得有些蹊跷。怎么这个人一来,萧进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一声不吭,而且表现得很害怕。
“没事,我没事,没事……”
萧进的脑子现在懵得厉害。他没想到原来昨晚陈之远就看到自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他不动声色,今天却又一早找了过来。或许是对方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应该原谅当初骗他又利用他的自己,所以才来找自己的麻烦。等着吧,他现在什么都不说,可是待会呢?待会会怎么样?他会想杀了张任那样,在自己面前又把这一家善良的人杀了,断绝自己一切的希望。这就是最好的惩罚,也是最残酷的惩罚。
萧进不断地重复着那几个字,头倒是慢慢抬了起来,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了。
“之远,我可以去死的。真的,要是你恨我,我可以去死的。”
张婷眼睛都睁大了,他看着萧进对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一点点地颤抖着说出这么一句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萧大哥,你怎么了?”张婷惊呆地望着那个笔挺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萧进吓成这样。她认识的萧进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即使双腿残疾,眼睛又看不见,他也从没有过怨天尤人的时候,骨子里倒是有一份不卑不亢的自尊。
“这句话该我说。”陈之远手指上夹了烟,转了过去,他面对萧进,对方看不见的自己的脸上是一片浓重的凄凉。
“进哥,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陈之远扔了还燃着烟,伸出手扶了萧进还在颤抖的肩膀,说话的调子已经没了刚进门时的傲慢,缓慢低沉的句子里夹杂着难以启齿的愧疚和痛苦,连一旁的张婷都听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逼你的,真的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之远。”萧进哑然失笑,他轻轻挡开了陈之远扶在自己肩上的手,他怀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也怀念这分温暖,可他更清楚,这一切只能是怀念。他想和自己重新开始,不用陈之远说出口,萧进也知道他的意思,毕竟他们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多年。
“进哥,你不如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陈之远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把压在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也是他觉得唯一能补偿萧进的方法,就是好好照顾对方,虽然那远远不够,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萧进什么了?自己从他身上拿走了太多,多得只有用自己下半辈子去偿。
“不了。”萧进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不久前他自杀时割开的伤痕已经不痛了,现在又突然痛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人心太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老张他们对我很好,我不需要人照顾。”
静了会儿,萧进没听到陈之远说话,以为对方因为自己的拒绝正在恼火或是难过,又急忙说:“我跟你回去会拖累你的,坤爷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我……唉,我就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