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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好迎接即将开席的庆宴,按照往例可是要通宵达旦才能歇息的。」
以前因为司珐尔霸占住皇帝身边的位置,始终苦无机会「表达」自己的关切与忠心的臣子们,此刻全都七
嘴八舌的上前建言。
「正是,陛下的龙体健康就是万民之福,万万不可大意。」
「让小臣护送陛下回宫好了。」
「不不,这护送的重责大任,自当由我来做。」
「行了。朕不需要护送。」他一挥手说。「宾客们若都到齐了,就开宴吧。」
这时,主宰官转头四望,说:「有谁看到司大人的?」
每个人都摇着头,大家也正好奇着,为何如此重要的庆典上,居然会没有司珐尔将军大人的身影?
「哼,这厮未免太过猖狂,竟连陛下的寿诞也敢缺席。陛下,请您务必降旨责罚他的行径,惩戒一番,好
为众臣之表率。」主宰官平日长于司珐尔的威严不敢多言,今日见他不在,痛快地说:「仗着陛下宠爱他,也
该有个限度。」
飒亚脸色一沉。
「啊,请恕微臣失言。」见状,主宰官惶恐地立刻低头谢罪。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飒亚顿觉荒谬可笑。每个人都知道的秘密,只是谁也不敢公然地谈论。这并不是惧于
丢国家的脸,只是不敢惹怒司珐尔的老鼠心态。想想,自己就是为了保住这种「无谓」的颜面,而与司珐尔起
了这么多冲突,就觉得可笑。
「以后别让朕再听到这种丑陋嫉妒的话,你们不满司珐尔的地方,全是朕允许他这么做的。要是不服,就
提出象样一点的奏章,别老是绕着枝节打转,若非仰仗司大人的能力,今日西琉就不会有如此太平盛世了。」
凛凛地扬起两道剑眉,积郁在胸口的乌云彷佛都拨开了,飒亚以不容反驳的威严说道:「你们都该跟司大
人见习,何谓为国为家,不争口舌,只论鞠躬尽瘁的用心。」
「啪啪啪」的底下响起一阵掌声,是来自南夷国的露露殿下。
不知为何,她竟着一身正统军装,腰佩长剑,掀着披风一步步地踏上台阶说:「陛下,请原谅我,姗姗来
迟。本该祝您永享青春,万岁、万万岁的,不过您要是真活上万岁,我也会很困扰的。」
「南夷露露殿下,您说这话未免太失礼了!这是什么场合?请你懂得分际。」主宰官瞠目结舌地瞪着她。
「竟在陛下的生辰庆典上身着杀气腾腾的军服,真是既野蛮又无礼,令人怀疑南夷人的教养。」
「老头子,你话太多了,滚一边去。」她伸手一推。竟将主宰官由飒亚身旁的高台推落。
「哇啊!」、「唔!」、「嗄!」的惊叫声,外加惨不忍睹的跌状,如同老树连根倒似的,主宰官滚落的
时候,还连带牵累不少名卫兵与臣子。而在同一时间,两排隐身在后、护卫着飒亚的士兵们也迅速地荷枪上前
。
「别动!」
怎奈南夷露露以惊人的漂亮身手,银芒一闪,长剑的彼端就架在飒亚颈边,喝叱着众护卫们不许再越雷池
。飒亚蹙起眉,先缓缓地看了看锐利长剑,判断出对方并非要牠的性命后,这才扬眸向她。
「露露殿下,您的贺礼,非常与众不同。」
「陛下还喜欢吗?」她也微笑以对。
「朕没有被人拿刀挟持的爱好。」
再一次地,飒亚领悟到失去司珐尔的存在,有多么空洞。要是此刻那高大的身影在身后。就算被刀子架着
,他也无所畏惧。还是想法子跟司珐尔道歉吧!只要他能原谅……
「那好。因为这也不是我的礼物,陛下。」
露露殿下弹了弹指,只见原本跟随在她身后的使节团成员们忽然都掏出了预藏的兵器,开始在台阶底下见
人就伤,驱赶着那些宾客,而早被情势发展吓得慌乱成团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夺宫门而出。随后赶到的大批士兵
们,却一个个被逼着缴械,毕竟皇帝陛下的性命在敌人手中,谁敢妄动?
「把那些大臣们都聚集在一起,派个人带刀看守他们。我要他们留下来作见证。」露露指挥道。「听好了
,只要你们别打什么笨主意,我等会儿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但要是有人企图动什么救驾的主意,你们脖子上
的脑袋就不保了。」
看来,这是桩有计划的行动。飒亚先观望着目前所处的环境,再看着自己手边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可
恶,真不该穿上这身累赘的装扮,要不是戴这么重的腰带,起码可以在腿上插把小刀。
「亚……亚哥哥……」恐惧害怕的禧沙,缩着脑袋,摸了过来。
「别怕,沙弟。」飒亚笑着安抚他说。「只是把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你就留在那边别动,朕不会
有事的。」
「对,新上任的东宫殿下,就照您皇哥哥的吩咐,别动。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别做什么傻事。」将局势
迅速掌控在手中的露露,转回身来说:「我得说句佩服,西琉皇帝果然好胆色,在这种时候,还不显慌张。」
「以前有人告诉过我,身为皇帝最重要的就是稳如泰山,把自己当颗石头坐着就好了。」
「呵呵……哈哈哈!」仰头大笑的女子说。「那人一定就是司珐尔吧!这百分之百像是出自他那刻薄恶毒
的舌头。」
「朕该假设,露露殿下应当有求于朕,才会如此莽撞失礼吧?那就速速说出妳的要求,朕不妨一听。」
「好。非常好。」她掏出一张纸说。「第一件,我是来提亲的,陛下。请务必让我家小女嫁给您的皇弟禧
沙殿下。第二件,我是来毛遂自荐的,从今天起我要做你的谘国公,帮助你处理国家大事。第三件,就是最主
要的一件,我要你从今天起乖乖地退隐到幕后,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
飒亚哼地冷笑。「第一件,禧沙年纪尚小,朕不打算这么早就命他成亲。第二,很遗憾,本皇有自己的谘
国公,除了那人之外,别无他人适合。第三……也是最无聊、最可笑的……什么叫有名无实,朕不懂!」
「这算——谈判破裂吗?」
飒亚回以冷眸。「朕不懂这出闹剧再演下去有何意义,露露殿下,很显然地妳并无意取朕的性命,当然如
果妳这么做,也走不出西琉,而且肯定会掀起两国流血战争。别再坚持这愚蠢行径,朕就将这一切看成是一场
闹剧,远望妳速速离开西琉。」
「闹剧是吗?那我就让你看个证据。陛下,您已经没了谘国公,除非死人能开口说话,否则他是无法再为
您效劳了。」
什——
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司珐尔怎么会死?这是她在胡言乱语,捏造这么大的谎言,谁会上当!
「你们,去把「他」抬上来。」
飒亚死命地盯着前方,他绝对不相信有这种事,一定是谎言,这绝对是南夷露露编造的谎言,不会错!
「昨夜我去找他,不想要他帮我一把,无奈这家伙实在食古不化,无论如何都不肯帮我。我只好惋惜地下
毒将他杀了,毕竟他的存在对我威胁太大了,我不怕你朝廷上的那些饭桶,但是他不一样。有他在,我绝对无
法称心如意的掌控西琉。不过我对你们的皇位没兴趣,你大可放心,我想要的另有他物。」
嗡嗡的虫子,吵得令人心烦。
「我不要你的命,西琉飒亚。但我要你手中的西琉,好拯救天下。」
啰唆,吵死了,安静下来。
「到了吗?抬上来。」
四名大汉扛着一张木板,抬着一具冰冷不会动的尸体,呈到飒亚的面前。
白如暗云的脸,紫黑的唇,紧闭的眸。
飒亚止不住颤抖的手指,缓缓地放到了那张会被人称颂过是天下最美的男子的脸庞上,沿着冰冷的脸颊,
来到他高挺的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