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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了半天，我们决定还是从黄内侍的身上下手。就算他盘算得再细致，总会有疏漏的地方。只要我们能抓住那个漏洞，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惜的是，婉儿查了半天得到的线索也十分有限，因为如果只是看黄内侍的日程安排，他的确是个兢兢业业的内侍，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守在太子的身边。每个月一次的假期，也只不过是去外面的街上转转，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替太子带回来很多宫里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不过，在他的房间里，我们还是看见了一件看起来再平常不过，但是在我们看来却有些不太对劲的东西：一把扇子。这本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在深秋的时候，桌子上还摆着一把扇子不是太奇怪了吗？不过更奇怪的是，那是一把用西域香木制成的扇子。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本是刘庄赏赐给马思妍的。为什么她的扇子会留在这里？
当这样的话从我的口中说没来的时候，脑海里也满是问号。这不是太过奇怪了吗？毕竟马思妍是宫里的良人，就算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关系，但也不可能留下这样太过明显的东西在这里吧？所以这应该是个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这个，再出面证实马思妍的确和黄内侍有关系。看来……我们真的遇到了高手，而且还是个心思缜密的高手！
“如果我们就这样下结论的话，不是太难让别人相信了吗？太子虽然年轻，却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认为我们在故意栽赃。本来夫人在这里已经发现一个双鱼图案，那其实才是最有力的证据不是吗？如果再有了这把扇子，客观上讲，有可能让太子相信马思妍绝对和黄内侍有关系。但她也能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的，更何况，当初如果不是马玉儿，黄内侍真的会对马思妍动手不是吗？”林小月冷静地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仅凭这些东西虽然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却让我确信黄内侍绝对和马思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他们两个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交易。至于他为什么会对马思妍下手，那就真的不好说了。或许，他是害怕马思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我有些发愁地挠了挠头，这样问题不是变得更加复杂了吗？本来还以为只要动动心眼就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技术活。要想解开所有的问题绝对比我想象中更加困难。马思妍是个聪明人，而马玉儿正是因为看穿了她的险恶用心所以才会被迫离开，现在想找到马玉儿也不太可能，所以眼下我们只能自救。看来，所有问题的症结，还是在晴夫人的身上，如果能解开了笼罩在她身上的那团谜雾，所有的问题才会迎刃而解。那个对手肯定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儿，他肯定早就算定了婉儿绝对不会轻易开口说出关于晴夫人的那件事情，毕竟，那关系着刘庄的幸福，甚至也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
人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很想听听在林小月的心里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林小月沉吟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息道：“你是个再单纯不过的人，很容易就会对别人坦诚相对，这样做很容易让别人利用。所以，夫人对你的好也肯定不会是完全无私的，这对是相对的。但现在来看，夫人和你的利益是相关的，她应该对你不会有所保留。”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婉儿对我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吗？或者是从一开始她只是把我当成一枚可以供她利用的棋子呢？从来到太**到现在，婉儿对我的细心照顾，似乎没有一点儿对我心怀不满或是想要算计我的样子。只是，偶尔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太对，尤其是在上一次马思妍怀孕风波过去之后，但我猜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若真的和她坦诚相待，她能告诉我多少东西，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我吗？还有关于晴夫人，那才是最关键的秘密不是吗？
“其实晴夫人……只是因为她不在了，所以没有人再去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和是想说，她并没有太子想象中那么完美。我不能肯定她入宫之后到底有没有什么告人的秘密，但是有一点儿我能肯定，她把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尤其是在皇兄面前的时候，可是当皇兄在的时候，她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方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惆怅。
“方姨？怎么是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我惊喜地看着方姨。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六十七章 解谜（1）
跟我喜怒哀乐形之于色相比，显然方姨就要沉稳了不少，尤其是在面对突然发生的问题时，她能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其实我感觉她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因为她肯定知道很多东西，不仅仅只是晴夫人，恐怕她连婉儿的一切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不过，要想从她的口中知道某些真相，那可真的要好好动动脑筋才行，因为她是个很稳重的人，从不在人背后说人是非。小月没有答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好像要做就我坚强的后盾。难道真的要我自己想办法吗？考虑了半天，我终于战战兢兢地开口了：“方姨……”
“不用开口了，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比如说，你最关心的晴夫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可能存在一个完美的人吗？我的意思是指，性格里没有一点儿缺陷，完全不可能被人找到任何缺点儿的人？”
我淡定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完美的人呢？”
“错！大错特错！的确，要想找到一个真正完美的人简直是难如登天，可是对于自己心爱的人吗？你觉得在完全迷恋上一个人的时候，有可能发现她身上的缺陷吗？”方姨淡定地看着我，柔柔地叹了口气。
“的确是！我把这个给忘了。有句话说得好，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可是万年都颠扑不破的真理。爱上一个人，他身上所有的缺点也都会变成优点，就算把那些缺点展示在他眼前，他也认为那是别人永远不能赶得上的优点。”这是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更是许多现代女性往往看不见的盲点不是吗？
方姨点了点头：“不错。这句话用到晴夫人和庄太子的身上就再合适不过。在晴夫人入宫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看起来……这个我们……当然包括了太后和皇后二位，都认为那位晴夫人的身上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她的眼神里有很多媚惑的东西，对任何人都很小心，眼中的表情真的让人看不清楚。可能……那种感激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但是那绝对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该有的眼神。我说不清，那好像是计谋，又好像是时时处处防备着别人一样。不过，她的胆子好像又非常小，晚上不敢一个人出来，一定需要人陪着。这样说……你能听得明白吗？”
我肯定地摇了摇头。其实我能听得出来，关于晴夫人，肯定有很多刘庄看不见的东西，那是一种直觉，而且是不能说出来的直觉，就算真想说出来，也无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出来。看我这样的反应，当然让方姨不太满意，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这样说吧。她是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无辜、很天真的人，好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能做到进退有度。那绝对不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村姑该有的表现，就算是一个小家碧玉，也不可能做得那么完美——我的意思是说，与其说她是村姑，反倒不如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宫女，甚至比许多宫女都要做得好。而且拜见太后的时候，她的举止十分得体，我根本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的确有些人天资过人，只要别人提点过后就一切都明白了。但是宫中的礼数和规矩你也看到了，绝对不是三五天就能学成的事情，但晴夫人不是，她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还有，可能另外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晴夫人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养鸽子。所以在她的房间外面，一直都养了两只鸽子。”
“养鸽子？”我好奇地看着晴夫人。这件事情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之前绝对没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起过，当然包括庄太子。他是不是故意回避了这件事情？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无足轻重的，所以故意不跟我提起？
方姨点了点头：“养鸽子可以有很多种用途，除了偶尔可以逗一逗之外，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用来传递消息。虽然我不知道晴夫人的鸽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