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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滋味真教她们不舒服,但四人的脸上无丝毫埋怨之意。
「公子,您该停下来了。」其中一名身穿淡绿锦缎绣衣的女子出声制止他恣意的行为,要不她们个个都快成了聋女。
「咦?茵茵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闻言,男子抽离拨弦的手指,一脸悠然且带兴味的瞧着茵茵。
「妳们说想听我弹琴我照办了,现在妳们怎又不想听了呢?」
他的话像是带着一点责备的询问意味,令当场四名女子绯红了脸,将执在手中轻摇的羽扇一古脑儿往男子的身上丢去。
不过,原本料想男子不会躲避而有可能挨四把羽扇攻击的四名女子却吃了个大惊。只见男子仍是一动也不动的任凭攻击迎面袭来,但却突地窜进一条黑影,将那四把羽扇甩手一拨,全部回击到四名女子身上。
赫然出现在她们眼中的这道黑影才真的是块大木头,永远不会怜香惜玉,对她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哎呀,好痛!这笨木头真是笨,没瞧见我们四个姑娘家这般细皮嫩肉,竟把羽扇当作攻击我们的武器。公子啊,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的女子们勉强挤出几滴泪水当作幌子,倒要瞧瞧主子的心究竟会偏向哪边。
「唉,真拿妳们没辙。既然我摆不平,你们五人就到外头去打个七天八夜,到时候我再为伤者请个大夫。怎样,本公子很好心吧?」这些姑娘们真爱作怪,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段蓝夜,恐怕哪一天他不在倚香红苑,段蓝夜就会被她们欺负得不成|人形。
「好心?公子,您好狠心啊!」
真是有够绝,竟然要她们四人与这木头拼个你死我活?这能看吗?想必倚香红苑的招牌会硬生生的从崁楼顶上掉下来,砸死路过的可怜人!
从一开始便不做任何发言的段蓝夜,任凭眼前人称长安四大名妓的姑娘们责骂,反正骂多骂少,他身上的肉都不会少一块。
「好了,这事就此停住,我和蓝夜回来长安可不是为了听妳们的牢骚。」坐在椅上的男子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他向来不喜欢这热闹的景象。
轻柔南风徐拂,带着丝丝倦意的初夏教人生厌。抬头环视四周,宗政霆司不禁忆起六岁时母亲为一解他们受不了夏日炎热而亲手调制的莲子凉羹,那时他和弟弟不知有多高兴;但现在什么都消失,就连那味道他都快忘记了。
从痛失双亲后、从失去了两名手足的消息后、从他被风二娘好心收留后,他已不再有心思去留意该如何让自己快乐,甚至于想要完全忘掉快乐的本源。
他晓得没有人愿意看他活得痛苦,但他就是放不开、挣不脱心中的魔障。
「公子……」她们纷纷闭上嘴巴,谁教她们又无意间惹得公子心情低落;如果让风二娘知晓,肯定会跟她们四人没完没了,说不定会换来一顿非人性的荼毒呢。
「公子,您别这样,茵茵一瞧见您又变成当初──」
「当初什么?一个活死人吗?」宗政霆司微抿起薄薄的唇瓣。
「放心吧,现在的我该是好好活着的时候。以前那些巴不得找到我、处心积虑想杀了宗政承旭后人的贼子早已不在人世,至于他们的后代我也不想再多作追究,毕竟杀我爹娘的不是他们。」
「笨茵茵,妳怎这么不会讲话!」公子的笑容有多么凄凉与愁怅,她们四人八目难道看不出来吗?
公子说不追究,但哪有人能这般有度量地原谅那些坏蛋的后代。若换成是她们,一个都不放过,最毒妇人心、蛇蝎美人便是她们四人了。想当初她们会堕入烟花界,不就也是与公子有着相似的际遇。
「本来就是了,公子他──」被好姐妹拧了一把的茵茵红着眼眶,一边抚搓着手臂。被人推派当倒霉的替死鬼她已经有点火了,现在又被捏了一记,这群姐妹真是非人哉!小心待会儿她一个个算总帐!
「没有消息吗?」见四名女子吞吞吐吐的窘态,宗政霆司也早该晓得她们根本没有认真的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
唉,整日只想着到处玩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到底她们几时才会振作?可怜他倚香红苑已有几日不做生意,这四个丫头是想吃倒他吗?
纵使是家拥金山银山,总也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公子……」面有难色的茵茵又在众姐妹的推挤下,再次当个替死鬼。
这些姐妹真是狠心,每次都推派她当公子的出气筒。
「说吧,趁我心情尚好之际讲出来吧!」宗政霆司浅浅一笑,如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令人着迷,但这才是他真正发怒前的可怕之兆。
「公子,我们不过是想休息个几天,妳们说对不对呢?」茵茵赶快将责任一一拋出,丢给其它看热闹的三人。
哼,总不能只有她一人从容就义,而她们三人当幸灾乐祸的坏女人吧。所以,她也要拉这些人下海,大家都蹚这浑水还挺不错的。
「是吗?难道茵茵姑娘当倚香红苑是挖金采银的,可以永远吃不空?」总有一天,他会被这四个女人给活活烦死。不如待会儿出门找个乐子,解解他心中的烦闷。
「可不是──」哎呀,说漏嘴了!茵茵随即噤口,赶忙向宗政霆司陪不是。「公子,我们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希望公子手下留情,放她们四人一条生路。
「既然妳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呢?」到底他是主子还是她们是主子?宗政霆司已经开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对了!听说京城里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跟我们一较高下。」茵茵将几天前贴身丫鬟所遇见的人事物一五一十地告诉宗政霆司。
真好!又有个笨蛋想与倚香红苑较量,也不想想这城里没有一家妓院敢跟倚香红苑有过节,竟然还会有前来挑战的大笨蛋?
反正,她们四人呢,就等着看一场绝妙的好戏。
「听说他们有什么全长安城里最美的花魁。」她们倒想见见那个敢自称是花魁的女人。
女人啊,是一种心思极为复杂的动物。安静的时候像只温驯可人的猫儿,一旦凶起来,则像只龇牙咧嘴的可怕怪兽。
「花魁?那么倚香红苑的四位大美人不就得将名妓一词拱手让人?」宗政霆司的黑瞳里带着一抹讥笑,看着四名女子因他的这句话而噘起朱唇气恼着。
「公子,这时您还笑得出来?」其中一名女子不禁大发牢骚,想想她们虽然是妓女,但倒也洁身自爱,绝非外界所谣传的以出卖肉体来讨生活。
「怎么会笑不出来呢?」瞧她们每个人都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煞似初绽的红桃花般有朝气,宗政霆司嘴角抿起的笑意更是加深。
「我想到大街上逛逛,谁都不许跟来。」刚才茵茵所提的事,令宗政霆司倒想会一会那名自夸是长安城内最美的花魁长得是圆是扁。
见宗政霆司从容不迫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场的五个人马上意会到一件事。
在从小深受风二娘古灵精怪的性子熏陶下,她们全都是身受宗政霆司之害的受害者。瞧瞧她们不是得整日想出其它的鬼点子让宗政霆司去荼毒其它无辜的可怜人,要不被整的可会是她们呀。
唉,谁教她们是乐以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做人原则。
「喂!木头,你不跟着公子吗?」唉!天地怎么颠倒了呢?每天守在宗政霆司身旁的段蓝夜竟然会乖乖待在她们四人身边而不保护主子,这可真好笑。
「公子一向不喜欢有人破坏他游街的兴致。」该死的女人!她们是希望他被宗政霆司给踢回倚香红苑让人看笑话才心甘情愿吗?
被笑称为木头的段蓝夜根本就不受她们的挑衅,一个闪人动作翻跃至屋檐便一溜烟地离开。
啐!段蓝夜根本就不受她们言语上的刺激,亏她们四人还每日研究该如何让段蓝夜气到发火,好点燃放在仓库已久的冲天火药大肆庆祝一番。
唉,看样子段蓝夜是愈来愈精明了。女子们纷纷叹息着。
***
在人来人往的长安市集,若与他记忆中的景象相比,宗政霆司宁可当作自己有错觉。
或许,他该问为何唐太宗李世民办得到的事,隋炀帝却无法做到、无法成就这样一个民丰物足的太平盛世?
可他为何还要老想着过去呢?那如过往浮云的记忆怎么也甩不掉,连带使得他游街的心情又低落许多。
人来人往中,宗政霆司一身华服以及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