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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不管是与自己相伴了近十年的网球,还是这些两三年里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队友……失去了,会觉得寂寞吧…
把不二忘了收回的右手压下放回身侧,手冢看着他愣愣地望向自己然后轻轻点头,动作细微几不可察,于是缓缓地沈声说:“…那就不用离开。”
不用…离开……?
因为自己不想,所以可以不用离开……?!
不二不明白纪律至上的手冢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可是,我不能…打网球了…”不二也压低声音,些许的颤抖让他语气略显不稳,原来亲口承认这个事实比想像中要来得痛。
“不用离开。”手冢只是坚定的重复着他的坚持,随后有所掩饰地扶了下眼镜,淡淡地抛出一句让不二瞬间心跳失序的话:“…也许我只是想把你放在身边随时可以看到的地方。”
当时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不二想他一定会上前紧紧抱住手冢。
…41…
十月剩下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天气随着十一月的到来愈见干冷,模糊了秋冬分界,转眼便是十二月的初冬季节。
不二在训练时间出现在网球场上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时候,他会窝在暖烘烘的学生会长室里帮手冢分点着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或是裹着薄毯在一边的长沙发上小憩。
而每天的部活时间,手冢布置完训练任务后会在旁边观望片刻,看看日渐成长的越前,满眼欣慰,随后交由大石监督他们的练习进度,自己就抽身匆匆走向办公楼──
那里,有只冬眠的小熊在等他。
手冢和不二都不是喜好张扬的人,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两人交往的这段时间,青学内有所察觉的也不过与他们关系较亲近的几名正选。
最先知道的是越前,对他来说,这完全是可以预知的结果,他只希望不二前辈不要再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而这两个月以来,他看到的前辈确实是幸福微笑着的……这就够了。
菊丸纳闷不二一到午休时间就跑得不见踪影,逮到机会细问下来才知道,原来他把餐位挪到了学生会长室──跟手冢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了。
菊丸打从心底为好友感到高兴,笑容亮闪闪的抱住不二直说,太好了太好了。
不二也笑笑地回拥着他,说,是啊是啊太好了,终于不用背着沉甸甸的字典上下学了。换来菊丸瞪大眼睛一脸怪异的可爱表情,于是,他笑得更开心了。
菊丸既然知道了,在不二没有特别交待要保密的情况下,大石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手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经常是一想起当时大石看着他和不二的眼神就感到脊骨背后有点凉。那种既欣慰又祝福还包含了期待的眼神,让他最大程度的体会到了大石之所以被称为“青学之母”的原由。……当然对于好友的支持他还是感激在心的。
干的猜测来源于数据。
虽然总是无法获得手冢和不二在网球上的真实资料,但这次他对自己观察掌握到的数据经过归纳分析所得出的结论确信无疑──那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尽管这个“什么”的具体过程不得而知,但结果却是有迹可循的──他们在交往。
真正确认是有一次放学后,学校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正是发掘自己不断升级的招牌饮料──干汁原材的好时机,他在学校偏僻的花圃处辛勤作业的时候,很幸运地目睹了两人相携走过的画面。
姑且不论手冢替不二捋顺被风吹乱头发的动作有多出人意表,也可以暂时不去计算不二唇边的笑痕加深了多少多少度,关键就在于随后两个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他的右手握上了他的左手。
……铁证如山!
由此,干觉得总算是得到了一些那两个人最最真实的资料,并为此兴奋了好几天,熬夜赶制出为他换来五十圈操场特别待遇的新款干汁──“冰山融化了”,还特意在腰间加了一条两公斤的沙袋以示庆祝……
后来,基于他潜藏的八卦特质,几通电话,青学正选们就都得到了“确认部长和不二在交往…”的消息。
海堂听了后莫名其妙的脸红,不断地嘶嘶出声;干在电话这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诡笑。
桃城叼着汉堡,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类似“感谢上帝赞美主”的语气说,谢谢你啊干前辈。干猜测他可能要对某人发动追求攻势,而他自己也可以准备新的DATA簿以便记录了。
越前一句态度不佳的“ma da ma da da ne”之后啪嗒扣了电话,干眉毛抽动了一下,决定等会儿要为他特别制定一套礼仪规范的训练课程。
菊丸努努嘴说早就知道了,跟他一起挑牙膏的大石顺便问干要不要叫上话题主角大家一起去庆祝?干在左眼皮跳了两下之后开口说,后果是难以预估的严重,所以不予支持。大石干干一笑说,也对。
河村是最后被告知的,憨憨地笑声透过话筒传过来,干把其中隐约的落寞归咎于电话听筒电磁流通过程中产生的失真现象。
后来河村随便找个名目把校队八个人聚到自家店里,大盘大盘的芥末寿司送到不二面前,河村问他为什么不吃了,不二笑着拿起一个刚咬掉一口,剩下的马上就被手冢截走了。给他普通地就好,手冢这么说,然后面不改色的吞掉了惨绿惨绿的寿司。河村有些傻眼。
… … … … … … …
生活恬淡而平稳,相属的感情在彼此交换的眼神中慢热加温。
静默的偎靠,他落在他额上的轻轻的吻,他指尖细细摩娑过的他掌心的纹,还有气息交缠的相濡以沫……贴近的不只是相拥的身体,他们珍惜着两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但是,像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礁,有些事刻意不去想,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当怀抱着再次陷入昏迷的不二时,手冢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他的身体正在一天天衰弱下去,而“失去”一词之于他……并没有那么遥远。
…42…
学期末,考试将近假期也相距不远,学生会的工作繁忙了许多,又是各班组织的艺文活动,又是某某社团下学期的经费申请,大大小小各项事务林林总总的报告文书被源源不断地送进去,直接导致堆在手冢办公桌上等待签阅的文件日益厚重。
虽然有了不二的帮助可以使他省去不少麻烦,但繁琐的工作还是让两人在迈出校门的时候,顺便欣赏到了夜空里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
那天,从早上开始就布满铅色的天空,到傍晚时分终于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没有风,雪落的声音很安静。
温暖的室内,密合的门窗,厚厚的长帘阻挡了寒气。
明亮的日光灯下,一坐一卧两个身影,可以听到笔尖在纸上滑行的声音。
微微松了口气,手冢摘下眼镜捏捏鼻梁,今天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准备回家了。
重新带回眼镜,视线投向窝在沙发上睡着的不二──以往自动提前清醒的人,看来今天需要由自己叫醒,而他很乐意服务。
起身,转椅滑轮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心情轻松地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不二身边蹲下,手冢眼神温柔。
薄毯裹到了下巴在脖颈处圈起,侧卧的姿势让不二蜂蜜颜色的发丝几乎覆住了他的半边脸,手冢轻轻拨开,为他顺到耳后,露出清晰的眉眼和瓷白的颊。
开始他以为不二脸上不见血色的白皙是因为灯光的缘故,直到原本虽不够红润却泛着漂亮浅樱色的唇瓣也呈现出异样的苍白,手冢才惊觉一向浅眠的不二为何在自己唤了他四五声之后,依然安稳的沉睡。搭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领悟到这一点,他的心跳陡然慢了一拍然后开始剧烈地颤动。
“不二,不二!醒过来…不要睡了!”
有些急促地轻拍不二冰凉的脸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控制力道的关系,他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闭着眼的不二很安静,没有一点反应……
血液冻结会不会就是这种感觉?手冢眼前出现了两秒钟的空白。
如果面对骤然失去意识的不二而惊惶到手足无措,那他就不是手冢国光;如果面对失去意识的不二而没有丝毫的慌乱,那他就不是爱着不二周助的手冢国光。
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候思维混乱只会害了不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继续叫着不二的名字抱着一丝丝唤醒他的希望,一面迅速掀开毛毯,将他单薄清瘦的身体仰面放平。
跟医生要来的急救手册上烂熟于胸的条条款款在脑海中闪过──心脏起搏功能衰退,供血不足引起的昏迷,有可能自行醒转,也有可能…休克甚至是……死亡…
要注意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