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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是毕业之后为他们工作几年呢?”
“六年。”
“那等你自由时都快三十了。”
“切!什么自由不自由啊!别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难不成你还要我朝外跳?我巴不得能以后一直为辉瑞干呢。”
“年薪多少?”
“这是秘密哦!只跟你透露一点——不比你少!”
“靠!真有你的啊,丫头!你哥我苦熬资格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虽算不上日进斗金,但也还看得过了,你一毕业居然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你没骗我吧你?”
“犯得着吗?你也别自尊心太受伤啦,外资和你们医院当然不一样咯!”
“那你要请客啰!”
“请个头啊!我要存钱买车。”
“买什么车?”
“当然是上次在你那本什么杂志上看到的那个恩佐啦!”我这老妹说起买车好像叫外卖一样轻巧,何况还是辆天价的车。
“啧啧,你勒紧裤腰带慢慢存吧。”
“我当然要存。不够的你要借我啊!”
真是遇上强盗了,我撇撇嘴。“我觉得,你还是找个有恩佐的男人嫁了比较现实。”
“去你的。”
“真的,你瞧,中国有这款车的人也是数得着的,哥帮你查查,到时候把资料寄给你,你拣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人下手算了。要不你考虑考虑?”
“你去死吧,姓裴的!”
“我这不是开玩笑吗?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要不要老哥去接你?”
“不用啦。我跟周临湘一起回来。”
“‘我跟周临湘一起回来’,好甜蜜啊,已经到见父母的地步了?”我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问道。
“什么跟什么啊!”
“或者你也见过公婆了?”
“关你屁事。我爱见谁见谁。倒是你,啥时也给我弄个嫂子啊?多个人和我一起玩呢!”
“哈,”我干笑了一声,赶紧岔开话题,“上个月去哥廷根开会,顺道去了趟日内瓦,给你买了只Omega,哪天过来拿吧。”
“真的?谢啦!到时候顺便去吃火锅好不好?我在上海只觉得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抱着话机发愣。不知是不是太敏感,总觉得仿佛每个人都在盯着我,老是问我为什么还不结婚。习俗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按一般条件来看,我算不上拔尖儿的结婚对象,但也还凑合,中等相貌,中等偏下个子,中等偏上收入,在亲朋好友心中那张“待售”的名单中我总是有个靠前的位置,一有合适的人选他们就千方百计的牵线搭桥。其实他们也是一片好意,我非常明白,也尽量不拂他们的意,除了老妈的之外,其他人安排的“相亲会”我尽量参加,好在现在的女人都很讲“投缘”,像我这样既不主动也没情趣的人自然入不得她们的法眼,往往是见了一次就没第二次。一来二去的,“红娘”们也热情大减,这半年来,提亲的人明显少了许多。我好不容易得了清静,而且再像以前那样,他那儿也必定不依的。
现在我被女人拒绝的次数在整个科室——不,整个医院,都是登峰造极的。大伙常拿这个开我玩笑,我和他们一块笑骂的同时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善意的玩笑会变成恶毒的嘲讽?有时我简直觉得已经有人知道了——就是前天早上,我带的两个实习生在值班室里咬耳朵,我一进去他们就不说了,都装作埋头看病历,当我转过身去,却在玻璃的倒影中看见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还不时地朝我指指点点。我差点就坐不住了,幸好护士长进来宣布开始交班才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不,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呢?我越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所有的心思却越是集中在那一点上。我顿时又坐立不安起来,仿佛有无数的人在背后声讨我,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我的敌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如潮水般袭来,我不由自主地拨了他的电话。
“有空过来吗?”我问道,我知道他一定会说“有”,只有他从不拒绝我,如果说我还同盟者的话,那就只能是他了。
“有。”听到他的声音,我安心了些。
“快来吧,快!快!”
chapter 50
我紧紧地抱着他,呼吸着从他颈部和衬衣之间散发出的带着体温的气息。他也不说话,任由我抱着。刚才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渐渐的淡了许多,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能安心,才会感到安全,我很清楚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伤害我。
“这是怎么了?平时求都求不到,今天偏自己投怀送抱来了。”他的音音多少有点调笑的意味。但我又倦又乏,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放开手,坐得离他远了些。他叹息了一声,又把我拉回去。我也乐得让他抱着,他的怀抱很温暖,不带一丝情欲,让我想起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情景,
有多少年没这样被抱着过了?一定有很长时间了——长到让我几乎已经忘记这种什么都不用担心,身心都完全放松的感觉。
脖子好痛!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亮晃晃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痛。怎么会开着灯睡着了!迟钝的大脑像台生了锈的机器,咔啦咔啦地响了一阵才启动起来,咳,这不还在客厅里么,怪不得睡得这么难受,还是快回床上去吧。我用手撑了一下,却没撑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腰上,往下瞟了一眼,一双瘦削苍白的手正环在腰间,慢慢回过头,一张脸赫然映入眼中。愣了一下,恍惚记得昨晚是我打电话把他叫来的。至于正么会在他怀里睡着就记不清了。也亏得他了,这种姿势都睡得着!
“唔……”我这一动似乎搅了他的清梦,他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咕哝,大约也觉得身上压了我这么个一百多斤的秤砣难受得紧,松开了手把我朝外推。幸亏我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才免于摔个四脚朝天。被我一扯他也睁开了眼睛,带着一片茫然的神情。
“这里不舒服,床上去睡吧。”我拖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推到我卧室里。虽说他还没全醒,自己摸着床爬上去睡总是办得到的吧?我转身去卫生间刷牙——读书时养成的习惯,睡前不刷牙觉得一身都不舒服,上牙从上往下刷,下牙从下往上刷,咬合面要来回刷,牙齿健康人人夸……Shit!我怎么在背这么弱智的东西!这是写在医院候诊大厅墙上的几句哄小孩的儿歌,我大一第次看到时就觉得写得很蠢,谁知越觉得不堪却越记得牢,现在是想忘都忘不掉,每次一刷牙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念,想来也念了十年出头了。Shit!
三分钟后,我带着一嘴薄荷味满意地走出卫生间。原本黑黑的厨房却亮着灯,还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这又是怎么了?
一走进厨房就闻到浓郁的咖啡香。
“喂,三更半夜的你没别的事好干啦?”觉没睡够,我脾气不太好,张口就想骂人。
他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递了杯咖啡给我。
我摇了摇头——“我刷过牙了。”
他立刻收回手,一仰头灌进了自己嘴里。
看他这般牛饮,我“哼”了一声转身折回卧室。我本来就不好咖啡,多加糖多加牛奶还勉强看得,什么都不加,一杯苦不啦叽的黑药汤,要味道没味道,要卖相没卖相,怎么比得上一杯热牛奶啊!我家存着咖啡豆都是因为他要喝,偶尔我也赏脸陪他喝一杯——但绝不是凌晨一点钟!他倒是随便招呼一声就有成打的研究生自愿帮他顶课,我明天可是值急诊班啊!铁实的二十四小时不得空闲,要是一个闪神弄死一两个人摆在那里,可叫我怎么收场啊!
一头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托住我的身体,凉悠悠的被子裹住四肢,此刻就是用整个世界诱惑我我也不会有丝毫动摇——除了睡觉,什么都靠边站!很快我就迷糊起来了,嗯,好舒服……
突然,一只冷冰冰的手搁在我的脖子上,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随即又闻到一股子咖啡香。妈的,你要亢奋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