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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换上鞋,翘著脚丫子对他挠头一笑,“在溪边睡过了头。。嘿嘿嘿。。”
他也不多话,拿著勺子对我挥舞了两下道:“去把桌椅搬出来。”
我乖乖进屋去搬凳子,“其实不用你说我也准备搬来著。”心里小声嘀咕道。
他似乎还不满意,皱著眉头,“去穿上鞋。”
我又灰溜溜进了里屋去找鞋穿,溪边潮湿,原来那双鞋吸了些水,湿漉漉的,被我晾在了草屋上。
傍晚,夕阳西下,我俩一起坐在农家小院中嚼著清汤小菜,倒也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
“采到山银花了吗?”他夹了块鸡胸肉搁我碗里。
“采著了。”我埋头与肉奋力作战,难得开荤,吃得我乐腾腾。
他没有再说话,等我吃完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独自进屋。我跑去和小鸡们玩耍,拿了一小把谷子逗得它们团团转。夜深时,我爬上屋顶,躺成一个大字型,观星赏月,银发人飞身跟了上来。
我撇嘴,“我也要飞!”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不下百遍。
他也坐下,双手抱膝,姿势可比我雅致上好几百倍,“你身子虚,现在只需练心法内功强身,不可急攻於招式。”
我把一根嫩草塞嘴里,有些苦涩,“唉。。。都养了三个月了,你还让不让人活呀!”
他又皱眉,他与我待在山上期间,常常拧著眉毛,表情也算是丰富一些了。
“吹首曲子听听。”我看著满天繁星,有些惆怅,你们是否也在天空看著我?
笛声悠扬婉转,清清淡淡,却充满相思之苦,没有太过激烈的节奏,只是娓娓道来,像是对著恋人倾诉心中哀怨,又似缓缓道出自己的满心爱意,虽淡由浓。
“呸呸呸!”我吐出口中的嫩草,“好苦!”学他皱眉指著那根草道。
他不语,拿著笛子敲了敲我的额头,“早些睡。”语毕飞身而下,瘾入矮平屋中。
我躺下,看著那轮冷清的弯月,心里凉巴凉巴的。
冷寻风带我入山时已近初春,半座山腰都是黄嫩嫩的迎春花,山里鸟儿鸣叫,洋溢著泛滥春色,那时的我半条命已没了。他为我日日下山请大夫,还找了许多医学书籍潜心研究,半个月下来,那村里的老大夫已不用他去请,每日吃过午饭,必会上山一次,两个月後,冷寻风自己已然成了半个大夫。为了救回我的命,他甚至不惜将自己半身内功传於我,为的就是让我活下去。
那时若没有他细心照料,若没有他舍身相救,哪来今日的林宇皓。他甚至为我安排好了若水若兰,为我把一切障碍扫平,呵护的无微不至。
我不知自己究竟是害了他还是救了他,寻风的性子太过冷感,很难与人接近,他与我住的这段时间,我除了看见他皱眉就没见过其他表情。哦,对了,有一次他哭过,还有一次他笑过。
因为他一头银发,我一脸伤疤,下山太过引人注目,干脆一直窝在这深山中,向山下的村民买了一些家禽,山中这处房子是过去我与娘住的地方,如今整理整理倒也能久住。我身子没有恢复时,寻风就自己去山里挖野菜,找些草药,偶尔抓两只鸽子山鸡给我炖汤。那老大夫见我可怜,常常从家里拿些木耳,当归之类给我补身子。自从寻风在我面前哭过笑过,我身子也有了些起色,他虽表面不说,可心里肯定在偷笑,听他的笛声就能明白。
一夜睡在屋顶,早晨被寻风狠狠数落了一番,拿著我的脉门把了又把,“你底子还没恢复,再染上风寒,我看你怎麽办!”他怒瞪。
“。。。。你终於出现了皱眉以外的其他表情。。寻风。。太好啦!”我差点喜极而泣,牵著他手泪光闪闪。
他又皱眉了,我乐呵呵继续捂著他的手。已是盛夏,他身子还是寒得厉害,那手指点点凉意,倒也挺解暑。
“今天还要才山银花麽?”我见他不抽回手,捂得更起劲,唉,天太热,这年头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热起来真要人命。
“再去采些来,天热,可以降降火,清热。”他的手指滑过我手上的疤,一寸一寸慢慢为我揉,揉完了又来抚我的脸,脸上的痂早已落了,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疤痕,消不去。
那个承诺为我治脸的人终究没有出现,而且,他再也无法站在我面前了。
泛著凉意的手指就像溪水,静静流淌,描绘著我脸上崎岖的痕迹,他问,“还疼麽?”
那时我还不能下床,常常半夜躺在床上喊疼,其实那会儿不止是敷著药的脸疼,身上多出淤血,後体的腐烂是主要原因。不知他给我吃的什麽药,每次喝完药传内功後就会浑身燥热,又似无数蚂蚁在啃噬骨头,我就耍无赖,满床打滚叫疼。他身子凉,就光著身子抱著我给我驱热,吹笛伴我安睡。
这样的夜晚持续了两个多月,後来我情况渐转好,他就守在床头陪著我睡,我看他日益消瘦,心中不忍,唤他独自去睡,他不肯,怕我半夜伸手去抓快愈合的伤口。那时更惨,伤势收口,奇痒无比,其他地方都能忍,可私|处那种骚痒感差点折磨死我,我恨不得去把那些痒虫子给抠出来。寻风日日看著我,可总有关照不到的时候,於是我就。。。反正事後他气得不轻,差点要捆我,我横著眉毛大叫,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人给绑著过日子了!他略微迟疑,我便又偷偷去抠了两下,他差点要吐血。
生活似乎就这样无忧无虑过著,我能行动了後就出去摘些菜,哼著小调踏溪水,掏鸟窝,抓知了,反正无恶不作,整座山头差不多被我给摸透了。我还找到了那间破庙,还有我埋我娘的地方,我没有竖任何墓碑,因为我不想别人知道那儿埋著谁,等我回来再去祭拜时,那儿长满了蔺花,我想,那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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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时,寻风开始教我武功,因为我得了他一半的内功,上手很快。轻功是我最喜欢的,能在空中飞来飞去多开心呀!现在我已经不用靠著梯子爬屋顶了,转而直接飞身上去,帅呆了!他又从林子里折了一颗竹子,劈开後为我做了一支竹剑,美其名曰舞剑,其实是怕我用真剑会伤了自己。
於是每日下午我俩就在竹林一起练剑,他从基础开始教我,让我背口诀,记心法。这种事儿我在行,过去没少背过书,再顺著内功记下他舞的招式,我学得勤,日渐也有模有样了起来。
傍晚十分,我又飞上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