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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拎着打到的猎物往回走。
刚到篱笆门口便觉得不对劲,照往日必定会听到段斐和冷霁尘在院子里斗嘴打闹的声音。
有时候冷霁尘故意把段斐晒的扁豆或者红薯干打翻,段斐会非常不高兴地将冷霁尘推倒捆起来,绑在椅子上,然后乐呵呵地一片片捡起来,过会儿给冷霁尘熬一碗又苦又浓的药汁,逼着冷霁尘一口气灌下去,喝完了没有糖片没有水。
然后又会忙活给自己炖骨头汤,说腿好了,但是要注意营养,那碗汤浓浓的香气,颜色轻淡莹润,冷霁尘会在那里喊他偏心。
有时候段斐站在门口朝外面张望,“石头怎么还没回来,天都晚了。”冷霁尘会冷冷地讥讽他,“不放心你天天绑在他身上好了。”
“等石头回来,不给你肉!”段斐回头瞅着他,“冷霁尘,你真看不见么?我怎么觉得你那双眼睛贼溜溜的?”
“再溜也没你贼。”冷霁尘懒懒地靠在竹椅上,拿葫芦瓢里的花生准确无误地扔到段斐的头上。
直到段斐不耐烦了跑回去收拾他或者跑到外面去找鄢兰笙。的
有时候……
下雪像今天,刮着北风,段斐会披着那件漂亮的火红狐狸毛的披风,在路口等自己,然后会嗔怪为什么每天都要出门,不打猎也饿不着,下雪也不消停,要是不注意腿要疼 ……
今日院子里静悄悄的。
渐渐的起了风,雪花随风飘逸,纷纷扬扬。
远方传来呜咽笛声,飘渺空灵,如缕不绝。
顿了顿,还是走进去,
细听没有什么声音,静悄悄的,将野鸡野兔放在门口,然后慢慢坐在门口的矮凳上。
这个位置正对着冷霁尘的房间,段斐坐在他的床边,头低低地垂着,身体微微耸动,及腰的黑发轻轻晃动,头上的白玉簪闪着晶莹的光芒。
段斐得了风寒,稍微好了点,但是鼻音浓重,嗓子沙哑,却不肯卧床休息。
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像哭又像笑……
心头一紧,觉得冷风侵骨。
抬眼却见雪停了,太阳慢慢露出来,风吹拂轻柔的雪花飞卷。
目光晃了晃,落在院子里阴凉地的雪堆上,那里是三个雪人并排而立,没有写名字,可是却很明显地能够看出哪个是段斐,冷霁尘堆得,确切地说是一点一点揉捏出来的,端的是玉树临风,清俊脱俗……
鄢兰笙去厨房取了三瓶酒,美人瓶,高颈,自己昏迷的时候,冷霁尘去流云城偷来送给段斐的,段斐一直宝贝着。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偷偷喝酒?” 段斐站在门口笑道,笑容灿烂仿若冬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耀眼。冷霁尘站在他身边,由于失明眼波温柔如水,泛着点点阳光,风吹起柔软的发丝,肌肤如雪,红唇如梅。
这一刻心头热流涌动,要感谢上苍,风吹雪花飞进了眼,潮湿一片,抬手抹了一把。
朝他们轻笑,“不是给你们留了么?我烫过,是温的。”说着举起高颈美人瓶,黑眸闪亮,灿若星子。
“石头,我们回秋水坞吧!”段斐看着鄢兰笙头顶的墨玉发簪,那是父亲留下来的,冬日阳光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鄢兰笙抬眼,询问。
冷霁尘除了一双不可视物的眸子温柔带笑,一张玉白的脸依然冰冷冷的,看不出情绪,但是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泄漏了他的心头的温柔。
鄢兰笙下意识地点点头,“你喜欢便回去。”
段斐扑过来趴在他的怀里,笑得开心,低声道,“石头,小冷说,他用全部的功力封住了毒液,眼睛可能无法恢复了,但是,也不会死了!”大大的桃花眼让鄢兰笙误以为春天到来,喜极而泣,晶莹的泪划过玉白的脸颊,映着冬日的暖阳,是个温暖的日子。
是个美丽的让人想哭的日子……
冬天的风并不寒冷,当阳光洒在雪地上,是温柔而静谧的感觉,远处传来幽渺的笛音,如冰雪消融,如|乳燕归巢,如暖风拂柳,如烟似雾,如诗如画……
番外
更衣行云酒初熏(H章))
某年某月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或者以后
烟凝湖,一年四季烟雾弥漫。特别是三月桃花灿烂,乱花舞春风,情人眼波横。灿烂春光里的秋水坞,宛若人间仙境,竹林碧沉,桃花烂漫。
淡蓝衣衫的男子,翩然翻飞,掠起寒光点点 ,劲风扫过,乱红妖娆,一套流云剑法,形若流水,静若清云。
风吹过,拂动轻薄的衣衫,黑发闪灿着淡金色的碎钻,黑眸如星,人雅如菊。
“小斐,学会了么?”鄢兰笙看着桃花眼泛着莹莹水波的段斐,宛若桃花瓣的红唇微微张开,迎着春日的明媚阳光,展颜轻笑,“石头,你都会,为什么我还要学?”
说着转身朝桃花树下走去,织桃花暗纹月白色衣衫被白玉带箍在秀挺的身体上,随着轻盈的步伐当初层层叠皱。
心头的温暖像烟凝湖的碧水缓缓荡漾,倒影青荷倩碧只觉得是那人柔柔情意。今生今世,天可怜见,能够像今天,那人作伴,烟凝湖畔。
“石头,你怎么总发呆!快来,我让文竹做了好吃的点心,她可是我从晚来秋霁大客栈特意偷来的人,点心一级棒。”说莞尔一笑,明眸清辉。
宠溺地看着那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尾巴,及腰的长发拖在背上,身体微倾,去摆弄精致的食盒,修长的身体弯出美丽的弧度,阳光透光桃花枝头倾泄在他的身上,翘挺的鼻尖一抹淡金如烟似雾。
慢慢地靠近,如同梦幻了多少次,痛苦地挣扎,急切地渴望,那些日子都一经过去,现在将来,在一起。
“石头大人,快来坐啦!”段斐急不可耐地喊他。
鄢兰笙将件放在一边,抬手理了理衣袖,便走到桃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来。
段斐喜欢来这里,可是不喜欢到处建亭子,他说幕天席地,是最好的待遇了。
“有糯米酥,桂花糕,梅花雪片糕,清蒸鲑鱼,翡翠银丝烫,对了,还有――我们自己酿的桂花酒……”段斐永远改不了自己唠唠叨叨的毛病,一样样地给鄢兰笙讲。
“小斐,我很幸福。”鄢兰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
“嗯?”段斐抬眼看他,长长的睫毛忽闪闪,黑亮的眼睛闪灿灿。
让鄢兰笙只想那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不过要是让段斐知道他把他相成了孩子气,他会发狂的。
段斐发狂,不由得笑,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眼角荡起丝丝情意。段斐疑惑地看看他,抬手在他面前挥挥,“石头,现在不用那么上赶着练功了,没人能进来伤害我们的。”然后看着鄢兰笙眼角一抹殷红,心突地跳了一下,直觉一股暖流汩汩涌动,流到四肢百骸,心头发热,身体发烫,脸上飞上霞红。
“吃饭啦,吃饭啦……”为了掩饰自己,胡乱地嚷着。
“小斐,吃饭之前,我想吃开胃小菜。”鄢兰笙黑眸隐隐波光流转,坏坏地看着段斐。
那人还没明白,撕开酒坛的封口,“开胃小菜没有,开胃酒有,要不要先来一碗?”说着倒在清莹透光的白玉杯里,他威逼着鄢兰笙去偷来的。
“谁说没有?”鄢兰笙凝眸笑望着他,这孩子永远都不会主动开窍,段斐将盛满了清酒的杯递给鄢兰笙,抬眼看到他的黑眸如同溪水流动,深邃黝黑,如同附了魔力深深地将自己吸引进去,多看了会便是头晕目眩。
那里面仿佛有整个世界,繁花碧竹,阳光自己。
一阵清风,一场桃花雨落,绯红的花瓣晃悠悠地落下来,轻盈地落在月白的衣衫黑亮的发丝上,微微一笑,额际一抹绯色轻飘着落进酒杯里,轻轻荡漾。
“哎呀,被弄脏了,”段斐叫着,打算倒掉再换一杯来,还未动,手被握在温暖修长的指间,淡粉色的指尖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的柔光。
慢慢勾缠的手共同握住那杯清酒,淡淡的香气在鼻端萦绕,混了花香草香竹香水香万般都敌不过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雅幽香。
“小斐,”鄢兰笙眸含春情,眉梢温柔,“我们――还没有喝过交杯酒。”轻笑,另一只手抚上段斐早已经蕴染上桃色的脸颊,大眼水波莹莹,迷离了一层雾气,憨傻中那么纯净勾人心神。
“啊?交――?石――啊――”没说完鄢兰笙温软的唇覆上去,轻轻地如同花瓣一样刷过,舌尖像春风化雨,微微酥麻,握住酒杯的手慢慢地交叉穿过,酒杯太小并不能供两人同饮,鄢兰笙一饮而尽,以手勾住段斐的脖颈,俯身送上去,带着淡淡桃花香气的桂花酒清冽,芳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