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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珩垂眼道:“这倒没有。”
“还没确定慌什么慌!”沈世尧把信压在镇纸之下,吩咐道:“先派家丁四处找找,还有赶紧去把继皓给我看好了。半个时辰之后如果还是找不到,让他们速速回来报告。”
“是,我这就去。”沈世珩应声出门,莫之恨想随他出去,却被沈世尧叫住了。
“他一个人去便可,你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莫之恨点点头,垂手立在原地,等他发问。
“信是哪儿来的,送给谁的?”
“是送给我的,但不知道是谁。”莫之恨回忆了一下在绣坊前的情景,“我记得我站在绣坊门口,然后就有一个小乞丐拿了信过来,我没有来得及问是谁让他送的信,他就不见了。”
“摆明了是不想让我知道对方的身份。”沈世尧扶着额头闭了闭眼,“你心里可有揣测会是什么人做的?”
“我不知道。”
“没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吗?”
“这……”莫之恨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发现也并不是毫无头绪。
沈世尧微微颔首,“想到什么就说吧。”
“以命抵命,指的会不会是这回在山洪暴发中丧生的人?”莫之恨细细推敲:“这回丧生的有数十人,其中不乏有些人是家中独子,虽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善后的,可是想来必定会有人不满与怨怼。”
“为什么不怀疑顾家,又或者是城中其他做生意的人家?”
莫之恨道:“沈家做生意,一向不会欺凌其他商户,就算有些什么摩擦,应该也不至于掳了小姐去。至于顾家,不是您上回说的么,顾守德自个儿都还没有站稳,何必这么急着要沈家倒台。”
“我倒宁愿是顾家!”沈夫人抹着泪,“如果是顾家,我去求他们,求他们放了晗儿。”
沈世尧站起身扶她坐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说不定是谁想吓唬吓唬我们罢了。何况我觉得求财的可能更大,这不会是唯一的一封信,一定还会有后续。”
沈夫人抽泣道:“如果不是呢?如果他们真的是想要晗儿……我该怎么办……”
莫之恨心有不忍,帮忙劝道:“我这回也认同沈老爷说的,对方更有可能是求财,您别先自己吓自己。再说咱们人多,也许真能找回来。”
“咚咚咚!”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莫之恨赶紧转身亲自去开了门,却见门口站的是吴伯。“您也收到消息了么?”她边迎他进屋边问道。
“收到什么消息?”吴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之恨正想解释,沈世尧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有何事?”
吴伯一脸愁容,“是这样,我刚收到消息,安司监那边儿放话了,说是今年抓得紧,凡是有安全问题的都要严办。我在想……咱们良州那件事儿……”
“那怎么能算是我们的问题?”莫之恨立刻接过话来,“天灾人祸,就是我们再小心也避免不了啊。怎么,安司监想拿这事儿做文章?”
“只要他们想,又有什么事情不行。”沈世尧冷哼一声,“好啊,这脑筋都动到我身上来了。”
“倒也不然,”吴伯咂咂嘴道:“我看安司监的意思,还是愿意卖个面子给咱们沈家的,只要良州的事情不要闹大,平安解决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平安解决?那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家眷那头正想用这事儿做文章,安司监那头就放了话。莫之恨看了看沈世尧,他静静看着吴伯,心里想得似乎也是同一件事。
“呀,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吴伯这时才注意到沈夫人的异样,“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沈世尧扫了眼莫之恨,示意她来解释。莫之恨叹口气道:“吴伯,不瞒您说,正是出事儿了。”
“什么?又出什么事儿了?”吴伯连退两步,恐怕连日来的不顺也让他心惊。
莫之恨上去搀了他一把,道:“有人掳了小姐,说要以命抵命。”
“这……”吴伯张大了嘴,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什么!有人掳了小姐?”
沈世尧沉着脸,双手搭在沈夫人肩上。“已经派人去找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对方说要以命抵命,我猜测可能就是在良州出事的人的家眷。”
吴伯皱着眉,连连点头。“对对对,极有可能,那些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咱们沈家也算待他们不薄了,要说银子,难道给的还不够多?”
若真是丧子之痛,又岂是几两银子能够了事的。莫之恨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也不想再更加刺激沈夫人,只是道:“七爷去找了,一会儿就有消息。咱们现在就盼着能把小姐找回来吧,如此一来,连报官都不行了。”
众人点点头,皆默不作声,各怀心事。莫之恨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觉得时间都似乎静止了一般。自从她接触到沈家,似乎就一直灾难不断,什么都不让人顺心。从最初的顾唐两家之争,到现在沈继晗被掳,她总觉得就像是有一个幕后推手一般,一点一点地导着这出戏。
良久之后,门终于被再次推开,沈世珩从外头进来,严冬里额头上竟沁着密密的一层汗水。
众人都提起了一口气期待地看向他,而沈世珩拧着眉合上门,缓缓摇了摇头。
原来,这才是令人窒息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个小高潮要来了~~~~~~~~
撒花~~~~~~~
第十六章(下)
那个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陪着你的人——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勇敢的女子。可是现在,你可以收起你的坚强和勇敢,躲到我这里来。
从沈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莫之恨没有去见过沈继谦,沈继晗失踪的事情也许他到明日也会知晓,他……当真是个大少爷。沈世珩要送她回去,她没答应,他也就不再坚持。
冬日将要过去,很快就将是阳春三月,可是走在这样的夜晚,心里和身上,仍然都是深深的凉意。
但莫之恨分外享受此时难得的宁静,她可以暂时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的心好好休息一下。记忆里她真的太久没有放松过了,那根弦总是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懈怠,她怕一不小心,她就做错了什么而错失了她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花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走到家门口,透过窗子看去屋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莫之恨先是觉得有些奇怪,娘亲近来不是都会为她留一盏灯么,不过继而又想明白了,大概娘亲还不知道她今日会从良州回来。
轻轻地推开家门,莫之恨熟练地点起一盏烛火,忽然很想先去娘亲的房里看看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她举起烛台,顿时呆住。
片刻之后,她确定了眼前看到的是什么,手里的烛台“咕咚”一声掉落在地,烛火也瞬时熄灭,屋里又恢复了一片沉沉的漆黑。
莫之恨呆立了会儿,捂着嘴倚着门框缓缓滑落直至蹲到地上,眼泪从指缝中一颗一颗掉下。她拼命地回想,回想娘亲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可她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每日都忙着沈氏绣坊的事情,真的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和娘亲好好说过话了。
咬破了嘴唇,血顺着唇边流进嘴里,苦涩无比。她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只希望这是一个梦境,而她想快一点醒来。
“啊——”
莫之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失控地嚎叫起来,心里已经痛到没有知觉。
“砰砰砰”!有人用力地敲门,接着便传来了沈世珩的声音:“莫之恨!莫之恨你在不在里面!你开门!”
而莫之恨根本没有力气移动一步,她只知道撕心裂肺般地哭喊,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沈世珩用力地敲门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他急了,索性用力撞门,也不管旁边探头探脑的街坊邻居怎么看。
门终于被撞开,沈世珩循着声音摸索到莫之恨身边,一把搂住了她。“你怎么了?你别哭,你这是怎么了?”
莫之恨发现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整个人瘫软在沈世珩怀里,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哭,几欲昏厥。
沈世珩一手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