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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心动了吗?”莫之恨停下脚步,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继谦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忙笑着将她揽入怀里。“胡说什么,我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好朋友而已,你如果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见她了,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莫之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闷声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觉得抱歉。”沈继谦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是我太笨了,不该在你的面前一直提别人,我们不带她了,就两个人去爬山。”
“别,”莫之恨离开他的怀抱,“你既然提了,一定是已经答应过她了。就我们三个一起去吧,我不介意。”
“当真?”
莫之恨点了点头,“当真。”
她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沈继谦。他那样的人,能够把唐婉藏进心底已经不容易,又怎么可能再爱上秦诗芫呢?
想起唐婉,莫之恨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过她了,最近也都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丝她的消息。听说顾梦生每日都会去找她,她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专属。人人都说顾家少爷不知进取,竟被一个官妓迷了心智,可是他们顾家欠她的,又岂是天天去探望就能弥补。
三日之后,莫之恨看完了城中几家绸缎庄的帐簿便准备回去休息,寅时三刻沈继谦会去接她,他们约了今日一块儿去爬山看日出。
刚刚收拾停当,莫之恨从内室出来,便看见绣坊外头吵翻了天。她原以为是小二和顾客吵起来了,定神一瞧却是大伙儿在七嘴八舌的不知道讨论什么,且面有忧色。她蹙蹙眉,喝道:“吵什么呢!有什么事关上门再说,想要吓跑所有客人吗?”
张闯从人群里挤过来,苦着脸道:“不是啊,出大事儿了!”
莫之恨心里突突直跳,赶忙追问:“出什么事儿了?”
张闯道:“良州城连日来下了多天的大雨,今儿个早上山洪暴发,把路都给堵了。”
“所以呢?”莫之恨还没明白过来,“良州城山洪暴发,与我们何干?长乐城又不会无故受殃。”
“哎哟,您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张闯急道:“咱们定的一大批货算算日子今儿个该到良州了,不知道有没有遇上那事儿,货没了事小,万一……万一人遇难了……”他怯懦着不敢再往下说。
莫之恨脑袋嗡的一响,呆站了片刻立刻往外冲向沈园,但却在门口猛地撞上了人。抬头一看,是匆匆赶来的沈世珩。
“你也收到消息了吗?”沈世珩忙扶她站住,“我方知道。”
莫之恨一脸焦急,连连点头。“刚看完帐簿出来才知道,怎么办?这回运货的有数十人,万一……真是一桩不小的麻烦。”
“不错,我早上就派了人快马加鞭去打听,可是还没有消息。”沈世珩脸色也不好看,“所以我想亲自走一趟,万一真的出了事儿,在那儿也好处理。”
“现在去良州太危险了吧?”莫之恨捏着手心踱了几步,“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再等等消息?”
“如果真出了事儿,拖得越久越难解决。”沈世珩叹口气,“不管了,我决定去看看。”
“那我也去。”
“不用了。”沈世珩摆摆手,“你留在这儿,也好有个照应。”
“这儿需要什么照应?这儿这么多人,谁都可以出份力。”莫之恨不由分说,径直向前走。“我陪你去良州,出事了两个人也有个商量。”
沈世珩犹豫片刻,加快步伐赶上了她。“好,我们一起去。回沈园,我来驾马车。”
“不了,找匹良驹,我们共乘一骑。”莫之恨几乎要一路小跑,“马车太慢,救人如救火,我们没有时间。”
“好。”沈世珩爽快地答应,嘴角却不自知地溢出一丝丝浅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月老吗?姻缘又真的早就注定的吗?莫之恨不明白,每一次她和沈继谦可以相守时,她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得不暂时离开。这是上天在警示她,她的良人不应该是沈继谦吗。
作者有话要说:群真冷。。。毛人来。。。
走鸟。。。
第十五章(上)
七爷的痛——我认识的七爷不是这样的,他有能力、有抱负,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二人赶到良州的时候已是寅时,明明正是夜深,良州城内却烛火闪耀,人头攒动。仔细询问了方知大伙儿一方面是在准备救人,另一方面也是在做些防御措施,以免又一次山洪暴发冲毁了整个良州城。
莫之恨从马上下来,冷得缩了缩脖子。“还好雨停了,下一次山洪的可能不大。我们来是来了,可是去哪儿打听消息?你看看这情形……”
沈世珩凝神打量着四周,决定道:“先去县衙试试吧。”
莫之恨刚想说好,眼睛一瞥却看见了几个衙役模样的人,忙指了指道:“不如先问问他们!”
沈世珩点点头,带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去,对那几个衙役欠了欠身。“几位大哥好,我们从长乐城来。家里的商队可能遇上这回山洪暴发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其中一个衙役苦着脸道:“我说兄弟,如果真碰上了,那可是九死一生。几千号人,逃出来的恐怕不到一百,危险呐!”
莫之恨与沈世珩对看一眼,脸色都有些煞白。就算是天灾,可是刚过完年就遇到这样的晦气事,商家是很忌讳的。
沈世珩深吸了口气,接着打探。“那逃出来的人都去哪儿了?回家了吗?”
“回哪儿去呀,家都被水冲垮了。”衙役咂咂嘴,“劫后余生,大部分人现在都在县衙里呆着,还有些人来帮忙救人救城了。我看你们两个可以去县衙走一趟,不过……我是没瞧见有整个商队获救的,难。”
“谢谢。”沈世珩走远几步,下意识地抓紧了莫之恨的手。莫之恨愣了愣,反握住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
两人匆匆赶到县衙,厅堂里挤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村民,个个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是能从几千人中逃生,他们又多么幸运。
莫之恨蹙着眉极力搜索熟悉的脸孔,却怎么都找不到。不过这样或许是好的,商队可能还没有到达良州,可能被困在另一头了,可能是这样……
沈世珩又何尝不是在这样自我安慰,他扶着门框,努力让自己镇定。“或许……或许他们还没到,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莫之恨点点头,又向里面望了一眼,一颗心却仍是悬着。
“七爷!莫姑娘!”
忽闻有人喊自己,莫之恨整颗心猛地往下一沉,张了张嘴,却不愿意看向声音传来之处。这儿有人是他们的人,就代表商队里有人逃出来了,但是更表示,他们没有逃过此劫。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脸上身上都沾了不少泥浆。他一看见他们两个,眼泪就哗啦啦地掉了下来,抽泣道:“全……全死了……我……我……一个都没有来得及救……一个都没……”
莫之恨腿一软,往后靠着门框才没让自己倒下。每次都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路上一直祈祷着不要出事,却还是出事了。
沈世珩茫然地看了莫之恨一眼,费了好大的劲才道:“先别……别自责了,我们找个地方落脚。”
莫之恨木然地点了下头,却仍是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沈世珩拖着到了客栈。几十条人命就这么一下子全没了,生命何其脆弱,何其不堪一击。
问清楚所有事情的经过后,沈世珩让那人先去好好休息一晚,自己则留在莫之恨的房中静默地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直到天便都泛起了鱼肚白,他才像失力般地瘫软在桌上。
莫之恨久久地看着他,终于艰涩地开口:“怎么办?”
沈世珩摇摇头,声音喑哑。“不知道,想不想喝酒?”
“喝酒?”莫之恨愣了下,“我不会喝。”
沈世珩呼口气,撑着桌子站起来。“等会儿,我去拿。”他步履微微蹒跚,但却很快捧了两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