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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2004年精粹__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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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年初,程先生被公司提升为销售总监;年中,他在易庄———北京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社区———购买了第二套住房;年末,他的孩子即将降临人世。

  “既兴奋又不安”,这是程先生岁末的感受。

  程先生的不安来自对那些自身能力所无法把握的事情的担心———不公平竞争导致丢掉订单,通货膨胀导致资产贬值,全球化导致竞争加剧和其他未知影响……

  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几乎都不指望社保体系。基于国情,中国政府只能建立广覆盖、低保障的社保体系。对程先生而言,按照公司目前的缴费金额,即使将来社保体系不发生支付问题,他能从中领到的退休金也只有目前收入的十分之一。“看看工资条上的养老保险才几个钱吧,难道你指望退休后靠这点钱过日子?还有医疗,那点医疗保险恐怕只够做个阑尾手术!”

  即将出世的孩子对程先生而言是又一组兴奋与不安,这些都促使他更加努力地赚钱,为自己,也为家人。“我认为全部资产没有一千万就谈不上安全感。”程先生说。

  谢先生年长程先生10岁,积累财富的时间也多了10年,现在他的资产已经一倍于程先生的安全线,但是他并不感到安全,“安全感不是有钱就可以有的”。

  由于工作需要,谢先生一年中差不多有半年出差在外,他说,“你只要一出门,什么事都有可能碰上。像我们这些做政府生意的私人企业,人家随便找点茬就能把你收拾了,但你不请不送就别想做成生意。真要出了什么事,你找谁抗争去?”

  谢先生自己倒没什么惨痛的经历,可耳闻目睹得多了,他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留有对“文革”的清晰记忆,相比程先生这一代人,他对社会动荡有着更多的恐惧。

  呆在北京的时候谢先生也并不舒坦。今年他所在小区的业主们和物业公司一直纠纷不断,作为业主委员会成员,谢先生没少跟他们理论,但国庆期间他看了一篇报道之后,就多少有点泄气了。那篇报道讲的是聚龙花园(北京第一批高档外销公寓,最高售价达每平米4000美元)业主维权的事情。业主们包括招商局董事长秦晓、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刘长乐、中国证监会规划委员会主任李青原,但这些鼎鼎有名的人物就是奈何不了服务恶劣的物业公司。作为业主委员会主任,李青原家门口还屡屡被垃圾堵塞。

  “你看看,”谢先生对太太说,“这些人都维不了权,何况我们呢!”

  26岁的关先生在一家著名跨国公司的北京总部任职。他还没结婚,但已经按揭了一套80多平米的两居室,本来他今年还打算买辆车,但城铁修通和堵车严重让他有些犹豫。

  关先生用“兴奋而且充满信心”来描述他的岁末感受。“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普遍对未来有信心,而我是其中最有信心的。我现在是中产阶级,但我将来一定不止是中产阶级。”

  他认为未来竞争肯定会越来越规范,规范意味着平均利润率的降低,意味着普通员工价值的降低,这样公司削减员工社保福利支出是必然的事情。“但是我从来就没指望过别人,我完全有信心自己保障自己。”

  关先生认为,按照60岁退休、80岁去世计算,从工作到退休挣够500万元就能保证基本的衣食住行了。“但是我不喜欢那种坐吃山空的生活,”关先生说,“钱要流动起来,如果钱能生钱的话,也许40岁我就能退休了。”

  增长的含义

  即使像关先生这样乐观的年轻人,谈论未来时也没有忘记加上一个定语,“假如未来的机会能够像最近五六年这样多,那我……”

  2004年,中国GDP增长速度肯定会超过9%,此前六年,中国GDP年均增长8%,并且增长的最大波动幅度只有1。5个百分点(1998年增长7。8%,2003年增长9。3%),实现了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平稳较快增长”———这正是关先生感到机会多多的外部基础。(见图1)多数专家认为,在工业化、城市化、全球化的驱动下,中国的“平稳较快增长”能够一直持续到2020年(具体预测从6%到8%不等),届时中国将恢复历史上长期占据的经济总量世界第一的地位(按购买力平价法计算)、或者成为世界第三经济大国(以今天的人民币汇率计算),人均GDP也将超过世界平均水平(目前是世界平均水平的60%,按购买力平价法计算)。

  如果这一预测成真,那将意味着中国经济实现了一个长达40年的高速增长周期,这在世界经济史上前所未有。

  但是,2020年之后又会怎样?

  一个习惯了高速经济增长的社会能否适应低增长的新环境?已经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有的国家能在经济停滞乃至负增长的情况下平安无事,比如最近十年的日本;也有的国家,经济危机———街头骚乱———政局动荡———国民财富和人民生活水平大幅缩水,似乎已经成了走不出的循环。最近一个例子是1998年—1999年的印度尼西亚,从1960年代中期开始,印尼经历了长达30年的增长,但是1997年下半年开始的东亚金融危机顷刻之间让印尼陷入崩溃。1998年,即使按购买力平价法计算,印尼的人均GDP也比上年下降了近20%,而针对华人的街头暴力更成为全世界华人挥不去的梦魇。

  即使我们不考虑这些非经济的问题,我们也要面对人口结构变动的严峻现实。

  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日方的研究,本世纪中叶之前的人口动态有三个转折点:第一,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从2006年进入稳定期,而从2010年起趋于下降;第二,劳动年龄人口的绝对数量从2011年即趋于稳定,2022年以后大幅度减少;第三,总人口在2030年前后达到峰值,为14。39亿,随后绝对减少。(见图2)

  按照这个研究结果,2008年,中国劳动人口的比重达到68%的峰值,随后逐年下降,2038年,当生育高峰末期出生的关先生年满60岁时,中国的劳动人口和非劳动人口的比例将是57∶43,此后这个比例还将缩小,到2050年时已经接近1∶1。

  食之者日众,生之者渐寡,在这样一个劳动力结构下,如果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速度不能高于劳动人口的减少速度,那么整体国民福利的下降将不可避免。

  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关键在于技术进步,技术进步的基础一是人力资本的积累,二是有利于技术创新的制度基础。

  问题在于,在目前这种增长模式下,如何能够预期劳动生产率的持续提高?

  2004年,有一组数据被广泛引用:2003年中国GDP占世界的4%,但消费的石油占全球7%、电力占13%、原煤占30%、钢材占27%、铝材占25%、水泥占40%。即使按照购买力平价法将中国的GDP总额提高三倍,上述指标中的大半也远远高于GDP所占的比例。

  和通常的印象恰恰相反,中国实际上是一个资源很不丰富的国家(见图3),但这样一个人均资源匮乏的国家,居然选择了一种高投入(资源、资本、土地、劳动力)低产出的经济增长模式。

  实际上,从1990年代中期开始,经济增长质量问题已经受到了中国高级领导层前所未有的重视。1995年9月,中共中央十四届五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制定“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建议写道:“改变中国国民经济整体素质低,产业结构不合理、经营粗放、浪费严重、效益不高的关键,是实行两个根本性转变:经济体制由传统的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

  2003年10月14日,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若干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第一次将“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全党的指导思想。

  这就是后来所说的“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的内涵要比“两个转变”更为丰富,这是党执政50多年来在国家发展观上的历史性突破。

  2004年,以绿色GDP替代传统GDP统计的呼声渐起,山西等地已经开始计算绿色GDP,而打破GDP崇拜的文章也频繁出现在各种媒体之上。

  但是,总体而言,正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那样,半个世纪的粗放增长模式有着强大的惯性,滋生粗放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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